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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后觉得胸口隐隐的作痛,脑袋昏胀,眼前却越来越模糊,有什么腥甜的热液顺着嘴角往外溢。
“纨素,你……”
李太后这句还没说完,两眼一翻便栽了下去,再也没了知觉。
纨素见太后已死,吓得大哭,连连磕头道:“娘娘,冤有头债有主,要您命的可是摄政王,奴婢,奴婢也是没办法……”
摄政王想要毒死她谋朝篡位!可恨她怎么没早日发现摄政王的狼子野心?
李微双手乱抓,嘴里叫嚷着,急得满头大汗。
“微微,微微。”
李微睁开了眼,看见了一张普通妇人的脸。那妇人容貌平平,看上去四十来岁,或许刚三十?不过一身的装束好生奇怪。却见她齐耳的短发,枣色细格子的衬衣,黑色的裤子。这是妈,脑子里闪过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李微往上一看,黑乎乎的房梁上垂着一根线,线上悬着一个小玻璃球,球中有一根发亮的细丝,那细丝发出的橘黄色的光亮照亮了整间屋子。
这是什么东西?
“微微,你傻了不成,说话啊。”妇人满脸的焦急。
李微十四岁入宫,十九岁封为皇贵妃,二十岁就当了寡妇,做了太后。这个乳名已经许多年没有被人唤过。
妇人伸手要摸李微的额头,试试女儿烧不烧,然而李微却本能的身子往旁边一躲,到底没有让妇人如愿。
“你总算是醒了,差点把我给吓死了,以后可不许去河边胡闹了。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学什么男娃去摸鱼,你这一摸差点将命给送了,知道吗?”
李微觉得脑袋嗡嗡的响似有上百只的苍蝇在围着她叫。她又闭上了眼睛,她的脑子里浮现出了那个人的影子。那人身子颀长,穿一身月白色的绣蟒袍,腰上挂着青金宫绦,绦子上系着一块美玉。因为患有不足之症,所以他是面容是那般的苍白文弱。
李微在心中大哭,先帝啊,您所托非人,这个人狼子野心,他要谋朝篡位啊,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连自己的嫂子也敢杀。
一腔仇恨令她热血涌动,她咬牙切齿的喊道:“哀家要杀了你,杀了你!”
她大喊着,终于再次醒过来。
床前坐了个少年,那少年的妆扮好生奇怪,短短的头发还不到耳朵的长度,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正盯着她看。
“这是大哥。”李微的脑海里再次闪过一个小姑娘弱弱的声音。
李剑平见妹妹醒了,关切道:“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以后可不许做傻事了。”
李微自己想说什么,然而喉咙被什么堵着,半晌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这到底是哪里?她的目光又看向了屋子里那个发亮的玻璃球。
“对了,你刚才在梦里喊什么,我听见一个杀字,你做噩梦了吗?”少年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份温柔如春风一般,稍稍的抚平了李微心中的不安。她虽然还没弄清眼前的情况,但却顺着少年的话答应了一声:“是啊,做了一场噩梦。”
然而对于李太后而言,何曾不想这只是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