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专卖,所产的盐连捂都捂不热就被运往他处售卖了,且坊间所售之盐,价格并未有下调之势。为何百姓们辛辛苦苦煮盐。眼见着一天比一天煮得多了,却越来越穷,最后连吃饭的钱都赚不来?”
范贻叹息道:“这盐政之法,老夫也未曾深究,其中究竟有何不妥之处,也是一头雾水。如今官家下诏垂询。本是个革旧去新的好时机。无奈老夫对盐政两眼一抹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说完,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柳三变。
柳三变心**一动。神态中颇显激动的问道:“大人是说,如果大人有良策妙方,便有机会说服官家将此盐政的弊端革去?。
范贻点了点头道:“若有良策,老夫虽不敢打包票官家定然会采用,不过让官家重视一番,拿到朝堂上廷议是不难办到的。可惜呀。老夫实在是对盐政知之甚少啊
柳三变心中一阵激动,强自按住自己那骚动的心,平息几下道:“不知大人需要了解盐政的哪方面?”
范贻露出一抹惊喜的神色:“莫非七郎对这盐政”?”
柳三变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学生随家父在杭州几个月间,曾接触过一些。多少有些了解,不敢夸口知根知底,但这盐政之弊,学生多少还是有一些心得的,原为大人解忧
范贻扫了高文举一眼,却见他已闭上了眼。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在细心倾听还是睡着了。
柳三变接着便将如今盐政的一些见解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
宋朝盐政,和前朝相同,都以官府专营。不过宋朝是以“盐引。来控制官盐的行。简单来说就是官府将产盐的地方进行官营控制。所有产的盐都被收缴到国库之后,统一售卖。然后售卖的时候,由官府出“盐引”相当于专卖许可证,不过有数量限制,每引值六贯。可领盐一百一十六斤半,从官府中买了盐引的盐商便可凭这个玩意到产盐地买到商品盐,然后再运到规定的地方去出售。
这个过程中,官府通过放盐引的方法。将盐税直接收缴。而商人们又因为有产地和售地的限制,每引又要多交六贯钱的税,故而将所有的消耗转接到消费者身上,再加上商人们唯利是图的本性,导致了盐价居高不下,百姓们要吃盐,也就越来越贵了。
而百姓们吃不起官盐,自然就倾向于价格相对便宜的多的私盐了。当官盐受到私盐冲击之后,产盐地的盐销量自然也就受到了冲击。故而。那些产盐地的官员们为了保住自己的权益不受侵害,只得大副度将盐价下压,这就导致了盐民渐渐有入不敷出的现象生了。
说完盐政的相关情况,柳三变向着范贻道:“如今的情况,正如大人所知。已到了山穷水尽、官逼民反之地了。若非如此,谁愿意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背井离乡?。、
范贻听完柳三变的讲解,点点头道:”仆二”北。看来这盐政的确巳有些不合时官常此以仕删披以们不愿意再煮盐。百姓们又不愿意买官盐”朝廷的盐税要落空暂且不提,只是这百姓们的日子可就耍大受牵连了。老夫也曾听闻,那夏州所产的青白盐,多半已被私盐贩子愕入中原了。如此一来,朝廷白白将银钱送入那夏州李阀之手。若假以时日,那李继迁一旦坐在,势必要反咬一口,到头来。岂非我大宋要亲手喂肥一只恶狼来咬自己?”
柳三变点点头:“正是如此。”
范贻沉吟道:“症结是找到了,可如何化解呢?须知这盐税乃国税之本呐。若是没了盐税支撑,只怕我大宋连将士们的衣食住行都保证不了。到那时,又是个,动摇国本。难呐,这盐政,留也难,废也难呐。”
就在范贻和柳三变相对叹息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睛的高文举突然道:“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收税么?能保证盐税收上去就成了。你管他官卖私贩?”
月光下,龙老大小心的试了试水温,摸了摸高文举的头,向旁边的几个小厮点头示意了一下,转头回了自己房间。
龙老大的房中。一盏汽灯出耀眼的光芒,将并不大的房间照耀的有如白昼。
龙老三看着迈步进房的老大。轻轻捅了捅坐在旁边呆的老六。问着龙老大道:“大哥,你真决定要将潜龙功传给文举?”
龙老大十分镇定的点了点头。
龙老六不解的问道:“大哥,这次到高家,你可真的太让人意外了。
盘龙针和潜龙功乃我飞龙堂两大镇堂之宝,向来传男不传女,连七哥那样的世交,也只学了潜龙功一样而已。想不到,我们被人请来医病,你先是将盘龙针传了郭郭,如今又要将潜龙功传于文举。这是为什么?”
龙老大看了两个兄弟一眼道:“飞龙堂这两大绝学,传了多少辈了,恐怕连我们飞龙堂自己的兄弟也说不清楚。可是你们想想看。如今那年轻一辈里,有谁还能将这两大绝学继了去?不说别人,就是我自己那两个亲生的,呤云、腾云,哪个是能扶上墙的?不是我不想教。实在是没人愿意学啊。话说回来,这两样本事,也不是想学就能学的成的。也要讲天份。讲机缘才行。”
“为什么当初我宁愿把潜龙功传给盛臣也不愿意传给呤云?那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料儿!以他的脾气心性,若真的习得了潜龙功,只怕如今早已成了为祸江湖的独行大盗了!到那时,你我兄弟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这次来给文举医病,本就是**在他当日曾放过呤云一马的份上,又有老赵的面子。本打算将他医好了。你我兄弟就此告退。可经过这一阵的相处,这孩子是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吗?这潜龙功若是传了他,老夫他日见了祖宗也有说话的底气!”
“说到郭郭。这孩子宅心仁厚,又在医道上颇有心得,若我所料不差。他日能将盘龙针扬光大的。非此子莫属。”
“我知道你俩担心什么,可你们俩摸着良心想想,若是昔日康王有文举一半,飞龙堂岂会有今天的下场?那数万百姓又岂会枉死?不过一个小小功法而已。就当还帐了吧。再说,以文举的心思,断然不会有那倒行逆施之事的,若真有那么一天,老夫亲自来了解了他,再挖了双眼以谢天下!”
龙老三和老六被他这一赌咒吓的同时一个激灵,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龙老大见两人已无异议。淡淡道:“那就这么定了。从明日开始。我便将潜龙功传与文举。”
龙老三想了想道:“那,他要是心里有疑惑,问起你怎么说?”
龙老大笑道:“这几日我见他那几个小厮们早间所习的刀法和拳法都甚是独特,我便与他交换切磋一番吧,如此一来,既无师徒名分。又是公平交换,也就谈不上传了外人了,别人就是想说什么,也没了说辞,对吧?”
龙老六道:“难怪你每天和郭郭谈针法的时候都用切磋的名头。原来早就打好了主意啊?”
龙老三一副吃惊的样子:“咦?六哥。你这几天灵泛了不少啊。”
龙老大微笑着挥挥手。待两人走后,静静的坐在灯下,翻阅着柳三变录下高文举言语的那些稿子。嘴角泛出一阵笑容。
注:关于宋朝的盐政,众说纷纭,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宋朝的税收中,盐税占了绝大一部分。正常年份财政收入大约功万贯,盐税最高时达到引万贯,约占一半,正常年份盐税大约飞。万贯。我很奇怪。那些专家们一边将这些数据拿出来证明自己研究的准确性,一边又大力夸赞宋朝的工商业繁华程度。看到这组数据,我觉得我有些文盲了。一年旺。万贯的收入,万力万贯来自盐税,奶万贯来自茶税,心口多万贯来自酒税,这三税就占了蹦,工商业的繁华跑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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