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装。
心中某一处微微疼痛,如果我没有找他,他是不是就打算不告而别。
同在寝室的大鸟见我脸色铁青,忙不迭的说:“叶紫你来了啊,你们有事谈,我先回避下。”说完,朝凌峰使眼色,凌峰反应过来,接口道:“我也正要外出,我们一起。”
他们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狠狠的瞪了大鸟一眼,他和向晖住在同一间寝室,关系又很不错,他一定早就得知此事,他既然知道,如烟断不会不知,可这两人硬装的跟没事似的,我和他们没完。
向晖放下手中正在收拾的行李,慢慢抬起头,无比的沉着冷静,甚至,不带一点温度。
这样的向晖,陌生到让我害怕。
一段很长时间的寂然。
他静静的看着我,无声的叹息萦绕在周身,撞击到心灵深处撕扯般的生疼。
我知道我来此的目的不仅仅只为见他一面,可是准备好的话卡在嗓子眼里就是说不出口。
“你都知道了?”那语气平淡的就像在和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打招呼。无端的恐惧忽然袭来。眼前的向晖缥缈虚幻,我不敢闭眼,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就会在我身前消失。
我上前握住他的手,指尖冰凉,他倾下身,轻揉的拂过我因激烈奔跑后散乱在前额的发丝,慢慢的捋到耳后,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眼泪喷涌而出“向晖,这是为什么?”
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愧疚,很快掩饰过去,淡淡道:“我母亲在英国给我安排好了学校,所以,这里的学业要暂停。”
“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这事为什么不能和我说?”我急迫的抛出大串疑问。
他的眼睛掠过我的头顶,眼神黯淡无光,低低唤了声“叶子”逐渐低去的声音中隐含了多种情绪,无奈,苦涩,萧索,落寞,挫败
我仰起头,他的手在我眼角摩挲了几下,极其缓慢的说:“也许就不回来了,所以叶子,不要等我。”他的话无比清晰的传入我耳中。
我脑袋里“嗡嗡”作响,紧紧咬住下唇。一个巴掌甩过去的同时,我咬牙切齿的骂道:“向晖,你是混蛋。”
他在半空中截住我的手,又松开,缓缓垂下“你打吧,这是我该还你的。”
心被深深刺痛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闭了闭眼,强自忍住不让它滴下,双目紧盯着他“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我不会为你守身如玉,不会等你回来,永远都不会。”
说完这些,我重重吸了口气,拉下颈中当成链坠的戒指,扔在地上,向晖面色大变,他伸手箍住我的腰,并加重了力道,我一个一个掰开他的手指,大踏步而去,再没有回头。
斜风细雨飘飘洒洒的落下,我昂起头,嘴角牵出一丝苦笑,老天还真是应景。
走过校门外的缘来缘去茶室,心头堵的发慌,难道真是去多了那里,所以这是我们避不了的劫?
泪水不听使唤的落下,刚才的我故意装的很冷漠,只是不想让他知道我有多依恋他。
他要走便走,我不要成为他的累赘,也不想让自己卑微到与他的前程做一比较的地步。
世界上有些事情,连爱也无能为力。
生活还是要继续过下去,我依旧认真听课,努力学习,人前欢笑,一如往昔。脸上的快乐,别人很容易看得到,心里的痛又有谁能感觉到?
两天后,大鸟找到我。
他是通过柳如烟约的我,见面的第一句就是:“叶子,向晖明天下午的航班,我以朋友的身份来通知你,去不去在你自己。”
我平静的说:“我不会去的。”
大鸟表情有点难以琢磨,微微叹口气“话我已经带到,主动权掌控在你自己手中。”
我耸耸肩,转身,把背影留给他。
因为之前的事,我连带把他也恨上了,如烟同我是室友,是好姐妹,在她再三低声下气的恳求下,我的气消了大半,但对他,绝对不会有好脸色。
第二天我在如烟和竹喧出门以后,也悄悄离开了寝室。
在浦东机场的候机大厅里,我看到向晖,竹喧,如烟,大鸟,凌峰,几个认识却不熟悉的朋友,在送行的人群中,甚至还有袁琅的身影。
我躲在角落里,看着向晖和每个人拥抱道别,看着他有意无意的往候机室大门张望,又看着他最终失望的踏入登机验票口,我始终没有露面。任凭手机在口袋里不停的震动,我没有看过一眼。
我在所有人回头之前悄然离去,没有人知道我曾经去过机场。
在打的回学校的途中,我掏出手机,满满一排未接电话,五个来自大鸟,三个出自竹喧,另外两个是柳如烟的号。我知道他们不死心,也为我着急,可我真的没有办法面对离别,我怕一旦我站在向晖面前,就会泪如雨下,就会失去最后的骄傲。
我迎着风撑着眼帘用力不眨眼所以我没有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