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似乎也很怕那么多人围着自己,便点头道:“我们这就走吧!”
回去的船上,孟飞龙小心地陪着郡主,福临郡主也是出奇地平静,全没了来时候的蛮横嚣张,疲乏的脸上明显带着淡淡地忧伤。孟飞龙叹息一声,道:“郡主,都是为臣无能,不能满足郡主愿望,让你不开心了。”
郡主长叹一声,道:“孟公子为我着想,难道福临真的不知?你不必自责的。”
孟飞龙惊奇地问:“郡主既然不怪飞龙,那你怎么还不开心呢?”
福临郡主哀怨地望了孟飞龙一眼,道:“本宫生气自己的无能,更气孟飞龙的倔强,撼山易,撼孟飞龙难呢。”
孟飞龙苦笑道:“郡主怎么会这样想孟飞龙,孟飞龙对郡主的话从来不敢怠慢的。”
“真的么?”郡主双眼瞪着孟飞龙,责问道:“我第一次到你家,满心真诚地建议你进朝伴我哥哥左右,你给我装了糊涂;第二次到你家里,你干脆把我扔下不管不顾,自己跑了;这一次我连喊带叫,用足了郡主的威风,象个泼皮无赖一样,你还是不为所动,这就是你说的‘不敢怠慢’?”
孟飞龙苦笑道:“第一次是郡主强人所难;第二次郡主心里明白,孟飞龙确是事出有因;至于这一次,我不客气地说,郡主就是无事生非了,这也怪不得孟飞龙。”
郡主苦笑道:“这不就明白了?我的话在你孟飞龙眼里简直就是放”虽然气愤至极,这个屁字郡主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她气得懒得去理孟飞龙了。
孟飞龙心中有愧。评心而论,永宁公主也好,福临郡主也罢,两人对自己都很不错。虽然孟飞龙不敢让他们之间发生些什么,可是人家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女,能看得起一个平民百姓,自己根本不应该不识抬举。孟飞龙只能叹道:“郡主不要生气,说实话,你对我讲的话我那一句都要认真考虑地,只是我们地位不同,郡主的建议有时孟飞龙真的无法接受。”
“那如果是真心对你好的建议呢?你也不理不顾么?”
孟飞龙道:“如果孟飞龙真的那么不通人性,我劝郡主从此再也不去理他,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郡主认真望着孟飞龙,孟飞龙面对她的凝视,也是无比认真。郡主道:“我现在就有个建议,你听不听?”
“郡主请讲!”
“我请你马上放弃向北平漕运军粮。”
孟飞龙心中猛地一惊,思绪飞快地翻转起来。郡主这个问题非同小可,说是为自己着想,可是眼见着漕运军粮有着巨大利益,这背后又有什么文章呢?以孟飞龙现在的经验看,也许这才是郡主杭州之行的真正目的,而且孟飞龙的回答,可能会直接决定着自己一家未来的命运。孟飞龙现在才真实地体会到秦雪情那晚在花园里对自己讲过的话,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没有什么人能代替得了孟飞龙自己。
孟飞龙神态平静地道:“郡主的提议我当然会考虑。”望着福临郡主失望地神色,孟飞龙又说:“我甚至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郡主望着孟飞龙,道:“我知道漕运军粮有着很大的利益,你真的就答应了?”
“利益真的不小,郡主能不能给孟飞龙一个理由呢?”
郡主摇头道:“不能。”她犹豫着道:“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理由。”
孟飞龙很坚决地道:“我答应你!回到家我马上就去安排这件事。”
郡主笑道:“谢谢孟公子对福临的信任。这次到了你家,给你添麻烦不说,还让你没了许多钱财,福临真的对不起你呢。”
孟飞龙摇头道:“这一年里孟飞龙确实挣到不少银子,郡主为我花花也算不得什么。圣人说,钱就是要花的。”
郡主开心地叫道:“孟飞龙也有大意的时候,昨天你可是打死都不承认的。”
孟飞龙早就下定决心,索性坦然地道:“今年一年,没有郡主说的几千万两,一千万还是有的。不过家里没有几个余钱,这也是真的。”
郡主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这么多钱,孟飞龙把它们全花了?”
孟飞龙道:“江运、漕运来钱最快,可是随着生意做大,作为工具的船就显得不够,我要做一批新船出来,这要花钱;江运堂与漕运堂只是负责运送路途中的安全,到了目的地后的运作便是力不从心,我准备把龙凤会的青龙堂放在成都,白虎堂放在北平,置地修房这也要钱。”说罢这话,孟飞龙很小心地观察了一下郡主的反应。
福临郡主轻轻皱了下眉,道:“你怎么想起要在成都北平修房子来?”
孟飞龙道:“生意讲究的就是个地点。江运向西,昆仑、四川、云南都是我几家岳父的地盘,出于道义我不能插手,运转于它们中间,成都就是最佳位置。运河北到北平,那里已经是水运的极限,而北平又是与辽北、蒙古等地交易的中心,自然也是不二之选。”
郡主娇笑道:“孟飞龙今天真的糊涂了,我又不是你家什么人,你把这些都唠叨给我算怎么回事嘛?”
孟飞龙道:“我把这些钱都用出去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挣更多的钱。挣来更多的钱自然是要家里过得更多,可是孟飞龙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是大明子民,我今天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请郡主回京转告皇太孙殿下,为了国家,我孟飞龙从不吝啬,那怕是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