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东臣掏出手机想通知安至雍,却被她阻止。
“阿臣,你就看在咱们是同学的分上,收留我一下嘛”她抬起泛着泪光的小脸,定定地瞅着他。
“别闹了,你是老大的老婆,我收留你,要是被他怀疑是第三者该怎么办?我一世英名、辛苦打下的‘纯情美男子’形象会毁于一旦的!你就别害我,乖乖回老大的身边去吧!”他皱着眉心,苦口婆心地劝着。
唉!书颖说的没错,他们夫妻俩还真是“麻烦制造机”简直把婚姻当成儿戏,完全没意识到结婚可不是他们小俩口的事,而是安、温两家的大事。
哪有人会贪图一个月三万元的薪水,就草率地签下结婚证书?偏偏语涵就是这种人!
语涵垮着一张俏脸,豆大的泪珠如雨下,哽咽道:“我知道,现在我左耳聋了,是残障人士,所以你们都嫌弃我好,我走我们之间的友情就到此结束”
见她拉起行李箱,转身踏步要离开,尔东臣赶紧上前制止。
“语涵,我不是这个意思啦,你千万不要误会唉,好吧好吧,有什么话咱们进屋再说。”他拗不过她,开门让她进屋。
尔东臣倒了一杯温开水给语涵,并拿出一条温热的毛巾让她擦干脸上的泪渍。
“先说好,我只是让你进门而已,还没有答应要收留你喔!你先把委屈说出来,我再想想要怎么帮你?”他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她哭红了眼,仿彿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她抽噎道:“他不爱我安至雍他不爱我他对我好,只是因为我左耳聋了,有了残缺,他是同情我而已”
“怎么可能?老大要是不爱你,怎么会砸下大笔钱,租下101的广告墙示爱呢?”阿臣纳闷道。
“是真的!”她吸吸鼻子,喝了一口水。“他会对我好,全是因为觉得亏欠我,而且他还亲口对傅乔雅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受伤,耳朵聋了,他一定会接受她的感情”
“等一下!暗乔雅又是谁?你们的婚姻关那个傅乔雅什么事?”他打断她的活,听得一头雾水。
“傅乔雅是安至雍的高中同学,是‘傅氏企业’的总经理,也是‘茉莉物语’的赞助商。她很喜欢安至雍,还曾经跟他表白过,说不在乎他结婚与否”
“结果呢?老大怎么说?”阿臣追问。
“他说我是他的责任,还说如果没有发生这场意外,他早一点明白了她的感情,一定会接受她的,所以我才会传离婚简讯给他。我要成全他跟傅乔雅,我不要当他的责任,拖累他。傅乔雅才是衬得上他的女人而我什么都不是”她难过地将脸埋入掌心中。
“想不到老大是这种人,真是太过分了!”阿臣从她断断续续的谈话中,拼凑出整件事的始末,明白了她的委屈。基于同窗多年的情谊,当然和她同一个鼻孔出气。
忽地,电铃响起,中断了两人的谈话。尔东臣站起身,往门上的猫眼探去,只见到安至雍单手插在西装口袋里,猛揿门铃。
“是谁?”语涵小声地询问。
“是老大!怎么办?你要和他当面把话说清楚吗?”阿臣转过头来问道。
“不要!我现在不想见到他!”她拚命摇着头,慌乱地站起身,拖着行李箱在客厅里打转。“我要躲起来,我不能让他找到”
“他现在就在门外,你要躲到哪儿去?”
“嗯你房间!”她推开房门,把行李箱塞进床底下,拉开衣橱的门,整个人缩进里头,双手合十地祈求道:“你千万不要说我在这里,求求你,我不想见到他”
阿臣见到她柔弱无依的模样,心便软了几分,再说他明天下午就要搭飞机前往上海,暂时先让她住在这里应该没有关系吧?
安至雍站在尔东臣的公寓外头猛揿门铃,他打过数通电话给温语涵的好友,询问其下落,但都没有找到她。
现在只剩下尔东臣家里最有可能了,因为两人是好朋友,而且他明天就要搭机去上海拍广告,最有可能收留她了。
“老大,这么晚了,你怎么会跑来呢?”阿臣拉开门,对于他的造访佯装惊讶。
他格开阿臣,跨步进屋,说道:“我老婆人呢?”
“咦?语涵不见了吗?”阿臣假装对两人的争执一无所知。
“我知道语涵在你这里,你少在我面前演戏了。”他环视客厅一眼,发现茶几上有两个杯子和一条毛巾。照理说,他一个人不可能用到两个茶杯的。
“老大,你别开玩笑了,语涵怎么可能在我这里呢?我刚从庆功宴回来,忙着应付记者,哪有时间跟她联络?”
他沉着一张俊脸,凛声警告道:“阿臣,窝藏别人的老婆是有罪的,当心我告你妨碍家庭,让你名誉扫地!”
阿臣垮着一张俊脸,一边是老板,一边是好友,帮谁都让他里外不是人。
“如果你想继续你的演艺生涯,最好老实招出语涵的下落。”他越过阿臣,一一打开他屋里的每一扇门,寻找她的踪迹。
“老大,你这是在威胁我?”阿臣跟在他的身后,深怕她被他揪了出来。
“必要时我还可以恐吓你!”他站在阿臣的房里,思忖着她能躲到哪里去?
“老大,你们是契约式婚姻,你娶她只是为了取得“星颐’的经营权和股份,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而语涵又想走,你既然不爱她,就让她离开嘛,何必一定要找到她呢?”阿臣是少数几个知道他们结婚内幕的人。
“谁说我不爱她的?要是不爱她,我何必大费周章地娶她回家?”他驳斥道。
“你娶她不是因为安爸逼婚,和自身的利益吗?”
“就算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之下被逼婚,我也要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娶个讨厌的女人回家干么?是嫌活得太腻,要互相折磨彼此来减寿吗?”他耐心尽失,狺狺吼道。
懊死!整个房子都搜过一遍了,怎么还是没见到语涵的身影?难不成是他猜错了?
“既然你爱她,就该好好对她,干么又跟那个姓傅的女人牵扯不清,还说什么语涵要是没发生意外,肯定会接受她?”阿臣追问道。
他纳闷地蹙起眉心,他和傅乔雅的对话,阿臣怎么会知道?
“老大,你不说话代表你默认、你心虚、你想玩弄她的感情!”阿臣仗着是语涵好友的身分逼问他。
“我会这么说是因为傅乔雅喜欢我,再加上她是‘茉莉物语’的赞助商,又对我一片痴心,连我是已婚的身分她都不在乎,执意要等我。我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才会跟她说,因为语涵失去了左耳的听力,我不能抛弃她,要照顾她,希望她能打消爱我的念头。”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多少也明白阿臣在套他的话,干脆一口气把两人的误会都解释清楚。
“我已经拒绝她的感情,不能再伤了她的自尊,所以才会安慰她说,要是语涵没有受伤,就一定会接受她的感情。”
“老大,你那么爱语涵,干么不直接说出口?”尔东臣疑惑地问。
“又不是演爱情片,那么肉麻的话,干么要一直挂在嘴边”他没好气地咕哝着。
温语涵蹲在衣橱里,隔着门板,屏住气息倾听着安至雍和尔东臣的对话。
当她听到他亲口对阿臣说,他是发自内心地爱她,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时,泪水再度溢出眼睫。
她捣住嘴巴,下让自己哭出声,但是抽泣的声音还是引起安至雍的注意。
安至雍走向衣橱,拉开门板,看见温语涵脸上泛着泪,哭得一塌糊涂,不禁又气、又心疼。
“你这丫头”他蹲下身来,柔斥道:“没事躲在阿臣家里的衣橱做什么?”
阿臣见状,退出卧房,掩上房门,给两人独处的空问,将误会解释清楚。
语涵垂下脸,没勇气迎上他的视线,怯怯地说:“你说过,你不会生我的气”
“为什么要用一通简讯结束掉我们之间的婚姻?在你眼中,我对你的感情就这么廉价吗?”他捧起她的脸,强迫她迎视他。
她隔着泪幕瞅着他疲惫的俊脸,抽噎道:“我、我以为你是同情我才对我好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我不要当你一生的责任”
“你怎么会知道我和傅乔雅的谈话内容?”安至雍疑惑地问她。
“在‘茉莉物语’的首映会时,我在戏院里一直等不到你回来,所以就出去找你”她垂下脸,嗫嚅道:“我无意间听到你和她的谈话,还见到你们在接吻”
“我们没有接吻,是她主动吻我。”他澄清道:“我没有推开她是不想让她太过难堪,更何况我又没有主动回吻她。”
她皱起眉心,悲伤的神情被妒忌掩埋,一想到他的唇曾经吻过其他的女人,还是觉得颇不是滋味。
“既然你都敢传离婚简讯给我了,怎么没有勇气质问我事情的经过呢?”
“我”她咬着下唇,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他牵着她的小手,坐在床沿,将她安置在自己的腿间,环腰抱着她,柔哄道:“我会说你是我一生的责任,是因为想不到其他更好的理由来拒绝她的感情,只好使出苦肉计,让她知难而退。”
她嗫嚅道:“噢”“有人觊觎你老公的‘男色’,对我有非分之想,你这个当老婆的没有帮忙抵御外敌也就算了,居然还将我拱手让给别人,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他捏着她的鼻尖,以示惩罚。
“人家她可是‘傅氏企业’的总经理,又是上市公司老板的女儿,可以投资你的电影,可以帮助你的事业,而我我什么都不是”她自卑地抚着左耳,红肿的眼睛又蕴起泪光。
他抬起她小巧的下颚,说:“谁说你什么都不是?你是我安至雍的女人,是我的老婆,还是‘星颐电影公司’的董事长夫人,更是未来的配乐大师,头衔可多着呢!”
“你真的不是同情我,才说这些话吗?”她半信半疑地问。
“你从小苞我一起长大,有看过我同情谁吗?我爱心过剩啊?”他不满地沉下脸,抱怨道:“难得我痛改前非,想当个温柔的好男人,没想到却反而被误会!”
“对不起嘛!”她嘟起殷红的小嘴,说:“我以为你是同情我、可怜我,才会对我百依百顺。因为不论我怎么要脾气、怎么任性,你都不生气,也不会人声地斥责我的繇,所以我才会误会嘛”
“你是有被虐狂啊!”他忍不住粗着嗓子低斥。
她甜甜地笑道:“这才像平常的安至雍嘛!”
“以后不准你再把离婚的事挂在嘴巴上,懂吗?”
“嗯。”她点头,说:“那你是真的爱我喽?”
“不爱你干么娶你回家?亏我还租下101的广告墙向你示爱,结果别人才说几句话,你就推翻我所有的努力,我才要怀疑你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公看在眼底呢!”
她圈住他的脖子,撒娇道:“对不起嘛,大不了以后我好好补偿你喽!”
“怎么补偿?”他嘴角噙着一抹坏坏的笑容。
她主动凑上唇,亲吻他的唇。“这样行了吧?”
话甫落,他的大掌已经抚上她的后脑,炙热的嘴贴上她的唇。
此刻,再多的话语都不能表达两人之间浓烈真挚的情感,唯有吻她才能证明他的心。
她的话语悉数被他吞噬进唇里,她感受到他炙热的舌探进她的口中,柔柔缓缓地吮噬着她每一分的柔嫩。
他温柔的吻抚慰了她为爱所受的委屈,抚慰了她受伤的心,也抚慰了她的自卑,渐渐地醺醉了她的心和意识,令她沉浸在他的柔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