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我又在王同学身上,拿刀割下一大块防寒背心上的加棉布料,将里面的棉花扯出来,用布料一起,对创口做了个简易包扎。
初步搞定!
下一步,我又取大腿,脾经的一些主要穴位,点劲掐按,用手法儿,阻断气血的运行。
一番折腾下来,血,往外渗的已经渐渐少了。
我又勒了勒止血带,打了个活扣儿。
接着,我拿过装了消炎止血散剂的防水袋。
我瞅了瞅,倒出一些药粉在手上,然后左右看,找到一个小水洼,撩上一点水,搓了搓,制成几个比黄豆略大的药丸,端住王维强的下巴,将药丸依次给他送进嘴里。
做完最后这一步。
我长舒口气,无力倚靠在岩壁上。
黑暗中。
张曼瞪着双不解,惊讶的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我。
我咧嘴,抹把脸上的血,笑了下。
张曼打了个哆嗦。
我指了指王维强,我说:“你把他,平放在地上吧。”
张曼略显害怕地说:“我不敢。”
哎怕什么呀。
我摇了摇头,勉力挪动身体,把王同学放倒,让他以平躺的姿势,躺在了冰冷地面上。
张曼伸手指了指面色惨白的王维强说:“他他能活吗?”
我悠叹口气,拿冷光棒,晃了晃四周,我说:“这个呀,就凭天意了。反正该做的做了,做割的割了。能活就活,不活,就死呗。”
张曼倒吸口凉气:“他,他要死了,你你不怕担责任?”
我又笑了,随后正式告诉她:“医生,如果怕担责任,就不能称为医生了。”
我和张曼在王同学身边守了很久。
洞里没有什么时间概念。
我只是闭眼,打坐,然后时不时地松一下止血带,看下出血情况,然后再扎紧。
期间,我又喂了他三次药。
而当我准备喂第四次药的时候。
我忽然发现,这哥们儿的脑门,凉下来了。
这个!不会是挂了吧!
我心一惊,刚要去试呼吸,心跳,人家王同学,睁眼了。
“水水水”
王同学伸手,虚弱地比划着。
我见状急忙把装金创药的空药袋子递给张曼:“快,搁那水坑里接一袋水过来。”
张曼接过,一阵忙活,接了多半袋的水。
我拿过水袋,微微倾斜,慢慢倒进王同学的嘴里。
转眼,王同学喝了多半袋的水,他神智显的略清醒了。
“我我这是在哪儿呀。”
我微笑看着他:“你还在原地!”
王同学一惊:“我我的腿,被卡死了,我我要出去。”
我扳过他的头,指着不远处,拿冷光棒晃了下说:“你的腿儿,在那儿呢。”
“啊”王同学一声惨叫,两眼一闭,晕过去了。
与此同时,山体又是一阵轻微摇晃。
地震!小震,不怕!
张曼伸手,过来,要去推王同学。
我阻止了。
“他身体虚弱,但现在烧已经退了,你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张曼点头。
我眯眼,继续,打坐。
同时,我与饥饿做着搏斗!
饿呀,真是饿呀!他大爷地,这要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
算了,不能想那玩意儿。
我排空杂念,继续守候。
悠悠然,不知过去多久。
我又被一阵:“水水水”的微弱声音叫回现实。
我急忙把准备好的水袋子拎起,对准王同学的嘴,慢慢倾倒。
这一次,王同学喝过水,精神恢复了不少。
他勉强抬头,看了眼包扎了止血带的大腿,又瞅了瞅不远处那条原本属于他,但现在跟他没啥关系的小腿,他无力发出声叹息:“唉”
叹过,闭眼,两行泪,徐徐流下。
我没劝,这事儿,劝没用。自个儿身上的腿,就这么没了,搁谁,都接受不了!
王维强无声地哭了一阵儿。
末了,他抬头,看了看我:“是你把我腿切下来的。”
我拿过那把户外刀:“嗯,确切讲,是我用它,切下来的。”
王维强摇头,讪笑,接着说:“谢谢。”
“不客气。”我微笑回答。
张曼这会儿连滚带爬地过来,伏在王维强面前说:“维强,夏凡他们呢,夏凡呢?”
王维强凄苦笑了下:“他们,他们沿那个方向走了,晓露,容容的胳膊骨折了,夏凡断了两根肋骨,他们,他们咳”王维强一阵猛咳,扭头,吐了一口酸水。
没吃东西呀,胃里除了酸水儿,没别的玩意儿了。
我这时,冷静想了想,把剩余的几样药粉拿出来,分别用冷光棒照了照。
我拿出两袋,交给张曼,指着说:“要是出血不止,你就把这袋黑色的,解开包扎,倒在创面上。要是他感觉身上冷,发低烧,你就给他吃这袋黄色的。明白吗?”
“明白,黑色止血,黄色的消炎。”张曼拿过药袋,认真回答。
我笑:“很好!那这样啊,我先去找夏凡,还有什么晓露,容容,你呢,一会儿把他拉离这个地方,回到我们最初的那个大洞里。旁边有水,渴了喝水就行,放心,只要有水,不吃东西,一样能活很久。”
张曼惊讶:“那你你把我一个人留这儿。”
我指了指王维强:“这不还有他嘛。”
张曼低头想了下:“那,好吧”
我微微一笑,用牙咬刀,拿了刀,直奔王维强指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