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节帅府。
范贻和吴天祥满面春风,陪着专程前来拜年的朱天赐在后宅饮酒。
如今的朱天赐,是以桃花岛黄药师合伙人的身份前来拜访范贻的。
有高文举和许大勇的引荐。又有大量的海外珍奇异宝做礼品,尤其是范、吴二人听说朱天赐不辞辛苦,舍弃了赚钱的机会,专程运回了二十万斤占城的早熟稻种。一下子。朱天赐便成了节帅府上的贵客。接风酒宴上。两位大帅亲自作陪,谈起了日后的合作事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已有些面红耳热的范贻颇有遗憾的看着手里的玻璃酒杯说道:“可惜这桃花岛远在南洋彼岸,否则老夫还真想去亲眼看上一看。依朱先生所言,那桃花岛,不止风景秀丽、四季如春。竟也有能工巧匠。可载万石的巨船,又能做出如此晶莹剔透的琉璃盏来。真可谓人杰地灵啊
朱天赐忙答道:“大人盛赞了。那桃花岛黄岛主向往天朝已久,只恨缘分不足,不敢贸然来访,盖因彼处虽有巨船,却无可用之士。对于茫茫大海未敢轻探。几个月前草民船队为躲风浪无意间闯入岛中。那黄岛主欣喜万分。与草民相谈几日之后,更是对我天朝上邦憧憬不已,又见草民船只虽却有司南等物引航。又有胆识过人之水手杂役。故此,黄岛主便将其下两条大船借于草民行商,名为合作,实则有取长补短、相互借鉴之意。”
范贻点头不语,吴天祥将手中的酒杯双手捧于眼前,把玩不已。突然道:“依朱先生所言,那桃花岛,实则便是我国所称之流求岛。自三国以来,关于流求岛之事迹频见书端,为何从未听说过有桃花岛之称啊?。
朱天赐道:“吴副帅好学识!那桃花岛正是流求岛,盖因彼处久未王化。我中原商船下南洋时,多有途经彼处的。虽偶有交集。却也不便深入。那桃花岛地域极广,且部族众多。各部又互不相统。故而我中原人士对此岛之识,多有偏差。如那岛北之鸡笼湾,如今便盘据着自我中原流落到彼处的一伙海盗。大当家唤作邱道士,此人姓名来历均不可考,但此人尚有几分侠义心肠,途经彼处之商船,只须交纳此许财物。便可换取口粮淡水,甚或修补船只,更换风帆之类,更是公平交易,童叟无欺。但这邱道士一伙人。也仅只占据了彼岛北端一处极之地。南下几十里之内的情景,连彼等久居彼处之人也不甚明了。更遑论他人了
吴天祥道:“如此说来,还要感谢那场风浪了?若无风浪要躲避,朱先生只炮也不会遇见那黄岛主了?。
朱天赐连忙回应,又告诉二人,他刚到那里时,也被那大船巨帆震惊的不轻,但问过之后才知道。人家那船也是新打造的,为的是要将岛上自产的玻璃等物想法子运到中原上邦去,用来换取早已名扬天下的中原丝绸、瓷器、铁器等物。而碰到正在跑南洋的朱天赐之后。马上便产生了双方合作的意向。经过商谈之后,由桃花岛出船出人护航,而负责导航和与各处交易的事务则交给了朱天赐。
朱天赐久下南洋。与在海上做没本买卖的许大勇曾有过交集,此次经过海坛岛时还蒙他赠送过一只精致的指南针。又受他委托打算回程时带上一些占城产的早熟稻种。于是,有了两条大船护航的朱天赐回程时便大方的采购了二十万斤早熟稻种送到了海坛岛。
到了海坛岛,朱天赐才知道,许大勇早已归顺了朝廷,这些稻种并非是耍给自己用来开荒的,而是为了给新安置到云霄县的十几万灾民们准备的。大受感动的朱天赐当即表示这二十万斤稻种一文钱不收,全部赠送给许大勇。
而受人恩惠的许大勇不忍心着着人家徒劳无功,便委托了高文举,将朱天赐引荐给范贻,以报答朱天赐如此的厚恩。
听完这段话。范贻和吴天祥频频点头,范贻望着朱天赐正色道:“朱先生深明大义,老夫替这云霄县上下十几万百姓谢过朱先生的大恩。朱先生有何用得上老夫的地方,但请明言,老夫敢不尽力而为
朱天赐忙起身一礼,被范贻按回椅子之后说道:“范大人爱民如了,英名远播。草民虽远在苏杭,久旅南洋。也早有耳闻。那许大当家在海坛岛经营数几十,沿海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隐隐已有占岛为王之意,却在范大人感召之下归顺了朝廷。由此可见,大人确为民之父母。草民为生计所迫,不得不冒死漂泊海外,故而对那些衣食无着之人更是心有恻隐。能为大人及数万百姓尽力,乃是草民的莫大荣幸。能得大人亲见已属借越,岂敢再有他想?。
范贻听他如此一说,不由的点点头道:“是啊,若非生活所迫。谁愿冒着九死一生之险去海上跑?不过据朱先生所言,有了桃花岛的大船。日后行走起来,当可平安上几分了。且那快船又大又快,想必此后行商自可方便上许多了。”
朱天赐点头道:“大人所言甚是,虽则海上风浪莫测,但有此利器。自可多上几分胜算。且此船可逆风行驶,如此一来,再不必受那信风之限,随时可驶。更是平添了许多好处。
范贻笑了笑:“如此甚好。我福建一带本就是产茶之地,日后我福、漳、泉三州所产之茶,便由朱先生全权负责海外贸易吧。朱先生从南洋带回来之物,也可在我处随意出售。嗯,先生的稻种送了云霄百姓。便由那云霄县出面,为先生置上一处门面经营吧。个中细则,老夫修书一封,先生可与那云霄县吴大人面谈。”
朱天赐忙又起身行礼谢过。却听吴天祥又道:“这桃花岛的人果真独具匠心,能将这琉璃,哦玻璃杯子做的如此透亮,竟如水晶一般,让人叹为观止。不知此等器物,在彼处价值几何,在那南洋又价值几何啊?”
朱天赐道:“此器皿极难炼制,据黄岛主所言,他那桃花岛百余位工匠,穷一年之功,也只练得十只。此次下南洋。草民本带了其中八只。到那占城时,草民只将其中两只赠与了那占城城主,那城主便回赠了草民象牙五百支,乌木千斤,各种香料百余斤。”
这一下听得范贻和吴天祥膛目结舌,这乌木和香料价值不好说。可象牙值多少钱他们俩心中还是多少有个概**的。只是两只杯子便换回了这么多东西,这要是全送了去。那还了得?看看自己拿在手里喝酒的杯子,两人顿时觉得杯子似乎变重了许多。
就听朱天赐接着道:“草民将其余六只尽数带了回来,不瞒两位大人,此次将其中四只献给两位大人,草民尚留了两只打算带回家中献给父亲。”
吴天祥砸了砸嘴道:“朱先生这却差了。耍礼品尽管打上两只水晶杯子便是,为何要将如此贵重之物不远千里又带了回来呢?在彼处多换些珍奇之物不是更好?”朱天赐微微一笑道:“吴大人不明白个中道理,故有此**。岂不闻物以稀为贵?此等珍稀之物。不可以数目计较其值。对于没见过此物之人来讲,两只杯子,比八只杯子更为珍贵。草民若是将八只杯子尽数送于那占城主,得到的赏赐只恐还要少于眼下之物。如此一来,岂非赔了?况且若尽数献上,草民又何处再寻来几只杯子献给两位大人?”
范贻笑道对吴天祥道:“昭寿兄这是不明那经商之道啊。若是这生意交给昭寿兄去做,可要少赚不少了,呵呵。”
吴天祥点点头道:“隔行如隔山啊。原来,少也有少的妙处。呵呵。朱先生此番话犹如醚瑚灌顶,令人茅塞顿开啊。来来来。我二人再敬先生一杯。”
海坛岛,议事大厅。
除夕那天的战斗,虽然十分惨烈,却也没持续多久就结束了。被高十一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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