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所学校,一个班级,一个集体
后来有一场考试就这样散了。
一群人学了九年,
为了上高中,又学了三年。
只为一场考试把所有人分开
——终于我们也成了老师口中那神奇的上一届。
高考过后,空荡荡的教室就等着他们去填补,那些走了的人连张废纸都不留,走得干净利落,走得梨花带雨。
人总要离别,离别的时候,什么事物都打上了昏黄的灯,好像不哭一场就对不起这人心惶惶兵荒马乱的青春。
高三的结束并非善乏可陈,毕业后的那一天,全班同学再度回到了班级。
往日邋遢的凌真珍换了一身西装笔挺的行头,穿着略微不合身的西服,把皮鞋用鞋油擦得程亮,但怎么看怎么都还是那一个糟老头,他就像是夕阳西下黄昏时候倔強不走的老头,用那带着依旧温和的目光把全班五十六个同学挨个看了个遍。
凌真珍就像是带着士兵西征的将军,在立马横刀临行前,整张待发,而士兵就是全班五十六个人,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看着他,小老头挥舞着手,如同打倒帝国主义一样义气风发,压着嗓子喊了一声,“同学们,咱们出发!去KTV大闹一场!”
老夫聊发少年狂!在大家的印象中,一直温温吐吐没有任何班主任气势的小老头,突然像是换另一个人起来,顿时豪情万丈起来,这强烈的违和感令他们有着错愕。
大部队集体从阶梯上有序的走下来,路过门卫室,那些或熟悉或者陌生的保安们默默注视着这一群群学子,在他们里面,也许就有曾经因为翻围墙出去吃盒饭或者爬墙出去上网被抓过的学生。
对于一般的坏学生来说,保安和年级组长校领导都是他们的阶级敌人,然而今天从他们的面前,一个保安大叔露出憨厚的笑容说,你们终于解放了。
却突然让那些学生们觉得以前的对抗特别幼稚。
于是小五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分给这些保安大叔们,男人之间的恩怨情仇都在这一支烟里一笑抿千愁了。
站在后排的年级组长老宋想要把小五子的烟给没收,但李大炮拦住了他,咧嘴笑了笑:“孩子们都毕业了,我们想管也管不了了,再说他们今天高兴,由他们去。”
老宋想了想,也是,最后无奈地笑骂一声,“兔崽子。”
校门口徘徊着大量的高三学生,他们都在老师的带领下排着队伍往学校小卖部旁边的巷子里面走去。
凌真珍带着他们从小西门出发一路直行,两旁是排布的梧桐树,路是油柏马路,然后沿着滨江北路一路走着,苏灿落到了队伍的后面,和程可淑并肩而行,程可淑莞尔一笑,“你不怕班主任啊?”
“不是都解放了吗?”苏灿笑了笑。
凌真珍突然回过头来,严肃道:“苏灿,你在干嘛?!”
吓得苏灿打了一个哆嗦,在同学们轰然大笑声中,又忽然想起来,现在已经毕业了,凌真珍管不到自己了。
“同学们,在这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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