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忍着,打算趁现在睡一会儿,然后晚上的时候伺机逃跑,如果不成,那她只好对不起师父,再坑他一把了。
不过苏桃心里还是有点儿小小的担忧,完全指望她那不靠谱的师父,她还真沒那份自信,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靠自己來的稳妥。
就这样一直熬着熬着,苏桃迷迷糊糊的,想要挣开双眼,却觉得眼皮意外的沉重。
微微眯起一条缝,似乎看着外面还亮着,苏桃便又昏睡了过去,她心里只期盼晚上能早一点儿到來,可是神智却已经无法清醒。
夜晚,夜洛站在院子里,近來眉头习惯性的皱起來,他抬头看了一下天空,虽然天上灰蒙蒙一片,根本看不见满月。
可是他知道人界的月亮已经高高悬在空中,他又低下头,最终念念有词,声音很轻,却瞬间在自己面前接了一个阵。
这个人透着诡异的血红色,似乎在等待什么,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夜洛见此阵已成,沒有半分犹豫,直接一个两个手指插入自己的胸前,快速的在自己心头划出一滴心头血出來。
手指从胸堂收回,胸前的伤口迅速的愈合,虽然痛不致死,但是心头取血大伤元气,还是让他的脸色微微苍白了些。
一滴晶莹的血悬在夜洛修长白皙的手指上,他轻轻一挥,这一滴血便迅速被这诡异的阵法吸收。
然后光华乍现,阵法消失,变为一个悬在空中的小小箭头,然后箭头蹭的i一下子飞了出去。
虽然只是一道光,可是夜洛已经飞身紧跟着它而去,越飞,夜洛的眉头皱的就越紧。
看这个样子,他所找的挽歌在魔界?
如果真的在魔界,为什么近千年,他都沒有寻觅到她,夜洛的头突然疼痛起來,似乎有什么在撕扯着他的魂魄一般,让他险些停住脚步。
不过只是一瞬,他便有恢复如初,而这个箭头也停了下來,夜洛跟着停下來,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地牢,眉间一抹化不开的烦躁。
他一直以來喜怒不形于色,可是近日,脾气暴躁的难以压抑,夜洛耐着性子,一步一步向地牢走去。
那箭头越來越小,然后穿过地牢的门,隐了进去,夜洛知道,他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他突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他似乎应该觉得心慌,他爱了千年的女人就在里面,可为什么他沒有半分感觉,反倒是冷漠的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怕。
守门的两个侍卫原本有些瞌睡,见有人走过來,急忙警惕起來,刚要大喝,可是一见是近來回來的魔王陛下,两个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夜洛一个侧目都沒有给他们,手一挥,地牢的门就被打开,一股腥臭味儿扑面而來。
夜洛再一挥手,地牢里的空气霎时舒服了许多,他一步一步沉稳的向下走去,脸色冷的可怕。
暗红色的箭头依旧向前飞去,他跟着,当停在审讯室外,箭头霎时消失。
夜洛却沒有直接打开这扇门,他笔直的站在哪儿,望着这扇门,微微出神。
看门的侍卫纷纷吓得跪下,有两个自认为有眼里的,见夜洛停在门口,还以为等着他们给他开门,急忙跪着把门打开。
门打开的一刹那,夜洛还沒有回过神來,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前方,苏桃正好被绑在中央。
那一刻,她似乎有什么感知一般,费力的抬起头,一双眼睛因为发烧混沌不堪,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但是只是那模糊的一抹黑影,就让一向自认为堪比小强的苏桃红了眼睛,落了泪。
她双唇干涩,一张开便裂开一个血口子,嗓子也沙哑的发不出一丝声音,仍旧固执的唤出一个字:“夜”
虽然苏桃的声音很轻很轻,可是仍旧沒有逃过夜洛的耳朵,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一下。
回过神來,便看见苏桃被绑在架子上,双腿全都浸泡在冷水中,整个人虽然沒有受外伤却狼狈不堪。
他瞬间就恼怒起來,手一挥儿,苏桃脚下的木桶便瞬间裂开,绑着苏桃的绳子也霎时松开。
夜洛再一晃身,把苏桃搂入了怀里,跪在四周的侍卫一个个都已经吓傻了。
看夜洛这架势,对这个女人肯定十分的珍视,而他们刚刚做了什么?
只是还容不得他们过多的恐惧颤抖,夜洛周身的气息一遍,整过审讯室霎时血肉模糊一片。
连哀嚎惨叫声都沒來得及传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