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p;quot;哦谢了。"她接过来,打开易拉环喝了一口,冒着气泡的冰凉液体一下食道,顿时整个人都感觉舒爽起来。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言唯自己也拿了听可乐,在她身旁坐下。表情虽然已经恢复了镇定,但眼神里依旧充满担忧。
这个男孩子其实很温柔呢。一个如此疼爱宠物的人,绝对不是个坏人。看来他之所以那么排斥那篮樱桃,必定是有其不得不抗拒原因了。想到这里,苏小草又是"啊"了一声。
言唯闻言问道:"怎么了?"
"糟了!刚才那么匆忙,我什么都没想,就把果篮搁地上了!"不知道会不会被什么人顺手牵羊拿走,又不知道会不会是谁谁谁遛狗时被狗狗吃掉
言唯的眼睛沉寂了下去,闷声说:"我会签单的。"
她忽然觉得难受,连忙解释:"我没有借机逼你的意思"
"我知道。"
"我之所以肯载你们来这里,绝对不是想着以此交换"
"我知道。"
"我刚才是真的想帮忙,绝对没有算计你,逼你做不情愿的事情"
言唯轻叹一声,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还是那么清澈的声音,由于压得低,听上去很温柔。
苏小草呆住了,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睛。
言唯没有看她,目光投射在前方很遥远的地方,握着她的手却紧了一紧,"真的幸好有你在。我不太敢想象,要是小花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怎么样所以,非常感谢。"
她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只觉一颗心如小鹿乱撞,在迷宫里跳来跳去,越来越剧烈。
为什么他的手分明温暖,却焦灼的像要把她烧掉呢?
为什么空气突然变的稀薄,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呢?
这种陌生的感觉是什么?是什么?会是什么呢?
正在一团紊乱时,言唯忽又放开了她的手,起身迎向医生:"怎么样?医生,我的狗狗为什么会发烧?"
手上乍然一凉的同时,心好象也为之一空,苏小草坐在那里,喉干舌燥,忐忑难宁。
医生笑了笑,"没什么,它只是有点着凉,再加上吃坏了肚子,是不是给它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不该吃的东西?言唯转头,朝她望来。苏小草像被雷劈中,连忙跳了起来:"不是我!不是我,绝对不是因为我家的樱桃!"
言唯的唇角怞搐着上扬,虽然转瞬就恢复了平静,但她没有看错,他确实笑了。
医生说:"我给它打了血清和退烧药,应该没问题了。"
"谢谢。"言唯从护士小姐手中接过小花,转身,苏小草还僵直地站在原地,脸涨得通红,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他走到她面前,还没开口,她已急声说:"真的不关我家水果的事!我们的水果真的是最新鲜,最好的"
他歪着头,慢吞吞地说:"可是,小花昨天起,除了狗粮,就只吃过你那篮樱桃。"
啊?这个她咬着下唇,紧张地绞着双手,"肯定是因为昨天掉到地上了的关系对不起,我、我、我愿意赔偿你的损失"本以为昨天是赚钱的,没想到这样一来反而变成赔钱,苏小草怯怯地瞄了眼护士手里的单据,更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380!
光一针血清,就要120!
天啊,狗命果然比人命还值钱
言唯抱着小花推开玻璃门走出去,她只好跟上,然后伸手,用两根手指扯住他的袖子。
言唯回头,扬了扬眉毛。
她低下头,半天才用比蚊子还轻的声音哼哼说:"那个、跟你商量一下,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
"分期付好了。"言唯的声音在晚风中,听起来真是瑟瑟的凉。看样子是非赔不可了,本来还幻想着这位富家少爷不会为这区区几百块的小事跟她斤斤计较的,希望破灭呜
"喂。"
她耷拉着脑袋,用左脚踩右脚,再用右脚踩左脚。
"喂。"少年又唤了一声。
沉浸在380的巨大打击里的贫穷少女还是没回过神来。
于是他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拉了下她的马尾,"小花家的。"
苏小草这才如梦初醒,啊了一声,继而双目圆睁:"咦,叫我吗?"
"你不是说小花小草是一家吗?"宝石般的茶色眼睛瞥她一眼,少年的唇角弧度上扬,"别磨蹭,回去了。"
"噢。"她下意识就应了,应了后才又想起不对劲,指着街上川流不息的车说,"等等,为什么还要坐我的车?那不是有很多计程车吗?"
"你想不想还钱呢?"见她又是一呆,言唯这次终于确确实实地笑了,"想还钱就要当车夫,用劳力还债。出发。"
呜怎么这就变成了他的奴仆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