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军远行之后此举还是甚险,稍有不测就是满盘皆输的局面!”他这个胆大的计划险险让我冒出汗来,要完可是连我的家业一块完。
“当然不止是这些,你也以为我会这么傻吗?”他用扇子冲我点了点,我来到了他面前的矮几对过。“你立刻着手安排,前田庆次的人马到达四国之后就不必去九州了,但要以再次组织九州征伐军的名义筹集三万人马。这些人上了船后就直接向北,统一运送到淡路待命,一旦西近畿有变,立刻登陆摄津作战。想必那时叛军正全力聚集于花隈城下,受到这股突然的袭击一定会土崩瓦解!”
“主公真是高明啊!”我在感叹之余,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这次对付武田家这样关键的战争上,居然只让我出区区八千人马!
“如果你留在近畿那些人未必会信,但是由前田庆次来应该不会有什么破绽!”织田信长双眼望天,一把扇子又开始哒哒在桌面上敲起了鼓点,这是他思考并最后完善计划的表示。“把氏乡留在四国稳定后方嗯,一氏也留在堺町监视海上的动向对了,你把甲骑也全都留下!”他突然一拍脑袋又冒出了一个灵感。“甲信山国道路难行,甲骑过去也未必能有多大作为,既然如此,不如留在近畿,一旦在叛军攻城时进行突击,一定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主公果然神机妙算,这回可就真的没什么漏洞了!”我恭维了他一句,然后又问道:“以主公来看,松永久秀一定会谋反吗?”
这个问题我真得是有些想不明白,松永久秀这家伙实在是太滑头了!对于他的监测是我手下秘密工作最重要的一部分,每个月也会有大量的情报传来,但时至今日,依然没有切切实实抓住过他的手脖子,所有情报都经不起推敲。至今我的感觉是:松永久秀时时刻刻准备要反,也为此接触过很多人,试探过他们的不满情绪,但从来就没有说过一句比牢骚更严重的话来!
“这个我也说不准,这样的人谁又说得清楚呢?”织田心战想了想后摇了一下头,但好像对这一点并不十分在意。“他好像一辈子都在反来反去,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名誉已经是看不得了。就算他瞅准一个机会揭起反旗,可除了毛利家这样的大名会有浑水摸鱼的想法之外,究竟还有几个头脑清醒的人会信任他呢?不过有他这么个人在似乎也不错,不然近畿这么大的地方不是太无趣了吗!”
“也唯有主公才有这样的胸襟气魄!”嘴里微显肉麻地恭维了他一句,但暗中我却揩去了一把冷汗。织田信长还真有些“与人斗其乐无穷”的偏执,不知道如果真的被他平定了天下,会不会也来上一场“文化大革命”
“如果没什么事你也可以走了,抓紧时间回去部署!”他伸了个懒腰把折扇插回要带上,自己先站起来准备走了。
“是!哦主公,其实属下还有一事不明!”忽然我又想起了之前会议上的情景,有些事情还是应该当面锣、对面鼓地再敲一下。“如果主公意欲在东山道布置疑兵,以迷惑武田和叛军的耳目,那么似乎也没有必要下这么大的本钱。不管布置得如何周全,此战还是应以速战速决为好,耽误下去有可能夜长梦多!”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吗?”织田信长站住了脚,饶有兴味地望着我说道:“还有什么,都说出来吧!”
“还有少主在这一路也不合适!”我微微低下了脑袋,但是却让他瞥见了我皱起的眉头。“东山道上崎岖难行,虽说守敌不强但皆是易守难攻的堡垒,恕臣说一句歇气的话:大军走上两个月并不什么不可能的事!微臣反正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谁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可少主不一样,他肩上可是担负着”
“你能这么想很好,作为第二路的副将有些话也该和你说清楚!”织田信长再次坐了下来,脸上出现了少有的郑重。“我也知道信忠目前的威望还不是很高,因此我这么做正是为了增加他的人气。武田家是天下闻名的强藩,也是我一直的心腹大患,击溃武田本家的荣耀绝对是令世人仰望的!几天前我得到了切实的保证,武田信玄的女婿木曾义昌愿意投降,并送来了人质。如此南信浓几乎已经是不设防的区域,经东美浓可以轻而易举地抵达甲斐腹地!”
“啊!”我张开嘴,表达出了足够的“惊讶”
“任命你担任副将是我相信你的能力,可不要让我失望哦!”说着他又横着盯了我一眼,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搞砸了让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