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因为说了华初雁的闲话而被炒鱿鱼吧?
魏柏安轻摇摺扇,一身轻便打扮,不似往常铺张,也莫怪没人通报了。他知道风允曦和华初雁一向不对盘,不过风允曦对她的偏见太严重了,他可不希望自己得力的属下和自己的女人不合。
“风掌柜,你可否告诉我,为何讨厌小雁儿?”
“这”风允曦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说实话。
“但说无妨,我不会因此开除你。”他保证。
好吧!既然被人抓包,他再不坦承,只怕王爷真会叫他回去喝西北风了。说到底,他讨厌华初雁也不为什么,只是痛恨她的好运道。
“其实我只是认为她匹配不上爷,再说一个小小的村姑,又如何胜任大厨一职?”
“看来你对她的成见很深哪!”魏柏安笑道。
“爷”风允曦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小雁儿只是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就我所知,她是个开朗好相处的姑娘,你何不换个心情和她相处?”
风允曦微愣,他知道华初雁开朗随和,许多客人就喜欢她的亲和力,或许他可以试着和她和平相处。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要怎么做,端看你的决定。”魏柏安轻笑的说,往厨房走去。
“风掌柜”老李讷讷的开口。
“啥事?”风允曦木然的望着他。
“爷的话,你可有听进耳里?”
“当然有,不过”他神色一凛,冷冷的睨着老李。“爷来了,你怎么没告诉我一声?”
“我有说啊!你没看见我朝你使眼色吗?”天大的冤枉啊!
“你使那什么鬼眼色?!”风允曦炮火全开,直朝无辜的老李身上轰。必他底事?他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再说,在大厅阔论高谈本来就会让外人听见,是他自己音量太大,怪得了谁?
“去给我洗盘子!”风允曦怒道。
“风掌柜,你怎么可以公报私仇?”太过分了!
“哼,等你爬上我这个位置,再来跟我谈可否公报私仇。”风允曦冷哼。
呜他好可怜啊!以前这种事都是华初雁一肩担下,现下少了个可以差使的人,风允曦就将矛头对准了他,他是招谁惹谁了?
阵阵花香飘来,华初雁睁开眸子,不明白怎么会有如此浓郁的花香味,她起身下床,侍女马上上前为她更衣梳洗。虽然她跟魏柏安强调一切都要自己来,但他说什么就是不肯,硬是要安排一个随身侍女陪着她。
他们两个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情人,论身分,她只不过是他的厨子,但身为厨子,却能住进镇宁王府,还和他同住在宁院里,外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了,说她是魏柏安的未婚妻。
踏出屋外,微凉的秋风吹来,令人感到心旷神恰,她深吸一口气,醒醒脑,浓郁的桂花香味久久不散,这院落有种植桂花吗?
不少奴仆匆忙的在荣院进出,她不解的拎着裙摆,迅速的朝荣院走去。是有什么贵宾来访吗?否则这些奴仆怎么个个面色凝重?
“小翠,是哪个贵宾来访?”她拉住走过她身旁的方翠。
“初雁,你不知道皇上大驾光临吗?就连平乐侯都来了。”
“什么?皇上来了?”她睁大双眼,如临大敌。
“是呀!现在正在大厅和王爷闲聊呢!”
“那我是不是避一避比较好?”她皱起眉头,思索着。
“甭避了,王爷要我请你过去呢!”一个娇美可人的婢女走过来。
叫她过去做啥?
她惴惴不安的跟在那名婢女身后,一踏进大厅,只见一名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身上锦衣,正在朗声大笑,再加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贵气,她一眼就认出他是皇上。
魏柏安看到她,连忙起身来到她身边。
严羿则是有些惊艳的看着她,不过数月末见,她居然变得更美了。
原本圆润的脸蛋成了瓜子脸,灵动的双眸如同天上繁星,晶亮夺人,加上那张樱桃小口,虽然离倾国倾城还有一段距离,但也不失为一名清秀佳人。
没想到魏柏安居然把这个小佳人给拐了去,害他少了一个厨子,不禁轻啐一声,神色不佳的别开脸。
“小雁儿,这是皇上。”他替他们引见。
“参见皇上。”华初雁福了福身子。
“哈哈免礼,你就是柏安的心上人是吗?”容析笑道。
“呃”她羞红了脸。这要她怎么回答?
“皇上,你就别戏弄她了,她脸皮薄。”魏柏安为佳人请命。
他不要名门千金,偏偏喜好这种清秀佳人,还听说她是一名优秀的厨师,容析特地出宫来此,就是为了尝一尝她的厨艺,看看究竟是听涛楼的厨子厨艺好,还是御膳房的厨子厨艺佳。
“是啊!脸皮薄。”严羿凉凉的说。
“严羿,你有意见?”魏柏安挑了挑眉。
“我哪敢!只是气你中饱私囊。”
“中饱私囊?”容析不解的望着严羿。
感觉气氛有点僵,华初雁坐在一旁,看严羿一脸忿忿不平的模样,莫非他还在气上回网罗她不成的事?
“上回我跟他要初雁来当我的厨子,他不让就算了,现下还连人都让他拐了去,皇上,你得说句公道话。”只要皇上反对,他们绝对成不了婚。
容析苦笑着摇头。自从他答应了魏柏安的条件后,就再也没有权利干涉他的婚事了,再说武槐王叛变一事也顺利解决,他更没有理由反对。
原本简平利用职权收买几位军机大臣,掌握大部分兵权,决定群起叛变,魏柏安不知如何掌握到他们叛变的确切时间,竟派了冷圣天一行人一举歼灭简平,让他紧绷许久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
连冷圣天这样的冷血杀手,他都可以指使教唆,可想而知,他这个外甥的能耐有多大了,当然他也不点破,反正他随时随地可以找他帮忙,对于他使用的手段也不是那么迫切知道了。
“皇上管不着我的婚事,所以不劳你费心。”魏柏安说。
“什么意思?”严羿不解的问。
“我解决了简平的事,皇上答应让我自行决定婚事,所以他绝不会反对我和小雁儿的婚事。”魏柏安轻笑。
什么?严羿大惊,猛地拍桌超身。
容析被他突如其来的举止吓了一大跳,这个平乐侯可是开国老臣严方的儿子,就连脾气也承袭了他老子,不过在这两个晚辈面前,他可说是一点尊严也没有啊!
“你这家伙,什么都算计得好好的。”严羿微眯起眼,恨恨的说。
“好说、好说,我只是拿取自己该得的部分而已。”魏柏安一点也不畏惧他的火爆脾气。
“该死的,有种出去单挑。”每回见到这家伙气定神闲的样子,他就想撕破他那张假面具。
单挑?太夸张了吧?华初雁连忙站起身,却被容析一把拦下,她愕然的看着容析。魏柏安会武功的事情应当没人知道才是啊!若真让他们两个单挑,那岂不是露馅了?
“让他们去吧!”容析温和的说。
“可是严羿会功夫吗?”她忧心仲仲的问。
“严羿的父亲可是咱们运风王朝的开国大将军,你认为他的功夫会不济到哪儿去吗?”容析笑道。
那更惨!如果严羿不会武功也就罢了,魏柏安只要轻松应对也不会被瞧出破绽,但若严羿功夫了得,只怕他会武功一事就要露馅啦!
“不成,柏安会受伤的。”情急之下,她嚷道。
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魏柏安挑了挑眉,很显然因为她的话感到不悦。
一旁的严羿忍不住大笑出声。
至于容析,则是温和的笑了笑,和颜悦色的看着她。
怎么了?她有说错吗?为什么大家的反应都那么奇怪?
“初雁,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严羿拭去眼角的泪水,笑问。
“严羿!”魏柏安低暍一声。
“谁教你要得罪我!再说皇上应该早就发现你这个秘密了,你也毋需继续隐瞒了。”严羿冷声道。
什么意思?她一头雾水看着对立的两人。
忽然,容析站起身,热络的握住她的柔荑。
她惊疑的望着他,有些讶异他如此热情的举动。
“什么秘密?朕可没听到。初雁,陪朕四处走走。”
“啊?可是他们”她焦虑的望着魏柏安和严羿。
“别理会他们,他们一向如此。”容析拉着她往外走去。
“是吗?那别受伤哦!”她回头交代一声,而后跟着容析离去。
魏柏安和严羿呆若目鸡的望着远去的两人。
半晌,魏柏安难得收敛一派优闲的神色,目光严肃的紧盯着严羿。这家伙平时闹一闹就算了,连在皇上面前也要捅他一刀,那他也没必要跟他客气了。
“严羿,你想死可以早点说。”他打开摺扇,冷声道。
“唉,我只是开玩笑嘛!”一见他认真起来,严羿连忙放低身段。
“就算皇上知道我会武功的事实,也用不着你多嘴。”
“所以你没瞧见他假装不知道的离开吗?别生气了啦!我只是无聊,闹着你玩。”他打哈哈带过。
“来不及了。”魏柏安一扬扇子,一道疾风刮了过去。
严羿狼狈的闪开,只见一旁的桂花树应声而倒,他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来真的?平时惹他也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怎么今儿个反常啦?他可敌不过他的飞龙掌,更甭提那招龙飞凤舞,连名满江湖的冷圣天都不是他的对手了,他充其量也只能苟延残喘罢了。
“拜托!你们卧龙派的人都这么残暴啊?”严羿再闪。
“那也要看对象。”魏柏安恢复从容的神色,笑道。
“好啦、好啦,我再也不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啦!快停止你的攻势。”他求饶。
魏柏安停下攻势。这家伙就是欠扁,非得要他板起脸使出绝招才会害怕。严羿是唯二个知道他师承卧龙派的人,自小他体弱,他父亲将他送往卧龙山静养,因缘际会之下,他认识了卧龙派的唯—传人,也因此习得了—身好武艺。
卧龙心法是江湖上争先恐后想得到的武林至宝,但是因为卧龙派武学只传承一人,数十年前早已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没想到居然让魏柏安巧遇,他的师父说他拥有一身好骨骼,是适合习武的身子,也因为师父年事已高,想找个传人,于是便挑中他。
不过武功之于他,除了强身之外,也是为了保命,若非必要,他绝对不会轻易出招,更不想引来江湖人士的觊觎。
“还有,少打小雁儿的主意。”他加了但书。
“放心,谁敢抢你的女人?!”又不是不要命了。
“知道就好。”魏柏安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那老家伙把他家雁儿带去哪儿了?
他拧起眉头,不理会兀自在一旁气得牙痒痒的严羿,迈开步伐,去寻找容析和华初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