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谁打的?”屈砚丰轻问一声。
“我妈。”黎净袖下意识扯了谎。
“那快接呀!”屈砚丰催她接电话,却又在她耳边调情:“记得呼吸小声点,不要又像上次一样让你妈问你在干什么、怎么那么喘,那多不好意思。”
“讨厌!”随着这声娇羞的打情骂俏,黎净袖趁势走到旁边,躲开他的耳目,战战兢兢接起电话。
“喂?袖袖吗?”
“我是。”黎净袖小心而低声的应着。
“我是启佑。”
“我知道,可是你怎么会忽然打电话给我?”做梦也想不到,真的做梦也想不到,他还会打电话给她!
这意味着什么?这代表着什么?
他回心转意?还是
她根本无法思考他打电话来究竟要做什么?但她的心好澎湃,有一点慌又有一点期待。
她心虚的偷瞄屈砚丰一眼,觉得自己好坏!
“袖袖,你有时间吗?我想见你。”
他想见她!
他竟然要见她?为什么?为什么?
“我”黎净袖身子一颤,她根本不知自己是过于惊骇还是太震撼。
“袖袖,给我一点时间,我们见面再说。好吗?”
他问好吗?他竟然这么客气的问她?
别问她好不好,与他见面是她这两三年来最盼望的事,她一直想问明他不告而别的原因,但是,但是她现在有屈砚丰,过去的事她已不想再提
所以她不敢贸然答应他的要求!
“袖袖?”彼端冯启佑急切的唤她一声。
“我”黎净袖又是一震,吓得魂都快飞了,背对着屈砚丰,她的手抖得厉害,只想赶紧结束通话,于是她随口说了句:“我晚点再打给你。”
“好,我等你电话,记得打给我,袖袖,记得打。”
他这么希望与她见面吗?为什么用这么热切的语气同她说话?
“好”黎净袖心虚的挂掉电话。
深呼吸几口之后,她慢慢的走回屈砚丰身边,苍白的脸庞好勉强才挤出一丝微笑。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你妈妈说什么?”屈砚丰看出来她的异状,抹抹她额际的汗,关心的问。
“没说什么。”黎净袖垂着头摇了摇,不敢正视他他若知道冯启佑来找她,他会气成什么样?她不敢想象。
谤据以往的经验,只要是有关冯启佑的,他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生气再说
“小黎,看着我。”屈砚丰捧高她的头,凝望她。
没事她不会突然变这样,他不是傻瓜,看不出她的情绪。
黎净袖缓缓抬起头,却在接触他探究的眼光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她猛然扑进他怀里,将脸靠在他厚实的肩头,紧闭起眼睛。
她的眼睛最不会说谎!她不要让他瞧见她的眼睛!
“小黎?”隐约猜出她在回避他的眼神,但又不知她出什么问题。“你在哭?”
“没有。”转而窝进他怀里,她的声音闷闷的。
“明明有。”他轻轻推开她,强将她的脸往上抬。
一双迷蒙的眼睛,是的,她没哭,但他猜想只要他再逼问她几句,她的眼泪可能就会真的掉下来。
她从来不这样的!
他们是无所不谈、没有秘密的!
常常他们只要交换一个眼神、一个吻或一个微笑就会懂得对方的心意,但为什么此刻她看起来那么难懂,也似乎不肯让他懂,为什么?
那通电话到底传递了什么讯息?
屈砚丰踌躇着是要干脆让她哭,他好问个明白,还是安抚她别哭,压抑自己的关怀?
黎净袖持续沉默的待在他怀里,抱得死紧。
屈砚丰可以明显感觉她在发抖,她的不正常一定跟那通电话有绝对关系,但她却不打算告诉他!
这让他心生不悦,可他又不可能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对她动怒。
强忍下自己因她而变得恶劣的情绪,他仍是温柔的搂着她,不发一语。
也许,等她一波难过的情绪过去,她会主动说明是什么原因令本来开心的她一下子跌入想哭的境地。
其实他哪知,她是怕他生气,怕得想哭!
回到家不久,屈砚丰突然被董事长老爸召回公司开特别会议,正好能将两人凝重的气氛给缓和下来。
“砚丰,你一定要走吗?”她并不希望他这时候离开,因为那极可能会让她做出错误的决定。
她一点也不想回冯启佑的电话,但他若不在她身边,她担心自己的意志会一下子松垮。
原以为屈砚丰的爱早已将她对冯启佑的残存记忆驱离,可在接到他的电话之后,那残存的记忆却不客气回笼,让她心生恐惧。
“公司有重要事,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忙完了就会回来。”看得出来黎净袖心事重重,他也很心疼,但碍于公事紧急,又介意她什么都不说,所以他还是出了门。
黎净袖望着他的背影,她知道自己的下一个动作可能就是将电话拿出来。
她不愿意这样,但已克制不了自己的思绪。
回个电话而已,没事的!
冯启佑也许只是想跟她叙叙旧,并不如她想象的那么复杂,只要电话一讲完,什么事都像没发生过一样,她和屈砚丰不会受到任何一丝影响!
在重新架构自己的意念之后,她终于拿出电话回拨给冯启佑。
“喂?启佑?”
“袖袖!我等你电话等好久了,你终于打来了!”冯启佑亢奋的声音传来,令黎净袖心情一阵紧绷。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黎净袖怯怯的问,真不知他在狠心伤过她之后,如今又回来找她,到底想说什么。
“我要跟你忏悔。”
“忏悔?”黎净袖真吓住了!“你要忏悔什么?”
“忏悔我当年不该放弃你!”
放弃?你是抛弃,而不是放弃吧?
回想当时的伤怀,再对照他现在说的忏悔二字,黎净袖只脑凄笑,顿时无言。
“袖袖,请你相信我,我其实还爱着你!”冯启佑大声的吼着,就怕她没听见。
黎净袖一怔,又语塞。
旧人为逝去的恋情忏悔,往事如昨,情伤历历,她的内心纷乱不已,之前在雨中相遇他又是那般冷漠,她实在没有接受他请求的道理。
她是该狠狠挂断电话的!但她做不到,天生的软心肠使她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袖袖回我身边吧!我们重新开始,我这次绝对不会再伤你的心,我会好好珍惜你!真的,请你相信我。”
“怎么可能?!”她再度一惊,愈来愈无法思考他所言是真是假。
“我自己也很惊讶,在经过这几年的分离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爱着你!”
“这好奇怪”
“我知道很奇怪,所以袖袖我们见面谈,我会跟你解释清楚当初我离开你是多么不得已。”
“可是我不能见你,因为”可另一方面她又想见他,她想知道他当年离去的原因,她想听他解释,然后将自己曾经被抛弃的挂虑从此释怀得更彻底!
“因为台强的总经理吗?”冯启佑语调骤降,脸色变得阴沉。
“你知道?!”哎,没道理不知道,八卦报纸满天飞,谁不知道她和屈砚丰已经大方出双入对又同居。
“袖袖,我们见面再说好不好?只要见一面,至于你怎么做决定我都不会勉强你。”冯启佑低声求着。
他从来没这样求人的,黎净袖心软了。
“好吧”她讷讷的说了个时间和地点。
币掉电话之后,黎净袖只能愣愣坐在沙发上千头万绪不知从何理起。
原本以为与屈砚丰在一起之后,她不会再为爱伤脑筋,现在却因旧情人出现而搞得心乱如麻,明明自己心无杂念,可就是害怕屈砚丰知道这事后会生气
是否为了避免他生气,她应该隐瞒她与冯启佑约见面的事?
反复推演说与不说的后果,黎净袖迟迟无法下决定,一整晚,一颗心始终悬在那儿。
晚上十点钟左右,特别会议结束,屈砚丰在开车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回想父亲刚才私底下对他说的一番话。
“你究竟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和黎小姐同居下去而不做其他打算吧?你知道我和你母亲都不是古板的人,也没有门当户对的守旧观念,你若真喜欢她,不如赶紧结婚将名分订下,这样对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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