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游离在边缘。
终于来到候语北的房门口,她轻轻一推,门很轻易地被推开。
候语北靠坐在落地窗边的藤椅上,单是一个背影,便叫她窒息地想流泪。
她抿了抿唇,靠在门边,清冷安静地望着他。
“把东西端下去吧,不用再送上来。”他将烟头摁压在烟灰缸里,声音嘶哑。
她微微一抬眼,瞧见他前方的玻璃上,有一个很大的裂痕。她微微一惊,撕心裂肺的痛楚又袭上来。
约莫是发现后头久久未离去的目光,他冷漠地扭过头来“我不是”声音嘎然而止,眉头微拧,站起来,仍旧是背对着她“你起来做什么!回去吧!”
那一句,同父异母的兄妹,像魔咒一般,死死地缠绕在两人之间。
他和她之间,像隔着永不能跨越的沟壑,无论怎么努力,永远都到达不了对方层层冰封的心。
恨,该怎么继续,爱,又该怎么继续?
她拖着受伤的腿,慢慢腾腾地挪过去,未受枪伤的腿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挪了不过三米,她便再撑不住跌倒在地。
扯痛了全身的伤口,她也不过抿抿唇,闭闭眼,将痛楚压下,强忍受着两手的痛,慢慢地爬起来。
若不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那张脸,便真只如一张纯白的纸。
对于她的跌倒,候语北也没有动,他久久地望着窗外,双眼血丝遍布,垂在身侧的手青筋再度突起。
终于移到他的身边,艾小透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
往前小小地移了一步,从背后环住他精壮的腰,埋脸在他的背上,嗅着那熟悉的薄荷烟草味,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
她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让她肆意流泪的人,不用掩饰悲伤,不用掩饰害怕
命运在捉弄,还是岳玉江的谎言?
她紧紧地揪着他的衬衫,小声地呜咽。
泪似流不尽的雨夜的雨滴,缓缓将他的衬衣浸湿。
不要救她多好,恨着她多好她可以欺骗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很坚强,没有他也可以。
“我想你!”她抽泣着,心脏被撕裂的伤口的血勃勃往外涌着,永无止境。
紧扣的手,被毫不留情地扯开,失去了凭托,泪流地更凶。
砰
背一阵剧疼,她迷茫地躺倒在地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那盏简约的水晶吊灯。
“够了!”候语北暴戾地立在那里,拳头紧握,似恨不能狠狠地撕裂眼前的女人。
“你们母女俩,玩够了么?”候语北阴戾地笑着,像浴血而出的地狱修罗。
艾小透缓缓阖上眼,背部的疼被地板上传来的刺骨冰凉缓和,竟然让她有种贪恋的感觉。
候语北喘着粗气,阴郁地瞪着地上的她。
鲜血透过层层纱布渗出来,滴在地板上,像晕染开一朵血红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