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昊天在厌次城中游荡了几天,显然他救人的事早传遍了整个厌次,不论他走到哪里,都有人对他热情招呼,但他自小习惯了清静和别人对他的喝骂,一时间对众人对他的热情感到不自在。
刘义似乎知道徐昊天的存在一直躲在府中没有出来。只是徐昊天是何等样的人,早感觉暗中有人跟着,虽然纯粹只是一种感觉,但他知道有人在跟踪他,他却仍不放在心上。
“哥哥,哥哥”稚弱的声音从他后边传来,转身过来。正是那天所救的小孩,抱着他的少妇一见徐昊天正与下跪而谢救命之恩,徐昊天大袖轻抚,一股无形劲气把少妇托住:“这位大姐不用多礼,我想问一下那天救令郎的女子是谁?”
“少侠恕罪,奴家也不知”
徐昊天突然想起东方朔所托之事,心中似有一种寄托,背上东西向东方朔所说的方向走去。
齐鲁大地多的就是山,虽然大多数不是很高,但是绵延不绝如果没有人说的确很难找到一个住在群山之中的人。
徐昊天边欣赏山中雪景,边想着什么,残雪、山石蓝天碧水相映构成一种奇景,在山外也许不觉得,但身在山中似乎感应到天地之间的一种奇妙联系。
依照东方朔的指点,终于翻山越岭来到最后的地方,但是奇景在前令徐昊天驻足而立,别的地方仍有残雪相连,腊梅相绕,但眼前这个地方,鸟语花香,清泉小溪,更有山上沿着山壁而下的一泓浅淡的流水,整个一派春景,徐昊天不禁在小溪边蹲了下来,一手伸进微凉的溪水中,静心感受着大自然的神奇。
一阵箫声从花香环绕的竹屋中传出,打断徐昊天的思绪。那不属于世间的箫音似在诉说天地间万物的美妙,每个音符都是那样的清新脱俗,像是夺天地造化般的感受着万物的欢欣。
徐昊天正享受着仙乐带来的快乐,忽然原来的箫音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忧伤,快乐,快乐中还透着无奈,像是在向人倾诉自己心中的爱与悲。徐昊天心中大受震动,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吹出如此的音律啊。思绪飘零,想到从小相依为命的义父,想到凌絮碧幽怨的眼神,更想到那个似乎心中藏着无数心事,背负着无奈如天仙化身的少女。迷失在箫音中,看着那流动的溪水以为是自己的泪。
当徐昊天眼神又渐变清明时看见对面溪水中的倒影,一身淡的不能再淡的粉红色的长衬,没有披肩,一手轻盈的提着玉萧,悠闲的站在溪边,微风吹起披肩的秀发,更显出融合了天地万物的美态一种超凡脱俗的美,从三千青丝到露出半寸的脚,无一不浑然天成美到极点,那根本就是天地的恩赐。
正是徐昊天那天所救的少女,见到徐昊天抬起头来,压制不住心头的欣喜,但眼神中仍夹杂着些许无奈、幽怨:“是你,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徐昊天见自己这些天魂牵梦萦的女子就在眼前,而且居然就是东方朔的表妹,又傻傻地问道:“小姐就是东方流澜?”心中仍有点不信,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东方流澜压抑住心中的喜悦,保持一脸的平静:“徐兄怎会知道流澜的蜗居?”
“在下受东方兄所托给小姐报个平安”
东方流澜在溪边坐下,一手把玉萧放入溪中,任流水“净化”双手抱膝托着下颚,眼睛望着水中尽情游动的鱼,一条条小鱼从萧孔中钻进钻出嫣然一笑,清艳含娇不可方物,眼光射向徐昊天,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顿时脸上红云浮现“干吗盯着人家,是不是流澜有那里不妥,不够好看?”
“不,小姐像是周身灵气围绕,出尘脱俗,嫣然一笑,让我只觉得纵使要我拿万里河山,和自己的生命来换,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犹豫”
东方流澜嗔道:“贫嘴,好了跟流澜进屋吧,来了这么长时间不会怪人家不邀你进屋和杯茶吧。”
徐昊天跟着东方流澜进屋,拿出东方朔的竹简,东方流澜就随意的坐在榻上,一手托着下颚,看着东方朔的信,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态“原来表哥把他那些破烂都给你了,你自己去看吧,我可不愿意对着那堆东西,吃饭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徐昊天看着东方朔的屋子,整间屋子就前后右三面有窗,一张床榻上放着三捆竹简,俨然是李耳的道德经,庄周的南华真经以及兵法经典孙子兵法,床边堆着一大堆春秋战国的兵书战策以及治国方略。
徐昊天也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南华真经了,但即使懂了里面所载的意思,时机所限,仍难窥其境界,无法真正明白这道家至高力量“无”可以体现的真正力量与境界。
手捧着大汉南北遍地都是的书,席地而坐,不知不觉中已经日落西山,星斗巡游了。
“呆子,还不吃饭么?”犹如仙乐的声音从耳边飘过,唤醒正在沉思中的徐昊天。
徐昊天直起身子,没想到东方流澜会如此亲昵地叫他,走入屋中,在两盏油灯的映射下到也不觉的暗。
“流澜并不知道你回来,所以没什么准备,请远道而来的客人见谅”在油灯的光照之下,东方流澜带着一丝微笑,脸上似乎泛起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光彩,只是神圣之中带着顽皮。
徐昊天做梦也想不到会和数天来一直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少女一起吃饭,心中突显祥和平静幸福的感觉,也许这就是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