就是唐子轩给行的针。估计,这小哥儿在人家小萝莉心目中走的是安全路线。所以,唐子轩一说话,妮妮马上不哭不闹了。
唐子轩解下背上的斜挎包儿,从里面取出针具,按路子,消了毒,开始给妮妮行针。
共十五针落下。
妮妮情绪稳定了。
我想了想,示意姜叔,姜婶先走,末了我又让扎西走。扎西长相,容貌走的是玄幻风儿,容易吓到小妮妮。
转眼,屋子里只剩我和唐子轩外加小妮妮三人。
我套近乎,上前,柔声问:“妮妮呀,你是怎么被蛇咬的,怎么得罪蛇神娘娘的,你说出来给叔叔听好吗?”
“我我不敢。”妮妮缩在床边,声若蚊蝇。
我笑了:“不怕,叔叔跟蛇神娘娘是好朋友,没准啊,叔叔还能代你去道歉呢。”
听这话,唐子轩眉毛一竖,看样儿要跟我掰扯封建迷信。
我咬牙,直接给他一个黑脸,末了我说:“有人,行针”
唐子轩:“大哥,求你,别说了。”
我在心里得意地笑啊,得意地笑。
我知道像唐子轩这种追求完美的人容不得自个儿有一丁点的瑕疵。估计,他行针不消毒事儿,至少也能掐他两三个月!
妮妮说话了。
“叔叔,你真的认识蛇神娘娘吗?”
我笑说:“认识,当然认识了,我们熟的很。”
妮妮一怔,又小声儿说:“我我干了坏事,蛇神娘娘能原谅我吗?”
我说:“没事的,娘娘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的。”
妮妮犹豫一下,终于,她用很低的声音,讲了一件出乎我意料的事儿
妮妮家,往西五里地,就是传说中的蛇神庙。
庙内供奉两只蛇形雕像,一只公,一只母,名为蛇神娘娘和蛇神公公。庙是三年前修建。平日,有住在附近的老头儿老太太过去打理卫生。
蛇神庙后边儿有个小山坡,坡上多怪石,另外长着一大片的竹林。
妮妮平时喜欢跟同学,小朋友去蛇神庙后边的竹林里玩儿。
就在昨天,妮妮跟三个要好同学过去竹林玩儿,妮妮一个不小心,脚底一软,踩塌了一块土。她低头一看,顿时吓的浑身冒冷汗。
原来,她踩的地方,正是一个藏了十几枚蛇蛋的蛇窝。
妮妮的鞋子刚好就踩碎了几个蛇蛋。
妮妮吓坏了,不敢告诉小伙伴,拔脚要跑,可刚跑出两步,不知从哪儿窜出一条蛇来,咬口就给妮妮的脚踝咬伤了。
妮妮捂着脚踝,扑通坐地上,放声痛哭。
小同学们赶来,看到情况,都说是妮妮惹怒了蛇神娘娘,娘娘派了手下的大蛇来咬死妮妮。
妮妮吓的浑身直发抖。
小同学们说完,也感觉害怕,就四下散去,找大人来帮忙了。
刚好这个时候,妮妮无意识地一扭头,突然就看到一个比馒头还大的蛇头,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妮妮两眼一黑,当时就晕倒了。
后来,小同学叫来在附近走动的几个老人家,来到后山,这才把妮妮背回到家中。
我听妮妮讲到这儿,我心中倍感奇怪。
馒头大的蛇头,要是这么说,那得是一条很大的蟒蛇呀。
云南,地处西南,与缅甸,老挝,越南都接壤。妮妮家所在的位置,又靠近山区,因此,在那个地方,遇到蟒蛇倒也不是什么奇怪事。
但再仔细想想,还是觉得奇怪,为何蟒蛇偏偏就出现在蛇神娘娘庙呢?
我想到这儿,我对妮妮说:“把腿伸过来,让叔叔看下蛇咬的伤口。”
妮妮点了下头,伸了腿,小心把裤腿儿挽上去一点。
纤细的脚踝被层层纱布包裹,我伸手,一点点解开纱布。
然后
我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伤口。
这个伤口怎么说呢,首先脚踝附近的创口显的很是不规则,就像有什么东西,咬上去,又或是被锋利的石头划割了一下似的,极其的不平整。
而在创口中间的缝合线旁,依稀可见两个比针眼大不了多少的小圆点。
圆点中央则有一个十字形的刀痕,刀痕的切口非常均匀,明显是人为的。
我看到这儿,指着妮妮腿上伤口对唐子轩说:“子轩,这十字形的刀痕是你切的吧。”
子轩:“啊,是我切的,我这不又缝合了吗?”
我又指着十字缝合线附近那些类似什么东西咬过的伤口问:“这个,是你弄的,还是一开始就有。”
唐子轩满不在乎:“不是我弄的,我看到妮妮时,就是这个样子了。我估计是跌倒时,蹭到什么石棱,磕碰的,我还说呢,这磕的真巧,正好在伤口上,把血放了”
我低头想了想,我有个大胆的推测,但目前我还不敢确定。于是,我对唐子轩说:“你在x江住多久了?”
唐子轩:“一年,我在这儿干诊所一年多了,怎么了?”
我问:“你干了一年多诊所,那我问你,这附近人被蛇咬伤,大部份都是什么蛇居多。”
唐子轩:“眼镜蛇,神经系毒素,这个最多。不过,我有家中的手法,只要及时,不用注射抗蛇毒血清,一样可以治愈。”
我:“及时?是个什么概念,需要多长时间?”
唐子轩:“越快越好,理论上不超过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内,过了半个时辰,我我这套手法,就不行了。”
我帮唐子轩分析:“好!从事发地到妮妮家。最快,也需要半个小时。另外,你从诊所,接到电话,赶来这里,在路上一共花费多长时间。”
唐子轩:“我打的车,大概有一个小时零五分钟吧。”
我说:“这样,距离妮妮被蛇咬伤,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而你的治疗方法需要在咬伤一小时内介入才有效。过了一小时,就必须采取注射抗蛇毒血清的疗法儿了。”
唐子轩急了:“可可我来的时候,我我明明看到妮妮,已经没什么事了,仅在伤口周围,还略有些浮肿。况且妮妮现在,她她已经好了呀。”
我扭头问唐子轩:“那你想过为什么没有?”
唐子轩愣了半天:“没没有啊。我,我就是想着快点救人。我检查一下,见不需要注射血清,我就没注射,因为有不少人对那东西过敏,毕竟人工,生产的,那个,不行”
我笑了笑,指着妮妮脚踝的伤口说:“问题,揭示一切的关键,就在这里!可是你,却忽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