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王简芷粗枝大叶,书念得一塌糊涂,每天课上背书时,总是东张西望,背了上句就忘了下句,于是我们常坐在下面给他提词,文芝、文兰距离他最近,不过这两个都是调皮透顶的,经常故意跳过一两句,引他向下背,于是,师傅的戒尺便毫不留情的招呼过去。常打得他呲牙咧嘴,惹得下面笑成一团。不过他性情却好,无论怎么作弄他,也不生气,只是嘿嘿的笑着。
文芝、文兰是双生姐妹,穿着和举止都相似,又一样的调皮,一直到几年之后,我还经常弄混,其实也不是我太笨,而是她们太喜欢作弄人,不仅作弄简芷几个,连我也不放过。为了便于区分,我曾经叫她们每天不穿同样的衣服,可这姐妹俩,就有本事在我错眼不见的功夫,对调衣服,然后跳到我面前。
于是,我又分辨不清了,奇怪的是,邝逸如和王睿思却从来不会认错这姐妹两个,我有时问他们为什么能区分得开,邝逸如只是笑笑说“感觉吧”;王睿思却总是很嘲讽的说:“公主殿下,看人,不是只用眼睛的。”言下之意,自然是说我没有脑子了,我气结,待要发作时,他却走得远了。
徐文彬却是几个人中,最沉默寡言的,书念得中规中举,以才华而论,不及邝逸如和王睿思,憨厚处,也不似王简芷,很多时候,这样的人会被人忽略掉。不过几年之后,他却着实让我震惊。
一年很快就过去了,我和别的孩子不一样,这一点我早就明白,带着上一世的记忆,使我的童年过得不像童年,不过有了他们之后的日子,却渐渐的不同了。几个人中,邝逸如稳重,王睿思傲慢,徐文彬寡言,王简芷憨厚,文芝、文兰调皮,不过不论性子如何,都是爱玩的年纪,由于我的缘故,他们都住在宫中,下午练完功,便是我们游戏的时间。
斗蟋蟀、捉迷藏、甚至上树捉鸟,这些我原来不屑一顾的玩意,由于参与的人多了,竟然也玩出了滋味,每天乐此不疲起来,傍晚玩得不尽兴,第二天上书房里便要接着作怪。
不过大多数时候,我是故意的,在读书的时候玩乐,其实我用在读书上的心从来没少过半分,王振这一年来送给我不少玩意,无非是想让我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反正我也想真正的重活一次,好好当一个孩子,就索性按他的想法,每天尽情的玩耍。
书房里的规矩,我背不出书,或是出了状况,是不能直接惩罚我本人的,只由伴读代替,王睿思是伴读中年纪最大的,有督促众人的责任,所以,每次我出了状况,师傅便要罚他,不过轻重由我的过失大小决定了。而我的过失大小,就看他有没有在言语上冲撞我了。
当然,有时候师傅罚重了,我心里也想,会不会激怒王振,不过事后,却风平浪静,这让我怀疑,这小子究竟有没有去告状,按照王振宝贝他的程度,有几次他明明知道我是故意的,没道理不说呀。
[正文:第四章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
转眼间,我十岁的生日便在玩玩闹闹中到来了,这让我很感慨,时间总是过得如此之快,还来不及充分的享受我来之不易的童年,便又长了一岁。
不过这一年对我来说,还是很重要的,见浚已经会叫我姐姐了,他是我同母的弟弟,生在正统七年,也是父皇的长子。历来皇帝建储,讲究立嫡立长,如今钱皇后无子,后宫之中位份最高的,便是我的母亲周贵妃了。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那么,这个刚刚会走、会跟在我身后叫我姐姐的小不点,也将是未来的天子。
在暖暖的夏日傍晚里,我喜欢坐在母亲的宫院,看着见浚蹒跚学步,听他含糊的叫我姐姐,这是我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生命里从此不再孤单,我竟然有了一个弟弟。于是,每每此时,我的心便会警醒,今日的繁华有朝一日会成为过眼云烟,而这个幼小的生命,需要我去保护,不仅要保护他,还要看着他,有朝一日,成为一个有作为的皇帝。而在这之前,我要学习和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后宫里嫔妃争宠的戏码,和电视里几乎没有两样,耗尽青春,争夺的无外乎是皇帝的宠爱和皇帝的子嗣。而在这一场争夺中,我的母亲已经占尽了上风。
我喜欢看她穿着华丽的宫装的样子,她已经生育了两个孩子,不过身材依然窈窕如少女,我已经十岁了,可是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皱纹显现,细而修长的眉,眼波流转的明眸,雍容华贵的气质,也许过几年,我也可以如她一般的风华绝代吧。
不过我九岁以后,却很少能和她亲近了,我很爱见浚,但是我也有些生他的气,他剥夺了母亲对我大半注意力,我知道这不意味着母亲从此不再爱我了,只是她爱见浚太多了。不过好在,父皇还是一样的爱我,只是,母亲生了见浚后,他便将我交给了钱皇后照顾,为此,母亲曾经大闹了一场,幸好那天父皇不在宫中。
我闻讯过去时,屏退了宫人,母亲已经气恼的砸了半天的东西,见了我,便一把揽住,哭着说:“谁要带走我的宁儿,就从我的”
话说了一半,便被我捂住了,母亲惊讶的看着我。于是我说:
“娘,我永远是你的孩子,这,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
母亲只是留泪不舍。
“我和见浚,您的两个孩子不可能同时留在您的身边,难道你宁愿母后抱走的是见浚?”我尝试着换一个角度说服母亲。皇后终究是皇后,我知道父皇并不爱她,却非常的尊重她。而前几年年,皇后拒绝了给自己娘家的一切封赏之后,父皇对她的这种尊重就更加的明显了。在这样一个时候,不要说她只提出要抚养我,便是她提出要抚养见浚,又有谁能够拒绝呢?
“见浚如果由母后抚养长大,结果会怎么样,母亲心里应该明白吧?”看着母亲犹自痛苦难舍的神情,我凑近她的耳边小声说。
“可是,外一哪天,她也要抱走见浚,就像带走你一样,我”母亲的泪又滴了下来,这一刻,她是脆弱的,孩子总是娘身上的一块肉,如今要割走一块,怎么能舍得呢?
“舍得舍得,先舍才会得,我已经长大了,可是见浚还小,一定要呆在娘身边。”我用力的拉住母亲的手斩钉截铁的说:“而且,我在一日,我保证,没人能从您手中带走见浚,谁都不行。”
那一刻,我在母亲的脸上看到了震惊,她大概觉得,这不是一个十岁的女孩能说出的话,不过,她终究还是点头了。
我叫宫女进来打扫了屋子,又重新帮助母亲补好了妆,扶她坐在正殿里,接着把殿内上下服侍伺候的人全叫到了眼前,母亲才很缓的说:“今天的事情,如果有人透露一个字出去,这就是下场。”寂静无声的大殿里,一声脆响,一只玉杯裂成了无数块躺在地上。
那天过后,钱皇后果真对我的衣食起居和学业上起心来,她是个样貌平庸的妇人,也没有显赫的家事,不过这些却似乎丝毫不能影响她娴静的气质。
只是,我一直不很喜欢她,因为我知道,父皇让她抚育我,真正的原因并不是见浚的出生,会让母亲疏于照顾我,而是源于其他。
不知是不是由于我出生之前的预言,总之,从皇爷爷到父皇,他们对我不仅超乎寻常的宠爱,甚至到了纵容的地步,虽然如今我们都要顾及王振几分,不过那也只是在朝廷上,在这后宫当中,我是说一不二的。
早几年,我一心想要多学东西,没有一个孩子该有的顽劣时还好,这两年,我为了和王振斗上一斗,不得不韬光养晦,每天带着我的六个伴读,将后宫折腾的人仰马翻,父皇没有说什么,不过后宫却是皇后的职责和地盘。
就在她提出要教养我的前几天,我才在上书房里因为背不出书而受到责罚。那段论语已经讲了几天了,其实我根本就背得出,不过因为王睿思捉弄我,害我几乎从树上跌下来,我就故意一连两天都装成背不出的样子。
师傅大是光火,罚王睿思替跪两个时辰,其他人在一旁反省。那天太阳很大,我坐在屋子里喝着凉茶,看着汗珠不断的从那个臭小子的头上滚落,心里很是得意,他那个死太监叔叔王振已经让我牙痒很久了,只是我现在斗不过他而已,不过,却有这小子顶缸,也是不错的嘛。
正得意间,皇后却忽然来了,看到院子里有人罚跪,自然问起师傅原因。让人没想到的是,皇后却说:“既然重庆公主背不出书已经不是第一次,可见如今的惩罚不行。依哀家看,这些伴读的孩子每日里只带着公主玩耍,不思量如何让公主用功上进,都应该责罚。即便是公主,到底也该自己吃点苦头才能长进,今天,就一起跪吧。”
因为她一句话,我也不得不跪在太阳地里大半个时辰,文芝、文兰没有一点武功根底,又娇生惯养的,结果双双中了暑。
我想,我很讨厌皇后,如果按照她的标准去生活,那我的生活和过去还有什么两样?我这两年的努力,不也白费了吗?
不过没想到,我没去父皇那里告她一状,她却先去父皇那里说,如果我再不严加管教,恐有太平、安乐之祸,于是,父皇便把我交给她管束,真是,气死我了。她要是有这样的眼光,当年怎么不提醒父皇约束王振,她怎么就不提汉朝是如何灭亡的?太平、安乐之祸,太平公主和安乐公主之后,还有一个开元盛世呢?她怎么又不说。
[正文:第五章]
这一日,坤宁宫的一间偏殿里,摆放着七张书案,每张书案前,都有人在低头奋笔急书着。
抬头看了看外边,夕阳一点点的隐去,想着以前的这个时候,我正和我的伴读们在我宫里捉迷藏,或是看着太监们将晚膳一样样摆好,而今天,我们却全体在这里罚抄写,而且写不完,就不能用晚膳。
我也没犯什么错呀,不过是最近每天傍晚都被皇后传来,美其名曰是教授我妇德,其实也不过是在我耳边聒噪个不停,要命的是,每天她说话的时候,我总要必恭必敬的站好,身子不能晃,更不能随便移动;而且神情要恭顺,她说话的时候,我不能吃东西、连茶也不能喝。当然,这些我还可以忍受,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这位皇后不知从何处知道了我的饮食习惯,我是个无肉不欢的人,对青菜没有好感,而且尤其爱吃各种甜的点心,所以,我一向得到父皇的允许,独自在宫里开小灶的。然而最近,皇后却每天都要我和她一起吃一日三餐,还裁撤了我的小厨房。
天知道,和皇后用餐简直就是一种折磨。皇后的生活一直以简朴著称,虽然按照宫例,她每餐的菜式都比我的多十几道菜,不过在这里,我依旧找不到一丝饱的感觉。这不仅是因为青菜在菜品中占据了绝大部分的比例,还因为我不能随意夹菜,每道菜我最多吃上三口,再伸筷时,就会被她的宫女阻止。在肚子呱呱叫的时候,看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却不能多吃一口,那种滋味,真是刻骨铭心呀。
于是,前天我就命令我的伴读们想想问题的解决方法,我不能每天都拼命用米饭勉强填饱肚子吧,虽然勤俭是美德,不过现在我好歹是个公主吧,如果我连自己的吃饭问题都解决不了,还谈什么将来呀。
昨天下午练完功,我问他们办法想得如何了,王简芷得意的拿出一个食盒,打开一看,是我喜欢几样小点心,还有一只荷叶蒸鸡。我随手抓起一块点心丢在嘴里,摇了摇头。王简芷的办法永远就是这样的实际,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吃,那咱偷着吃好了。
徐文彬迟疑了半晌才说,简芷的法子很可行,反正公主也不住在皇后娘娘那里,每天照旧去应景,我们再去御厨房叫人另做了您爱吃的来。
两个头脑简单的家伙,我叫他们想办法,说是为了解决吃饭问题,难道就真的只为了吃饭这种小事吗?凡事一是一、二是二是没错,不过算了。
我转头看邝逸如,他一贯聪明稳重,要是肯出点主意,应该有用,我只想摆脱皇后如今对我的管制,像从前一样自由而已,虽然并不容易办到,不过三个臭皮匠,也顶一个诸葛亮呢,何况,邝逸如的头脑,有怎么是臭皮匠可以比拟的呢?
不过,和我最初的估计一样,邝逸如只是微微一笑,说:“皇后娘娘也是真心关心殿下,为殿下着想,并没有存心为难。”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了,算我没问。”我摇头。
剩下的就是王睿思和文芝、文兰姐妹了,凭心而论,王睿思心思灵动,看他此刻的神情,就知道他有了什么点子,不过我就是讨厌他,所以视线从他身上略过,直接问文芝、文兰姐妹。
这两个丫头,出的主意永远是馊到极点的,不过我的确也想不出更好的,我也知道,想让皇后放手不管我了,并不容易,所以只能让她知难而退了。于是,我不去理睬王睿思嘲讽的目光,也不听邝逸如的阻拦,安排了刚刚的那一幕。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真的,没做什么,我只不过趁经过皇后没注意,偷偷将正吃的一块西瓜瓤放在了她将要坐下的凳子上,然后将瓜皮放在了她的脚边。这几年苦练武功,究竟我的身手如何,还说不清楚,不过不动声色的做这点小事,还没问题。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想而知,虽然没人看见我做了什么,不过我依旧摆脱不了嫌疑,虽然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不过竟然罚我将论语抄十遍,而且为了提放我叫伴读代劳,命令六个伴读也要陪我各抄写十遍,讲明一个人没有写完,便统统不能吃饭,也真够狠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各宫院开始掌灯了,我们依然在低头抄写,按照先前讲好了,文芝和文兰先后晕倒了,她们都是千金小姐,又没有武功,身子不好,会饿晕很正常。而剩下的人继续很慢很慢的在抄写着,一直过了子时,又过了丑时。
邝逸如和王睿思都写完了,却接着替文芝、文兰完成她们没有完成的部分,其实我也该写完了,不过早早写完就没戏唱了,于是我尽量拖慢了自己的速度。
至于王简芷,写字和杀他没什么分别,别说饿一顿饭,就是饿三天,他写字的速度依然慢得如同绣花,就我估计,等他写完,父皇铁定已经下早朝了。
子时一到,皇后就派人来看过了,不过我很坚决的表示要好好受罚,一定要写完了才肯吃饭、睡觉,他们也拿我没有办法,只好加了烛火,在旁边伺候着。
一夜,当我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每天这个时候,皇后娘娘会带着后宫的妃嫔们去给太后请安。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七个人,七十篇论语,抄写的时候又稍稍放大了字号,此时放在一起,竟然是如此厚重的一堆,叫了小太监拿着,我说:“今天,告诉师傅,就说本宫身体不适,晚去书房一会。咱们也早点去给太后请安吧。”
邝逸如一边推了推正在打瞌睡的王简芷,一边说:“殿下想清楚了?”
“这还用想吗?殿下决定了的事情,咱们只要跟着照做就行了,反正到时候打也好,罚也罢,咱们承担便是了。”王睿思此时却在一旁凉凉的来了一句。
这倒提醒了我,能怎么样,最坏的结果不就是王睿思这个家伙代我受罚,这不是第一次也显然不会是最后一次,不是吗?
“想好了,走吧。”我说完之后,率先走出偏殿,一夜没有合眼,此时猛然被光线刺激,再加上迎面的一阵清风,眼睛立刻不舒服起来,酸酸的、涩涩的,迎风流起了眼泪。
我一边用手擦着眼睛,一边继续落泪,心想这到好,原本就是计划去告状的,如今,连情绪也省得酝酿了。
一进太后的寝宫,满满一屋子的人便立刻安静了下来,好多双惊讶的眼睛看着我们这几个本不该在此时出现的人。
我们罚抄的东西已改由我的侍读们抱着,中规中举的请了安,太后奇道:“宁儿今天怎么这个时辰来了,不用去书房吗?这几个孩子手里拿的都是什么?”
“皇祖母,宁儿今天来,是专门来请罪的。”我上前几步,跪在了太后身前。
“请罪?宁儿做了什么事情了,还要专门请罪这么严重,”太后笑着看了看我,伸手欲扶,却惊讶的说:“眼睛怎么了,红成这个样子,脸色也这么差,皇后,你来告诉哀家,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后的声音到了最后,已经沉了下来。
“母后,请息怒,是儿臣疏忽了。”皇后见状,也紧张的站了起来。
“你疏忽?这话,哀家倒糊涂了,你正位中宫这几年,侍奉皇上尽心,对待宫里的妃嫔谦让,是一位贤后。因你一直无所出,皇上才珍而重之的将大公主托付给你,这才几天,你怎么就疏忽起来了?”太后冷冷的哼了一声,将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放,直直的看向皇后。
“母后,是儿臣的错,儿臣知错了。”钱皇后脸色也变得一片苍白,急忙跪了下去。
“皇后,如今边疆战事连年,皇上在朝堂上,已经是忙碌非常了,你身为六宫之首,就该把后宫治理的井井有条,不让皇上操一分心才是。如今皇上就统共只有这么两个孩子,尤其是永宁这孩子,先帝在时,是怎么宝贝的,你们也都知道,就是哀家和皇上,又何尝不是心肝宝贝一般。交到你的手里,也是希望你好好的照顾她,现在你看看,你把这孩子照顾成什么样子了?”太后说完,却似又想起来了,说:“这几个孩子手里捧的是什么,拿过来哀家看看。”
早有太监过来接了,转而捧到太后面前。她细细的翻了翻,奇道“这是好几个人的笔迹,抄的是论语,宁儿,你告诉祖母,这是怎么回事呀?”
“永宁知道错了,”我跪行了两步,扑到太后的膝上“永宁昨天乱丢瓜皮,害母后几乎跌了一跤,母后就算命我抄一百遍论语也是应该的,何况母后只是命我和六个伴读各抄十份而已,永宁从傍晚抄了天明,总算抄完了,还请母后饶恕。”说到最后一句,我有些畏缩似的转头,看向跪在下面的皇后。
“抄了一夜?”太后的声音里已经有了火药的味道“那早晨可吃了什么?”后面半句,声音重又轻柔了下来。
我不做声,只听王睿思回道:“回太后,公主从昨天傍晚起,就没进过食物,因为”剩下的话,他却没有继续。
“因为什么?说!”太后问。
“回太后,公主命臣不许说的,不过既然太后问起,臣斗胆,皇后曾命公主和臣等,在论语没有抄写完成时,不许用膳。”王睿思慢悠悠的说了出来,我暗自点头,这家伙也有可取之处,就是这些我不便出口,邝逸如不愿出口,其他几个人又说不这么清楚的话,他说得很清楚而且很到位。
“啪!”一个宫女正在此时为太后换上热茶,杯子还没放稳,便被太后一把丢到了殿下,景德镇最好的瓷器,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果然也与众不同。
“这是怎么了?母后,是宁儿惹您生气了?”就在大殿上下,静得几乎连呼吸的声音都消失了的时候,一个清越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臣妾(臣)(儿臣)恭迎皇上。”殿内的众人赶紧站起,跪下请安。
“起来吧!”进来的不用说,自然是我的父皇了。“儿子给母后请安!”
“快免了,今天怎么也来得这样早?”太后说。
“今天早朝没什么事情,母后,是宁儿这个调皮鬼惹祸了吧?”父皇拍了拍我的头,坐在了一旁。
“宁儿可是乖巧得很,哀家宝贝还来不及,哪里会生气,倒是你的好皇后,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哼!”太后拉起我,吩咐一边的人说:“快给公主传膳,还愣着干什么,多准备几样公主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