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啊啊啊!他、他他没穿衣服?!
被小小惊吓到的水眸连忙往下瞥,幸好没有看见毛茸茸的腿,他还记得要套上一条宽松的亚麻长裤。
钟爵很故意。故意到有点超过。
癌下脸埋在雪嫩颈边乱嗅,他顺便啄吻好几下,宽阔胸膛让怀里的女人显得无比娇小,他搂着她细腰的大掌带着情欲慢条斯理地抚摩着,然后在她迅速泛红的耳朵边徐徐低语。
“你煮了咖哩吗?我闻到味道了,好香。”
“我呃是你喜欢的牛肉咖哩,还有酸辣汤”谭星亚困难地说,整张俏脸窘红得要滴出血珠似的。虽然按住了那双不太安分的手臂,可他的体热已烘暖她的背,暖得她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有人要送你礼物吗?”问得尽管轻缓,暗暗扫向“敌人”的目光却像两颗击发出去的子弹,嘴角冷冷一勾。
谭星亚没发现身后男人的小动作,对着突然倒退两大步的邻居先生露出歉然又腼腆的淡笑,同样用好轻、好细、仅够两人听见的音量答道:“我没要收。”
“好。”搂住她纤腰的力道一紧。
下一刻,小女人被带进门内,那扇大门随即阖上。
在门完全关闭之前,门扉内那双闪烁杀意的男性深瞳紧紧锁定可怜的邻居先生,一瞬也不瞬。
“这样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浓眉略挑。
“他是邻居先生,搬来这儿三个月不到。”
“嗯。”那又怎样?
“你这样好像很没礼貌,对人家不好意思。”细嗓不太赞同地嚅着。
“人家是哪户人家?我不认识。”赶明儿再去摸摸对方的底,这年头,邻居都不是好东西!
“诶”像是摸透这男人的脾性,觉得再谈下去也谈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放弃比较快。“你这样不太好。”
“我怎么又不好了?”浓眉不挑了,反而压得低低的。
“你应该先刷牙洗脸再吃饭。”
原来是这个不好。眉峰顿弛,唔,他勉强接受指责。“我肚子饿了。”咖哩太香、牛肉太诱人,还有越式酸辣汤,他等不及也不想等。
“诶”谭星亚仍是叹气,看着眼前拿银汤匙大口挖咖哩饭的半裸男人,莫可奈何的眸光中量开浅浅淡淡的笑。
吃饭皇帝大,随便他了,他高兴怎样就怎样。
重新把汤弄热,为他盛来一碗满是好料的酸辣汤,又替他倒了杯矿泉水。
“今天不去店里?”稍稍止饥后,钟爵放下空盘子,有心情慢慢问话了。
“不去了。”她盛了半碗白饭到自己碗里,淋上一大匙牛肉咖哩,走回桌前要陪他一块儿进餐,见他盘底朝天,低柔地问:“再一盘?”
“嗯。”他点点头,直到她把空盘再一次添满饭菜端回来,他才又问:“为什么不用去?”
“我刚才跟小菱商量过了,她说没关系,可以让我请两天假。”
“因为我回来了?”食物的热气烘着他未刮胡的下颚,钻进他鼻腔里,他没再像几分钟前只认美食不认人那样狼吞虎咽起来,而是一手支着头,紧盯住她巴掌大的小脸。
“嗯。”谭星亚红着颊颔首。
他差不多三、四个月回来一趟,有时能待上两个礼拜,有时就只住蚌两、三天,而这一次能待多久呢?她没问,也不习惯问,只是很想多挪些时间和他在一块儿,单纯地过过两人生活。
现在才害羞,连她都要嘲笑自己。
尽管如此,她还是捧起碗默默挖饭,硬把红红脸蛋遮掉一大半,没来得及捕捉男人棕瞳中一闪即过、扣人心弦的深邃意欲。
他没再多问什么,像是挺满意对话到此为止。
先喝完搁在一旁的汤,然后把盘子拉到面前来,再次大口、大口地进攻。
两人在宁祥里用餐,日光洒入窗明几净的空间,屋内有着舒适的空调。自在、淡然、空气中浮染细微的温暖,不需要多余的言语,就如亲人相伴。
在第二盘食物即将见底时,钟爵手中的银汤匙稍顿,似乎想起什么。
“你想养鱼?”
“啊?”喝汤差点被呛到。
“想吗?”长指探来,捏掉一粒不知何时黏在她颊畔的白米饭,再自然不过地放入唇中咀嚼。
男人的眼神无比专注,彷佛谈的是国家大事、或是动辄几十亿资金的大生意,而简单却亲昵的举止直搔人心窝,谭星亚的脸蛋加倍酡红了,胸口涨满情感。
“想。”捧着碗,她点点头腼腆地笑了。
谭星亚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距离她说“想”才短短两个小时,已经有工人上门来安装鱼缸。
堡人有四名,没办法,因为他订的鱼缸大到需要四名壮汉才扛得动。
喔,不是鱼缸,应该得说水族箱才专业。
小而巧的客厅里多出一个几乎横占半面墙的大水族箱,连里边的石材装饰和海洋玻璃贴图都备妥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原来养鱼有分海水、淡水,还要分冷水鱼和热带鱼,嗯水草的布置也是一门学问。”
看男人好专心地研究手里那本youandyouraquarium,边喃喃自语,旁边还堆了好几本临时杀去书局搜刮回来的完全养鱼手册,谭星亚偷偷桃眉,好笑地抿唇。到底谁想养鱼?是他这是她呀?
于是乎,利用她休假的这两天,他们把河内的水族馆跑遍了,买来喜欢的水中小道具,选好几款水草,当然也听了水族馆老板的建议,挑妥几种适合新手饲养、能相安无事又一起和乐融融的鱼类。
两天过去,客厅的水族箱正式启动,她终于拥有一个色彩缤纷的水世界。
晨光投落在一阶阶的栗色楼梯上。
她下楼来,秀足连连踩在温润的光晕里,那些光点似乎吻住她脚背细致的肌肤了,怎么都不肯轻放。
经过客厅那个巨大的新摆设,她定了定脚步,微笑地发现有人替她喂过鱼了,几只圆圆胖胖的小丑鱼像游行般排成一排,绕着那个用塑胶材质做成的潜水小蛙人,蛙人手里还拽着三颗彩绘气球,模样说不出的超乎现实。
呵,他今天起得真早,不只喂饱鱼,也买好早点了呢!
瞥见客厅桌上的荷叶包饭和蔗奶,谭星亚不禁扬唇,都是跟她习惯光顾的小摊子买来的,那男人什么时候摸清她口味了?
边喝着温蔗奶,喉咙甜甜润润的,她好心情地抬起眼睫,看到窗外的他。
前庭,钟爵原本一膝高、一膝低地蹲在老旧摩托车旁边,地上散着几样零件,两罐机油滚在一起,工具箱整个摊展开来,还有一条灰色抹布,他像是在整顿那辆高龄机车,结果手机来电,他只得暂时丢下扳手,接听,人跟着站起来,开始边讲手机边来回踱步。
“时间到了我自然会飞过去,赶得及和大家会合。”口气硬邦邦。
“老游,你知道我脾气,不要逼我,那种场合谁爱去就让谁去,我相信车队里想出锋头的大有人在”火气有点大了。
“上次十来个兔女郎那件事,我还没找人算帐,你还真敢提!我被设计了,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难道还是我的错吗?shit!”气到一脚把机油空罐踢去撞墙,那支超薄型手机极有可能在下一瞬被他捏作两半。
“shit!shit!shit!我管那些嗜血的媒体怎么大作文章?总之我不痛不痒,他们爱怎么写无所谓!星亚星亚跟这件事半点关系也扯不上,没必要告诉她废话!我当然知道必须把她藏好”猛然转身,火爆棕眼对上那双宛若圈围着温柔水域的清眸。
也不知她静伫在门边多久了,眸中有掩饰未尽的忧虑,像是无声询问:“怎么又发脾气了?”
钟爵的目光与她深缠,连做了好几个腹式呼吸,缓和胸膛过分剧烈的起伏。
“总之就是这样。第七战的西班牙场次,我们到时再见。”也不管对方要再交代什么,通话结束。
静
“是游叔打来的吗?”谭星亚主动打破沉寂。
“嗯。”应得有点心不甘、情不愿。
“摩托车怎么了?为什么要支解它?”对于他的猛爆性坏脾气,她半句也不问,彷佛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
这一边,钟爵不太爽地把手机往机车坐垫上一搁,两手撑在瘦削臀上,撇撇唇,眼神锐利。“过来。”
似乎猜出他的意图,她小脸微热,摇摇脑袋瓜。
“你会弄脏我的衣服。”
他修长的十指就算用抹布擦过,仍沾得黑黑油油的,如果印在她这身白丝绸的店服上,那可真难处理呢。
“我保证不会。”他双目眯了眯。
顿了三秒,谭星亚最后仍是听话地走下前廊,来到他面前。
他突然探出双臂将她捆在胸前,真的是用“捆”的,没让十指沾到她,只用两条长臂有力地圈紧她的身子。
然后,他低头吻住她,吮着两片娇嫩唇瓣,尝到她齿颊间的蔗奶甜味。
深入浅出地交换无数个浓吻与细吻,两具年轻的身躯在彼此怀中发烫,谭星亚最后得搂住他腰际才有办法站好。
“回床上”男人诱哄着。“今天也别去店里”
“唔,不行啦”纵欲整整两天,真的、真的不能再“厮混”下去啦!
热唇继续偷香。“我弄家店给你。”
“唉独力经营很累的,我喜欢当二老板”她从来就不是当“头头”的料。“再有,今天我有重责大任呀,不可以失约的”
气息紊乱,谭星亚笑着把脸蛋埋在他怀里,痹篇他的持续攻击,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