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大师还真是‘缘份’哪!”看到这个人我一句话说得有些感慨,同时也有些无奈。就做事方式而言,我个人很多时候也是凭一时兴致,虽不像织田信长那样不管不顾,但也并非是有什么既定的目的。但随着我的地位、影响的提高,许多人似乎开始热衷于从我的一些行为中琢磨思维逻辑,老实说这个实在是件非常令人讨厌的事!因为我不得不时刻仔细提防,唯恐有什么把柄落在别人的手里。
以这件事情来说,我放这几个和尚逃生只是一时的不忍,再加上看到那些珍贵的佛经典籍毁于战火,想着多少应该为后人留下些东西,不想这却令他们产生了种种联想!我敢说这次和我会面之前他们指不定商量了多少次,甚至还可能有许多今天没有露面的“角色”以朝山日乘的身份他极有可能代表的是一批人或一股势力,据我猜想应该是传统佛门中的中性温和阶层。从刚才的谈话看他们是想通过我和织田信长达成谅解,如果能在这个强大势力身上找到一个缺口就更好!好在刚才的一番谈论我试出他们与“激进派”也有很深的矛盾,纵横捭阖也说不定将来谁是谁的“朋友”
“诸星殿下自是不在意这样一段小事,可在下却是丝毫不敢或忘!原想有所报答可在下却已是身无长物,能作的也就是替殿下扬扬名了!”静水幽狐是个极其敏锐的人,一听话音就知道我产生了一定的不悦。但他并没有急于解释,而是在对答中巧妙的偷换了概念。既摆脱了尴尬又变相的“拍”了我一下,实在是个聪明的家伙!
“报答不敢说,名声这种东西也不是越大越好!”他们总的来说对我并没有什么恶意,我也就不在做过份的追究了。“比睿山一别也有段时间了,大师一直在东福寺盘桓吗?”
“还好有朝山大师赤诚以待,不然我这条丧家之犬就只好继续浪迹天涯了!”说这句话时他的两眼隐现泪光,好像有着什么极深的感触。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大师还是看开些吧!”我不知道他有着怎样的过去,劝解的话自然也是说得不着边际。
“诸星殿下所言不差,幽狐你也不必过于抑郁”朝山日乘胖胖的一张脸上现在倒是阳光一片,但接下来的话却让我觉得他们是早有预谋。“诸星殿下的胸怀广阔,有容纳百川的雅量!想必不会对你的大才视而不见”
“这”我犹豫到。对这个人我现在还是一无所知,只是本能的觉得这个人一定不那么简单。我曾经仔细听过他的口音,居然没有发觉属于什么地方!在这个局势非常敏感的时刻,我不得不一切小心从事。
“诸星殿下可能对在下的来历还有一定疑虑”看出我的顾虑静水幽狐微微一笑,突然语音陡然一变,成了略带尖细的古典宫廷式嗓音,而且听来决不是那种临时抱佛脚的“混事行”“贫僧实际出身京都”他讲起了自己的来历,可结果却着实让我大吃一惊。
这个和尚今年35岁,出生于京都,是左大臣三条公赖的幼子。在三好长庆大败细川晴元控制京都的时候,三条公赖因与细川晴元的翁婿关系而远走西国避祸周防,受到了大内义隆的热情接待。三条家和大内家实际是几代的世交,公赖的祖父三条公敦曾经在文明十一年(1479)四月时也应邀前往周防的大内家。静水幽狐当时被过继给大内义隆,元服后取名大内义昌。天文二十年(1551)9月1日,陶晴贤谋反弑杀大内义隆,凑巧也在山口城的三条公赖同时被害。失去庇护的大内义昌只得仓惶出逃甲斐,去投奔他的二姐武田信玄夫人三条局。
来到甲斐不久,他即拜在惠林寺主持快川绍喜门下为僧,法号静水幽狐。由于他的特殊身份使他成为了武田家的一名外交僧人,并在与外界的交往中开始逐步崭露头角!然而好景不长,在随之而来的武田家继承权之争中他所支持的外甥太郎义信败北,三条局夫人也被幽禁,就连武田家的名臣饭富兵部虎昌都被勒令剖腹,自然也是饶不了他!还算他机灵,在四郎胜赖派动手之前他就跑了,一猛子就跑回了京都。
近畿已经不同于以往,昔日的名门多已落魄!静水幽狐一时也没了着落,新的掌权者他大多不熟悉,好在还有佛门和公卿中的联系,也就暂时落脚在了比睿山,这才有了我们的那场相遇。
“人才!绝对是人才!”听了他的自我介绍我立刻就得出了这个结论。这个人神态、语气、说话技巧都掌握得极好,一听就是个优秀的外交家,就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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