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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周围似乎有点不对劲。她揉了揉胀得发痛的太阳穴,觉得脑袋里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一时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之中直到某个如大海波纹般温和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际“小芒你醒了。想喝点什么吗?”
她如遭到雷击般蓦的抬起头来,只见面前的那个白袍男人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从白色库非叶下漏出的几缕茶色发丝散发着温润的光泽,秀美的眉毛下是一双清澈澄明的黑色眼睛,隐隐又有几分促狭之意。
“埃埃米尔!”她的声音也因为过度震惊而走了调。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她明明不是坐在开向腾安镇的车子上吗?埃米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自己做梦?
“好久不见,小芒。”他微微笑着“哦,或许也不是那么久,好像一个月都不到。我想你并没有忘记和殿下的约定吧。”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在震惊的同时还涌起一丝说不出的复杂心情——阿布杜拉那个家伙,竟然还记得这个逃婚的约定下一秒,她立即想到了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
“这也太突然了!我一点准备也没有!我还有工作没完成,请让车子立刻停下可以吗?埃米尔!一切能不能等我把工作完成再说?”
埃米尔还是笑得那么风轻云淡“现在立刻停车倒是没有问题,不过飞机么就好像有点困难。”
什么!?她被这句话激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冲到了窗子边往外一看,顿时风化了。
外面的风景很美很迷人,朵朵白云在蓝色天空中自由自在地漂浮着,就像是大团大团美味的棉花糖令人垂涎欲滴。
好吧她算是明白为什么不可以立刻停下来了。
“这是阿布杜拉从英国新订购的私人飞机,里面一应俱全。现在离飞机降落还有一些时间,你可以趁这个机会参观一下。”埃米尔倒还不忘给这架飞机做个宣传。
“我哪有这个心情!”她忿忿地回道“我现在需要的是打电话给单位和我父母,不然他们会以为我又失踪了!”这算不算是光天化日下的非法劫持?而且还是发生在自己的地盘上,这些人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关于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他从冰箱里拿出一杯橙汁放在了她的面前“殿下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绝对不会让你有任何后顾之忧。你所要考虑的,就是以什么方法在最快的时间内逃走。”
“你什么都知道了”她讪讪地没有说下去。
“100次逃婚的约定么,”他弯了弯嘴角“哦,不对,现在好像只剩下80次了。”
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个她就来气。那个可恶的家伙,最擅长的可能就是趁火打劫。
“80次总有一次我可以成功。”她有些赌气地站了起来“那好吧,埃米尔,你就带我到处参观一下,不看白不看,正好看看那个家伙有多腐败!”
之前那架被炸毁的私人飞机在她眼中已经是奢侈到极致了,但这架飞机无疑又将她的奢侈认知度提高了好几个层次。整个飞机被分为了三层,从最上层的主人私人区域到中层的音乐厅,以及最下层的车库都有豪华的电梯运行其间。除此之外,各类最潮的娱乐系统,电脑配置的祈祷室,宽畅无比的卧室,带着大屏幕的会议室无不应有尽有。最令人咋舌的就是那个精美的土耳其浴池,运自希腊的上等大理石最大限度地体现了阿拉伯独有的奢华。
看完了一圈之后,她深深吸气又吸气,从破破烂烂小奥拓突然十八级跳到超豪华私人飞机,这个落差是不是太大了点?
埃米尔将她惊叹的表情尽收眼底,唇边飘过了一丝笑意。他看了看手表,漫不经心道“小芒,寄好安全带。我们的目的地很快就要到了。
刘芒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朝着舷窗外望了出去——从这个高度望下去,隐隐绰绰似乎能看到下面有一片气势恢弘的建筑物,以及足够长的飞机跑道但是,重点并不在这里。
在建筑物的周围,除了黄沙漫漫还是黄沙漫漫。
刘芒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这四周全是沙漠叫她怎么逃啊?人家游戏的初级玩家还分简单和困难两个模式呢,哪像这个家伙,第一次游戏设置的难度就这么高!
此刻,阿布扎比的王储阿布杜拉殿下正在视察赛马场的建造进程。这个造价为20亿美金的世界上第一赛马场是阿布扎比今年的重点工程之一。所有的设计都只能用华丽盛大来形容,光是观众席就能容纳6万人次,就连场内观光电梯的玻璃扶手上也嵌满了施华洛世奇的水晶。
对于穷的只剩下钱的石油国家来说,这根本就是一点毛毛雨而已。
“殿下,您有一条新信息。”身旁的侍从将手机递到了阿布杜拉的面前。
他打开了信息,只见上面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已办妥。
“做得好。”王子回完信息的同时冷峻的嘴角略有上挑,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划过了他的眼底。
小东西,游戏——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