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会突然吻过来。脸本能往左侧朵,手也往前推,无奈程安安使足了力气,即使蜻蜓点水而过的吻,好歹也是碰上了他的脸。
瞧着两人这副模样,陈鸳鸯的头忽然轰地一声炸开。她的手缓缓垂下,脚是再也迈不进去。
程安安强吻之后被沈俞晔狠狠一推,立刻摔在了一旁的架子上,手肘处不知道碰到了哪里,立刻渗出了血。
见沈俞晔十分极为嫌弃地擦了擦嘴,程安安不怒反笑:“俞晔哥哥,这可是我的初吻,你这个样子,太打击我了。同为投怀送抱的女人,难道陈鸳鸯会比我干净?”
沈俞晔凉凉地看了她一眼:“程安安,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我以为你至少已经想通,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冥顽不化。不要在我面前提鸳鸯,你,不配。”
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程安安哈哈大笑起来。鲜血顺着手臂直流,配着她的笑声,十分恐怖。
“你本来就是我的,陈鸳鸯不过是靠着狐媚手段后来居上。属于我的东西,我当然要用我的办法夺回来。俞晔哥哥,你一直夸我聪明,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真以为,我会心甘情愿地将你让给陈鸳鸯?”
程安安顿了顿,有些哽咽:“你是我花了十多年也没揽在怀里的幸福,明明是我先遇上你。不管你们说什么,我也不放手,死也不放。”
沈俞晔:“如果你只想说这些,我想我们不必再继续。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我爱陈鸳鸯,除了她,我谁都不要。还有,提醒你一句,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随意可买可扔的玩偶。”
程安安的手抵在额头处,声音陡然高了几度:“你爱她?你到底是爱她还是恨她?她知道你在她面试一开始使了绊子,后面又改变主意刻意关照人事部录取她吗?她知道洛和出差本来她没资格,是你临时加了她的名字进去么?她知道你一步步安排,无非是为了证实一个事实吗?你敢说一开始你不是因为恨才靠近她?她知道她一直活在巨大的欺骗中吗?”
沈俞晔往前几步,语气寒了冰:“这些是谁告诉你的?你都知道些什么?”
程安安直视着沈俞晔:“我怎么知道的不要紧,要紧地是你为什么在背后做了这么多,陈鸳鸯却毫不知情?你真爱她吗?不见得吧。你靠近她不过是为了苏暮阳的死!”
苏暮阳三个字从程安安口中说出来,不仅沈俞晔愣住,连门外的陈鸳鸯也惊呆了。
程安安这些高分辨的提问,就像一个又一个炸弹,深深将陈鸳鸯的头炸开。
她来不及思考这一个个深水炸弹到底是什么意思时,程安安接下来的话,直接将她震晕:“你是苏暮阳哥哥这个事实,陈鸳鸯还不知道吧?你故意将她提到自己身边,不过是为了查清楚他的死因。你敢说你真的爱陈鸳鸯,还是根本就是恨她!恨她害死了你唯一的弟弟,恨她夺走了你最为珍惜的手足亲情”
沈俞晔:“你给我住口!住口”他的眼神仿佛能杀人,程安安虽然害怕,却梗着脖子继续说下去。
“还有她脖子上戴着的吊坠,应该也是你送的吧?我记得她原来有个鸢尾花形状的我还记得当年娉姑姑曾偷偷跟我提过,你在美国精心制作了一对吊坠”
程安安跟疯了一样,根本停不下嘴:“你根本就是恨她!我就说你不过遇上她才几个月,哪里就可能爱地死心塌地!她哪里及地上我,我从6岁就喜欢你,把你当成一生的目标,我不配,她更加不配”
程安安忽然俯下身痛哭起来,她还说着什么,陈鸳鸯已经听不清了。她神情恍惚,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办公室,眼泪慢慢流了下来。
自己爱着的沈俞晔,居然会是暮阳的哥哥陈鸳鸯从来没想过,他还会有这样一层身份。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沈俞晔一向不说谎,他刚才虽然生气,却没有反驳程安安的余地。
那只能说,程安安说的都是事实。
陈鸳鸯心一阵悸痛。苏暮阳是她心底烙刻的三个字,有关他的死,更是她一睁眼就觉得恨不得去死的往事。
往事走马观花而来,从前那些平时未曾注意到的细节忽然翻涌而来。曲离深夜,沈俞晔抱着自己说对不起可能撒了谎的莫名,初遇苏阿姨时他的沉默与寡言,还有昨天上午苏阿姨忽然支开自己单独留下他
陈鸳鸯一个踉跄,头一阵清醒,一阵昏眩。心痛地无法呼吸,初见时那说不出道不明的熟悉味道,还有越看越觉得在哪里见过的侧颜,原本以为是幻觉,现在看来,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圆脸小萌见陈鸳鸯脚步虚浮,脸色苍白,立刻端着水过来想问她怎么了,陈鸳鸯却忽然掩面往外快速走去,留下小萌一脸的不明所以。
陈鸳鸯眼前不时闪过程安安尖酸的脸,还有沈俞晔几乎无话可说的神色,她忍住泪,随手拦了一辆计程车,一上车就掩面痛哭起来。
排山倒海而来的荒凉,让她觉得此刻正置身于油锅之上,浑身都被炙烤地疼。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也不知道自己有哪里可以去。她只叫司机开车,却说不出来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