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四海从鼻子喷出两道白烟,抽出嘴里的烟袋,愤愤道:“准话?!现在知道要话了?往外放风抹黑少爷的时候怎么不给我孟老四打个招呼?要准话先说说这事你们打算怎么弄?先给我个准话,到底是谁向外放风,说少爷是败家子,一家伙把老爷攒了三十年的家底全送人了的?最可恨的是,居然还说高家祖上几世无德,才出了这么个东西。我这嗯!”恨恨的使劲抽起了烟。
提起这个抹黑高文举的事来,孟四海就恨不得用他那把八十斤的大铁锤在那个缺德玩意的嘴上来一下子。
刘长信苦着脸道:“这都是那帮不知深浅的臭小子们胡说的,唉,大锤你也是咱几个村的老人了,还不知道这是小孩子们瞎胡闹么?你给哥哥个面子,把这事挡上一挡,难道非要逼着老哥哥我出丑呀?退一步说,老哥哥这脸不值钱,可这村里百十户人家,总得给个活路,吃口饭吧?”
孟四海叼着烟袋冷笑一声,取下烟袋,向地上吐了口唾沫道:“给个活路?这时候求别人给活路?这话三十年前已经说过一回了,当年咱孟庄、刘庄、颜庄、冯庄可都是和云霄县其他庄子一样,要被迁走了的,要不是高老爷出手交保,谁能撑到今天?再说这些年,要不是高老爷走门路,通关子,长乐县城谁会知道百里外还有个出木匠的刘家庄?”
“当时大家可都是拍着胸口向高老爷起过誓的。这再者说了,老爷并庄的时候可是问过大家了的,我孟庄和颜庄并了,你刘庄和冯庄不愿意并,老爷也没勉强不是?可这些年,人来人往的,官家也好,匪盗也罢,出钱行礼的事,老爷没让你们出过一个铜子,量过半斤粮食吧?”
“咱不说这个,这附近的庄稼地,可都是动了官,算是高家的地了,这些年,大家乡里乡亲的,种多种少,老爷没朝你们要过一点租子吧?怎么那时候,你们不说老爷是败家子呢?哦,换了少爷当家了,为了安顿成百上千里路逃到咱们这的乡亲,给他们点吃的,安排点地,这就成了败家子啦?做人要讲点良心!”
一口气说了不少,老头把自己说的气呼呼的,把烟袋又塞嘴里叭哒了几下,一双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透过缭绕的烟雾很不友好的看着在座的几位。
刘长信讪讪道:“要说这事呢,也的确是怪咱们没远见,猪油蒙了心呐!只看到那灾民占了咱们的地方,看不到灾民带来的好。当时,那也是怕呀,为了给高少爷进言,这才胡说八道的,谁诚想唉!”
孟四海被他说的话气乐了,冷笑道:“怕?怕什么?怕少爷连你们这点口粮地也送了人?你们呐!见不得人家过的好日子,盼着别人都不如你们才好?当年,长有还不是为这事被你们气的搬去住我那的?现在看着人家的家具样式新,新庄的人都去他那打家具,又拉不下脸来去说,就想起我孟老四这张老脸了?”
“我实话跟你们说,在这事之前,少爷就已经吩咐过了,这灾民们安顿下来,打家具的事,就由刘庄负责,谁叫你们庄木匠多呢。本来这事都定下了,可一听到这败家子的名头,高家庄上上下下,谁不生气?这家具样式,那可比几亩地值钱吧?那可都是传儿不传女的东西!你们自己说,那东西能送人吗?”
坐在刘长信下的一个老头道:“大锤哥,我们兄弟也知道手艺这东西不能外传,可这刘庄上上下下的老弟兄,大家都和长有是亲叔伯兄弟,那长富还是他亲哥哥呢,那能算是传给外人吗?这长有投了高家随了家主,咱没意见,可没听说过手艺也随了家主的,把这手艺传回本家,于情于理也都说的过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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