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后来已经很不想打,因为每打一次,甄公子就会嘲笑我,我也和他一块嘲笑自己,与其等着别人把我踩倒,不如自己先把知己贬到尘埃里去。
在我的严重拖后腿下,即使张骏几乎每局都打了大满贯,我们组仍然输掉了。
甄公子和贾公子都哈哈大笑:“好了,好了,有了罗琦琦,我们以后肯定永远是赢家。”
张骏笑对关荷说:“你打得真好,完全不像第一次打。”
关荷因为累和激动,脸颊晕红,眼睛亮晶晶的,美丽如夏日雨后的一朵荷花。我突然觉得很累,很想回家,可是刚才已经答应了要一块去吃饭,去滑旱冰。
吃饭时,关荷先坐了下来,我刻意地坐到了她对面,因为此时张骏还没进来,我想知道他究竟会坐在哪里。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会用一些莫名其妙的细节来验证感情。其实,如意不如意都不能证明什么,因为男生的思维和女生的思维压根不在一个频道上,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如果她这么做了,只能证明她对这份感情一点信心也没有,这份感情潜藏着危机。
张骏进来后,一边和贾公子说这话,一边坐到了我旁边,非常自然。
刚才玩保龄球时的不快总算淡了一点,可没高兴多久,就看到张骏把菜单先递给关荷,询问她想吃什么,又特意嘱咐服务员不要放香菜,因为关荷不吃。
我的话越来越少,笑容却越来越灿烂。
也许,我们根本就坐错了位置,关荷应该做张骏旁边,我应该坐到对面去。
吃完饭,他们商量去哪里滑旱冰。听到他们的谈论,我才知道上个学期就又开始流行滑旱冰了。
如今流行两种旱冰,一种是室内,木地板的,一种是露天,水泥地的,木地板的比较小,水泥地的比较开阔。他们贪方便,选择区保龄球馆旁边的水泥地。
到了之后,男生去买票、交押金、拿鞋子,女生在一旁等。
看到他们拿来的鞋子,我才发现时代变化了,已经不是小时候穿着鞋子就能穿的旱冰鞋,而是精巧美丽的皮革鞋,像靴子,必须脱掉鞋子才能穿。
张骏递给关荷两个小塑料袋,说:“包在脚上再穿鞋,干净一点。”又把两个小塑料袋递给我。
我默默地穿好鞋子。张骏弯身想帮我系鞋带,我往后缩了缩:“不用了,我自己可经。”我虽然是第一次穿这种鞋,但是我有眼睛,刚才贾公子穿鞋的时候,我一直在悄悄观察,已经知道怎么绑鞋带。
贾公子、甄公子他们自我中心惯了的人,一穿好鞋,立即就跑了。
张骏走过去看关荷,关荷把脚伸出来,张骏蹲下去教她系鞋带,然后看着她穿好另一只鞋。他们一个是俊男,一个是美女,如同最和谐的情侣,经过的人都会多看一眼。
关荷第一次滑旱冰,连站不敢站,张骏鼓励地伸出手,示意她相信他。关荷把手放在他手掌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张骏回头对我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过一会就回来接你。”
我看着他扶着关荷滑了一圈,仍没有回来的意思,我站了起来。鞋子虽然变了,原理仍然一样,滑旱冰就像骑自行车,一旦学会,永远不会忘记。
旱冰场上放着音乐,一会激烈,一会抒情。这家的主人很有心思,把舞厅里常用的彩灯装饰在高处,让旱冰场色彩变化,又有一个超级亮的聚光灯,每隔几首曲子,就会挑一对滑得特别好的人,把聚光灯打到他们身上,让全场的人都能看到,满足了年轻人的虚荣心。如果是父女,音乐就会特别抒情,让滑的人和看的人都盈了满感动;如果是年轻的情侣,音乐就会很热情,让他们充分展示出自己的滑旱冰技术,细节如此迎合顾客,难怪这家的生意这么好。
旱冰场很大,人很多,我又刻意不想去看张骏和关荷手拉手滑的样子,所以很快我就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了。
我一个人随着音乐,用力地,快速地滑动着,旁边有男生邀请我:“可以和你一块滑吗?”
原来如今滑旱冰和跳舞一样,也可以总的邀请人,我没有拒绝,他陪着我滑了两圈,试图牵我的手,被我技巧地避开了。
他很懂得进退,再没尝试过,开始介绍自己,询问我的名字,夸赞我很有气质。
我微笑,他不看电视的吗?对着不美丽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可赞的时候,就赞她有气质。
我没有回答他任何关于私人信息的问题,他却不放弃,仍然在我旁边和我一起滑,休息的时候,也陪着我,和我聊天。我并不讨厌他,所以和他聊着一些没有边际的话。
在人群中,我看到了张骏,他仍然和关荷在一起。等他们滑过后,我又开始滑,可张骏和关荷手牵着手的样子却在我眼前挥之不去,我的速度越来越快,身旁的男生善意地提醒我:“小心一点。”
眼前突然一亮,巨大的光束打到我们身上,我很茫然,差点摔一跤,他忙扶住我,很开心地说:“我来玩了很多次,第一次被照灯。”
他想拖着我滑,我推开了他:“对不起,我不想滑了,你一个人滑吧。”
我向边上滑去,灯束却追着我而来。我的技术一点都不突出,这照灯的人眼睛有问题吗?我不耐烦地向边上躲,照灯的人大概终于明白了我的意图,我不是要滑,而是要躲,把灯移开了。
我刚坐下来,那个男的也追过来:“口渴吗?要喝饮料吗?”
我还没回答,张骏站在了我面前,脸黑着,眼睛里面全是怒气:“你玩得很开心?”
我看着他,他有什么资格向我发火?
“是的,很开心。”
他盯了我一瞬,转身就滑走了。旁边的男生问:“要喝饮料吗?”
我侧头对他说:“谢谢你的好意,如果我口渴,我会自己去买饮料。另外,我是认真的,你的耐心和诚意并不能打动我,不如把同样的精力投入别的女孩子身上。”
他笑着说:“明白了,在和男朋友赌气?”
“没有。”
激烈劲爆的音乐响起,明亮的光束照到一对男女身上,是张骏和一个我不认识的美丽女子。她穿着小短裙,有一双美丽修长的腿,滑得十分好,两个人一进一退间,将旱冰滑得像跳拉丁舞。
“那是你男朋友吗?”
我不吭声。张骏是吗?我不知道。
他笑着说:“和这样的男孩子在一起,需要很坚强的神经。”
我站了起来,去滑旱冰,速度越来越快,只想甩掉所有的不愉快。突然,脚下失滑,摔了下去,伤心间也忘记了保护自己,就这么直挺挺的向后摔倒了地上,后脑勺重重的磕在了水泥地上,刹那间眼前一片漆黑,意识倒还是清醒的,只是身子动不了了,听到身旁无数轱辘嗖嗖地从耳边掠过。
“哎呀,小心点。”
“快起来,会绊倒别人的。”
“喂,你没事吧?”
我终于缓过来,一对好心的情侣拉了我一把,我刚想站起来,身子又往下滑,眼前全是金色的光芒,原来“眼前金星乱冒”并不是修饰,而是真的。
女孩关切地说:“是不是摔倒脑袋了?我看也摔得够狠的,好大一声响。”
他们俩把我送到休息区,问:“有一起来的朋友吗?要我们帮你去找吗?”
我抱着脑袋,低声说:“我一个人来的,已经没事了,谢谢你们。”
他们又问了我好几遍,确认我神志清醒后,手牵手快乐地滑走了。
他们彼此扶持的身影,让我眼眶发酸,那个在我受伤了时,应该安慰我的人在哪里?
旱冰场里,明亮的光束下,张骏仍在翩翩而舞,时而他扶着女孩子的腰,时而女孩子握着他的手。光束渐渐暗了,他刚和女伴分开,又有女孩子找他滑,他也没拒绝,两个人双手相握,张骏开始倒滑,女孩子则随着音乐的节奏踩花样步。
我的脑袋疼,心却更疼!难言的伤心和委屈下,我只想远远离开这一切。
我脱掉了旱冰鞋,拿回了自己的鞋子,穿好鞋,一个人走出了旱冰场。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钱,只有三块,早上出来的时候以为就是看榜,没想着带钱,不够打的回家,这边又没有什么公车,我决定走路回家。
给自己买了一根最贵的巧克力夹心三层雪糕,作为对自己的宠爱。
这世界上谁都可以不爱我,但我要爱自己,怜惜自己,对自己好。这道理是小波教会我的,想到小波,我突然想哭,可是,我应该微笑。
我搬走边吃,嘴里还努力的哼着歌,我的快乐由我自己主宰,绝不建立在他人身上,我要快乐,所以我一定能快乐!
雪糕吃完后,我一个人在人行道上,唱着歌,一边背着双手,跳着格子走路,一会抡着手,蹦蹦跳跳跑一会,反正就是要高兴,不许不高兴!
一个人骑着自行车从我身侧经过,回头看了我一眼,等我认出是陈劲时,他已经停住车。
“嘿!”他下了车“就你一个人啊?散步?”
“是啊。”我努力的快乐着“早上我去看榜了,恭喜你。”
他不在意的笑笑“我看到你上学期的成绩了,是不是很受打击,还在坚持吗?”
他似乎是唯一一个能够明白我为那么个“好成绩”痛苦的人,我重重点了下头“在坚持,不过,很辛苦,有时候都不明白自己在坚持什么。”
“等你到了山顶时,就会明白,如果中途放弃,那么你就永远都不会明白了。”他停了停,又说“千万别放弃!有了第一次放弃,你的人生就会习惯于知难而退,可是如果你克服过去,你的人生就会习惯于迎风破浪地前进,看着只是一个简单的选择,其实影响非常会,会使你走向截然不同的人生。”
我没完全听明白他说什么,不过,在天才面前,我很习惯。“对了我想问你个问题,我听说你可以被保送进北大的,你为什么没有去?北大比清华大吗?”他爸爸是教育局当官的,我以为他有什么内部消息。
“如果保送上北大,我只能读物理或者化学系,这两个专业我都不喜欢,我想读建筑,那当然是清华好啦。”
“这样啊,难怪你会学画画。”原来没什么隐秘的内幕,只是一个简单的人生选择,可是放弃百分之一百安全的保送,选择不确定的高考,也不简单。
“你家住哪里?好像不是住着附近吧?你打算一直走回去?”
“我喜欢走路。”
他笑着说:“那你慢慢走,我得回家了。”他骑上车,又问“你确定你要走回去?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刚说了我喜欢走路,现在还能立即出尔反尔?我说:“不用了,谢谢。”
“再见!”他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祝你大学生活愉快!”我大声叫。
他回过头,笑着朝我挥了挥手“我在清华等你。”
我脸上笑着,口里缺重重叹了口气。他对我倒是有信心,我自己却只觉黑云压顶,情场战场都失利。
我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家,刚进楼门,一个人忽地拽住我的胳膊,我正要大叫,发现是张骏。
他冲着我嚷:“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着急?所有人在旱冰场里找你一个,你为什么眼里只有自己,做事情从来不肯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他的手掐得我的胳膊很疼,而更疼的是我的心,我用力推开他,一声不吭地往楼上跑。
“琦琦。”
我当没听见,一口气跑上了楼,回到家里,妹妹立即扑上来,一边检查裙子和凉鞋,一边和爸爸妈妈怒声说:“看见了没有?她偷穿我的裙子和鞋子!哎呀!她把我的裙子弄脏了,这是什么呀?你干吗要偷穿我的衣服?干吗要偷穿?谁允许你了”
我觉得自己很可笑,偷穿别人的裙子和鞋子,去讨一个并不喜欢自己的人的欢心。
“我以后再不会穿你的衣服了。”
“呀!你还偷戴我的珍珠发卡!”
妈妈忙说“那是我给你姐姐戴的,不是你姐姐拿的。”
爸爸也打圆场:“好了,就是穿了一下你的裙子,不要那么小气,洗干净就行了。”
妹妹瞪我,我去屋里换下裙子,换回自己的衣服,把两枚珍珠发卡也拿了下来,一起还给妹妹。妹妹用力哼了一声,一仰头,把衣服抱去给妈妈洗。
我呆呆地坐着,眼前翻来覆去都是关荷和张骏。
“我要快乐,我不要别人主宰我的快乐!”自言自语地说着话,身子却好似再没有了力气,软软地趴在了桌子上。
书桌的玻璃板下压着一张雪白的纸,是我的暑假计划书。
罗琦琦,你今天还没有背单词和看语法。
虽然明白,却一点不想做,没有任何看书的心绪。
我的手指在隐约有自己签名的地方摸过。
这世上,他人可以背弃许给你的承诺,难道连你自己也要背弃自己吗?
我坐了起来,打开了英文书,强迫自己扫空所有的思想,开始做语法习题,做完习题后,又背了十个单词,才爬上床睡觉。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我就出了门,跑去找杨军。
“有时间吗?”
“干吗?”
“找一套数学卷子做吧,看看谁的分高。”
简直投其所好,正中下怀,杨军立即翻卷子,往中间一摆,一人一叠草稿纸,定上闹钟,开始!
数学是最能让人的思维宁静下来的学科,尤其数学卷子,一般的设计都是从简单到难,慢慢抓住人的思维。
我心无旁骛地算与写,一个半小时后杨军就几乎全做完,开始尝试攻克最后一道题,我却是到最后十分钟才做完。杨军和我互换答案,彼此打分,我胜出。
杨军不服:“明明我比你快,你最后一道题都没有时间做。”
我懒得理会他。拿起卷子的第一时间,我们同时看的最后两道大题,可看完后,我们做了完全不同的选择,我觉得最后一道肯定很花时间,所以决定放弃,保证卷面上其他所有的分不丢,所以我的速度放慢,保证每道题都万无一失;而杨军看完最后一道题,立即决定要快速做,好为这道题节省出时间,结果是最后的难题他倒的确有了眉目,可前面的题目有失误,最后反倒我比他分高。
我们俩的选择和我们的性格爱好息息相关,我是实用主义、功利主义者,只看重最后的分数;而他是因为喜欢理科,从兴趣出发,想要的不仅仅是分数,还有攻克难题的成就感。所以,这会,我已经将整张卷子扔到一边,完全不关心那道难题如何解,他却仍然趴在桌子上孜孜不倦地思考着。
“罗琦琦,你别光坐着。”他把纸和笔拍到我眼前。
闲着也是闲着,我开始做。借鉴杨军的思路,很快就把证明步骤扔给他,他一边看,一边指正了我的几个错误,终于像一个吃完大餐的人,心满意足地搁下笔。
“罗琦琦,听说你和(4)班的班长张俊?”
我截断了他的话:“你追童云珠追的如何?”
他的脸立即灰了:“她不怎么答理我,经常和另一个人出去玩。”
“你的情敌是什么样的人?”
“比我大好几岁,听说初二的时候就辍学了,家里帮他开了一个录像厅,就是一个小混混,我完全想不通,我哪点都比他强,童云珠却喜欢和他玩”
我笑着说:“我早说了,你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从小到大都是父母的好孩子,老师的好学生,很多东西,你没办法理解的。”
“我当然能理解,不就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就像张俊,他除了长得好看,哪点值得女生信赖了?女朋友一打一打地换,可你们女生偏偏都喜欢他。”杨军胳膊搡了我一下“你不会那么傻吧?”
我嘻嘻笑着:“当然!”
杨军满意地点点头,突然神神秘秘地问:“要不要请笔仙算命?我刚跟一个大学生学的,听说很灵,北京上海那边都很流行,我们算算你什么时候才能碰到真命天子。”
我站起来打算离开:“你有毛病,我不玩这些神道道的东西,再算也是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他送我出来,和我一块去混沌摊上吃一碗混沌。
他边吃边叹气:“好无聊啊,赶快开学吧,至少每天可以欺负你。”
第一次, 我和杨军和观点完全一致。
和杨军分开后,我一个人骑车到河边,坐在河边默默发呆,越想心越伤,拿出英文书,强迫自己开始读,刚开始眼前全是张俊的影子,却硬是不管,逼着自己一字一字看。
读了一个多小时英文后,决定回家。
还没到楼门口,就看到张俊站在楼侧,背靠着墙壁,默默地望着路口。
我不想见他,躲了起来。
可是,我躲了很久,他依然是那个姿势,看看时间,爸妈快下班了,只能走到他面前。
他神情很憔悴:“你是故意避开我的吗?”
“没有。”
“我早上八点就到你家楼下了,你爸妈一走,我就上去找你,你妹妹说你已经出门了。”
我不吭声,心里虽有软软的感动,却依旧板着脸。
他说:“关荷不会滑旱冰,必须有个人带她一下,甄公子、贾公子人不坏,可都很以自我为中心,我必须先带关荷滑两圈,才能麻烦他们一块教关荷。等我和甄公子他们商量好后回去找你,你就没影了,我沿着旱冰场滑了无数个圈子,一直在找你,着急得不行,结果一回头,看到光束下你和别人正玩得开心,甄公子他们都笑我,瞎操心白着急,所以我后来态度有些不好。”
我说不清楚什么感觉,昨天觉得事情天大,可是今日却觉得自己有些小气。关荷出来玩一次不容易,我不但不帮她,反到一直在心里嫉妒她,明知道她不会滑,却一点不为她考虑,只想着自己,我想羞愧。
他说:“我们和好,好不好?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会改的。”
张俊不像是说这种话的人,可他说了,所以他是喜欢我的,对吗?
我低声说:“我现在要回家了。晚上八点我们在桥头见。”
他开心地笑:“好不见不散,只觉得一切的一切都不算什么,原来他是如此掌握着我的喜怒,阴云密布还是阳光灿烂只在他一念之间。
吃晚饭时,妹妹向爸爸诉说她的那个同学家装电话了,这个同学家也装电话了,为了方便她们做功课,强烈要求我们家也装电话。
那个时候,固定电话的初装费要一千五百块钱,和我妈妈一个月的工资差不多,节俭的妈妈压根舍不得花这个钱。爸爸犹豫不决,妹妹拽我,示意我帮忙。我不想理她,作业是靠打电话打出来的?可突然想到了张俊,快下火车时,甄公子、黄薇、沈远哲他们互相交换电话号码,张俊把他家的电话号码写给我,又兴冲冲地问我要电话号码,我只能羞涩地说:“我家没电话。”
我的心一跳,立刻帮着妹妹一块请求爸爸安电话。
在我和妹妹的集体攻势下,爸妈同意了我们的请求,作为条件,我要继续保持现在的学习成绩,而妹妹要努力考入班级前十名,妹妹想都没想,一口答应。在电话的诱惑前,她已经化身超人,无所不能。
电话的主机安装好后,爸爸又从单位拿了一个电话,宣称我们谁能完成学习任务就给谁的卧室里安装分机,妹妹和爸爸撒娇,先给她安上,她保证完成任务,没等她贿赂成功爸爸,我就趁着他们不在家,一个人布线接机,把电话成功安装到了我的卧室。
爸爸妈妈非常惊喜,夸赞我动手能力强,妹妹却气得眼泪汪汪,我嘲笑着说:“学个教训,记住靠人不如靠己。”
妈妈安慰妹妹,许诺只要她考入班级前十名,立即给她装分机,而我如果成绩下滑,就立即把分机撤掉。
现在想想,我们这代人在成长中没吃过什么苦,可也没奢侈享受过,明白一切来之不易,所以,我们后来都挺孝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