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把手枪朝人群扫射。当他视线转移到教室外的时候,我趁机夺下了他手里的枪,两个人在拉扯的时候枪击中了他。” “那是枪走火?”我问。 siva安静地说:“无论是走火还是我扣动的扳机,结局都无法改变。他死了,死在我手里。”他嗦了嗦鼻子,看得出这一段经历对他的打击很大,至今耿耿于怀。假若换作别人跟我说起这些事情,我会把它当成一个不高明的冷笑话。 但是他跟我这么说,我就死心踏地地信了。 siva十一岁便去纽约念书,枪击事件发生后,在家人的安排下回国,掩埋了从前的一切回忆和经历,忘记血的教训开始全新生活。他以为那段可怕的经历已经过去,没料到数年后又有人将深埋在地底下的它挖出来, “夏吉说,下周会帮我举行一个小型记者招待会,将这件事情澄清。”他收拾起情绪,轻描淡写地说:“以后我们不提这些麻烦事了。要不要我家喝杯咖啡?顶级蓝山。” 我激动地扪住心口两眼冒粉红色小星星,这就是传说中超人气美型小说家的华丽邀约咩?正好可以去看看作家的家是什么样子的。 “不如顺便请我吃个饭嘛”我扶墙作“东风无力百花残”状“你最体贴了不是么。额,我眼前一片漆黑,饿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就爬着去。” “啊啊啊,你就这样对待美女”我挥舞着拳头想揍他一拳,冷不防被这小子拦腰抱起来,走几步往车里一扔。 “你好轻,天天减肥?” “没,老娘天生身材好。”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上官星见,你要镇定,镇定。 他打量我一眼,嗤笑一声“苦瓜界的选美冠军,够干瘪的。” 我脸一红,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诶,你在想什么?”他察觉到了,担心地说:“上官星见,我警告你,一会儿到我家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不许对我乱来啊。” 我:“” 事实上也没有乱来的机会。 他家在一栋48层高商务小区的最高层。没开锁就听到门里飘出音乐,他松了一口气,回头肯定地对我说:“我家里有人。” 嗷。我在他心里就是一只披着纯情羊皮的大尾巴狼。 推开门,一大片蓝色汹涌而来,争先恐后挤进视线。深蓝的天鹅绒窗外是远方辽阔明丽的海面,海面上缀满璀璨的星光。家具和墙纸都是淡漠的浅蓝,层层叠叠,交响辉映。我在他身后小心瞥见这一切,心里想这家伙真是个偏执狂。 喜欢蓝山就点滴不沾别的咖啡; 喜欢蓝色就满视线全是blue。 “siva少爷,你回来了?”来打扫的钟点佣人急匆匆地取出两双白色拖鞋,毕恭毕敬地跪下摆在我们面前。 “我没有约你,是她叫你过来打扫的?”siva边换鞋边问。 女佣把他的ball鞋收进柜子“是额是额。” “她?”我脑子里的八卦小天线噌噌地竖起来“她是谁呐?女朋友。” “我单身。”siva懒得理我,走进客厅里把嘈杂的rap换成了莫扎特的小步舞曲,外套搭在衣架上,衣袖习惯性地微微卷起,露出手腕以上25厘米的皮肤。我不由得想起第一次看到他的电视访谈时,他也是这样卷起袖子露出手腕。当时想,手指和手腕都这么纤长温柔幼细的男生还真是少见。 他的肤质真好,干净清透一点点油腻都没有。我问:“你用什么化妆品?” “不用。” “天生的?”我凑过去仔细看,皮肤比女生还白皙细嫩,蓝色眼瞳更加明亮摄人。正看得出神,恍然发现两个人脸蛋的距离不到十厘米,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呼吸时温热的气流一阵一阵地喷到自己脸颊的皮肤上。 siva轻轻抬起手,温柔地帮我抚去遮在额前的发丝。 瞳色清蓝清蓝,那么清澈透明又深不见底的眼神。我掉进他眼里那汪天堂的湖水里,恍然间不知所措,任由他一下一下地帮我抚去恼人的发丝。这么细致温柔。 女佣已经走了,房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四周流淌着优雅的小步舞曲,落地玻璃窗里倒影出我和他对望的身影。高大英俊的男生和不知所措的女生。玻璃窗的那一面是寂如深渊的夜晚,远处的大海在星光里一下一下地拍打着黝黑的礁石。 这夜晚真是美好,似乎会发生点什么。 脸在发烫。 不不不,是从脸到耳朵到脖子统统在发烫。 如果这时有人往我脸上扔一个鸡蛋,那一定是即扔即熟。不过我关心的不是“如何用脸接鸡蛋”这个问题,此刻的上官星见小朋友脑子满是漫画里那些男女主角在星光下浪漫,然后相拥的粉红色画面。 siva抚着我的额头。 他的声音有一点点沙哑,非常温柔地说:“嗯,你的皮肤比我差多了。额头上还冒了个痘痘。” 嗷。我的浪漫美好之夜的梦想随着他这句话bia唧一声彻底破灭,粉红色小泡泡碎得满地都是。正在我满地收拾起那颗破碎的心时,冷不防又听到他说“哟,你还有白头发。” 于是我的心这次是破碎得连拣都拣不回来了。 原来蓝山真的很好喝。 说好喝笼统了些,准确地说是有韵味。细细一小口,整个口腔里都是咖啡豆醇厚地道的滋味。就像他说的那样,喝下去就明白了,蓝山是像宝石一样珍贵的咖啡。 “好喝,还要一杯。” “真是好养活的小孩。”siva帮我满上“大一就出来打工的女生很少,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辛苦?” “家里穷,出来补贴家用。” 我不觉得羞耻,凭自己的双手挣的每分钱都是干净的。 siva停了停,仿佛在记忆里搜寻什么。 “星见,你小时侯最想要什么?”他问。 正在喝咖啡的我,恍然觉得这句话很耳熟,又想不出是在哪听过。一定是有人也曾这么问过我。 刻在记忆的罅隙里,被紧接其后浩瀚的时间淹没了。 我仔细想了想,淡淡地答道:“很小的时候想要什么不记得了。五岁那年生日在香港过的,我想要新款芭比娃娃,可是太贵了不敢跟妈妈说;十岁时最想要班主任老师的表扬;十五岁那年学会交男朋友了,最想要他的爱;现在快二十岁了,想要的还是爱;以后二十五岁、三十岁直至这一生我最想要的都是爱。 狠狠的汹涌的足够淹没我的爱。” siva幽蓝的眼瞳里起了深白的浓雾,他靠过来将我轻揽进怀里,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轻抚那些柔软的发丝。 “上官星见,你是个缺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