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花岛打狗港以北五十里处“座东西宽五十里。南北长炽一里的城市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设之中。到处到是新开挖的地基和正在施工中的工地,每隔三五里,就有一座临时搭建起来的饭棚,可同时容纳几百上千人的规模远远望去,煞是好看。
一处新房的地基工地上,几个坐下来歇息的工人围在一起聊天,几支装水的竹筒在人群中传来传去。周围几个小工模样的半大小子。殷勤的跑来跑去,帮大家将喝空了的竹筒在远处的饭棚中重新装满了各种茶水。
一个剃成了短,显得有些精悍的壮汉将手中的安全帽挥了挥,一屁股坐了下来,接过小工递来的竹筒。嘟嘟的灌了几口,顺手又递给了旁边的人,很兴奋的向四平八稳坐在前面出神的一个头目模样的人道:“洪头,咱这是起的第九所了吧?”
被称做洪头的,是来自苏州的一位名叫洪大兴的泥瓦匠,由于他在这方面手艺不错,在桃花城开建之后很快就做起了工头,如今手下已经带了三百来号人了,专职负责地基和初期工程的施工。
如今正在施工的这个,地基工地。已经是他经手的第三十几个还是四十几个工地了,今天他们碰上了一个比较严重的施工难题,设计中的下水道工程挖掘碰到了一处多石地段。大家干的很辛苦,如今正在这里歇息。准备一会接着干呢。趁着这个档口,洪大兴正在琢磨接下来的几处工地要如何安排,看看有没有法子把这种难啃的茬绕开,或者找到个,比较容易的法子。
洪大兴被叫了一句,马上回过了神。向这个网来不久的下手笑了笑道:“和尚你来的晚一些,这是你干的第九处,可咱们这里有的老兄弟都干了三四十处了。怎么?怕累了?”
那个被大伙喊做和尚的汉子腼腆的一笑:“洪头你小看我和尚了,不就是多几块石头嘛?多抡几锤就是了。天天大米干饭。有鱼有肉的。怎么会累?我就是有些奇怪。你说咱们这里里外外,满出满算的,也不过两三万人,岛主为啥要修这么大个城呢?这就算让咱都住城里。这也住不满呀。”旁边一人笑道:“鸟主的打算,岂是你和尚能想明白的?就说这人吧。起先我们网来的时候,也不过几千人罢了,如今你看看,好几万了!你敢说日后再没人来?。
和尚摇摇头苦笑道:“刚过年的时候就有人喊我出海了,可我总觉得有些不靠谱,家里日子苦是苦些。可毕竟是祖宗几代的根子在哪啊。这一出海,大海茫茫的,连个根都没了。心里挺害怕,也就没敢随了来。可这一拖啊,就连累的家里人”算了,不说了。总是那些狗官不好,到了桃花岛才知道,人还能活的这么舒坦,咱还图个啥?***,漫说岛主应了将来这房子有咱一间,就是为报岛主的救命之恩,咱也得好好把这活路干好喽。这再说了,人家还天天好吃好喝侍候着呢,我看这吃的,比我们村大财主家的伙食都好。
值”
大家一阵大笑,和尚又挠了挠脑袋道:“这几位将军把活分给大家。我觉得挺好,起地基的起地基;盖房子的盖房子,大家手艺越的熟了,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好了。可我有些不太明白,为啥没盖房子前先要挖这下水道?还弄的这么宽大?这玩意有用吗?这要是下雨什么的。水顺着街道一流不就完了嘛?闹腾这么大,有必要吗?”
洪大兴笑了笑道:“漫说你不明白。连我这干了几十年泥瓦匠的老家伙起先都没弄明白,可后来,听那吕先生说过一回,好歹算是清楚了一点。岛主的这些安排,哪个没有深意?不拿别的比,就说大伙每到一处先修的茅厕吧,以前谁见过先盖茅厕后盖房的搞法?可你再想想。咱们这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到这儿之后可曾再有过瘟闹病的?吕先生说了,这不是别的功劳,就是那芽厕和澡堂的功劳!乌主先弄这下水道,也是这个道理。明白了吧?”
和尚笑了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洪头,我有个事跟你打个商量。
洪大兴一愣:“你说。”
和尚道:“跟着我的那两个小的,力气不够,能不能给我换两个人?这一天,老要等着他俩歇气,耽搁我不少事
洪大兴笑道:“你呀,别看两个小的现在力气小点,再耐几天,怕是你要哭着喊着求人家来帮你了。我把他俩派给你,是为了让你先和他俩弄熟点,为日后搭配起来熟熟手,你倒还嫌弃起人家了?”
和尚有些沮丧道:“洪头,不是我和尚不识好歹,这一阵子我碰到开石方的活都是我打头阵的,我可曾喊过一声来?可这两小的不成啊。到底身子骨软,我也怕给娃娃累着了,要不,你再想想?”
旁边一个大汉笑道:“想个屁!你知道那两娃娃是啥来头不?人家是跟过吕先生的,就是那个兵器坊的吕先生,听说呀,吕先生是幕主的亲传弟子,学会了不少岛主的手艺呢。人家这回让两娃娃来,是跟着你学怎么破石头的,然后吕先生就想法子琢戊人药来炸石时候。这两娃娃可就是抢年货出众事。没少被别的人叨叨,你还在这嫌弃?。
和尚吃了一惊:“火药?就前几天吓人一跳的那玩意?”想了想当日的见闻,心有余悸的说道:“乖乖,要真用那东西炸石头,还用的着咱费这蛮力气抡大锤么?那到时候,我不是没活干了?咱除了有点蛮劲。别的也不会呀?那不是不成。看来我得对这两小子好好巴结巴结才是,说不定过几天,咱就要求人家了呢。”
洪大兴见在回心转意,也不在多说。笑了笑,又靠在了背后的矮墙上。望着眼前一片片的新房,心中感慨万千,要是老家那些官员也和岛主一样,那该多好呀?自己也不用背井离乡,漂泊海外了。这里再好。毕竟没有根啊。
可转眼再一想,有根又如何?还不是被那些狗官扯着根连叶带枝都捋干净了,能逃出个活命来,都是老天有眼。想想自己世代居住的那片原本富庶的产盐之地,再想想这些年食不果腹的日子,洪大兴长叹一声,要是没有盐铁税,该多好啊。
夫宋京城汴梁,皇宫,大庆殿。
今天是正式的朝会,平日没有资格到皇宫来的官员们,今天也要出席。半月来有了定论的各项事务都要在今天和大家见面了。真宗对两月前范贻献来罢盐铁政的法子已经非常满意了,经过一阵子的试行,证明罢了盐铁政之后,百姓怨言少了,税赋不但没少,反而还多出了几成,当然那些经手的官吏们多少有些不满,可是用了泉州官场那种手腕上上下下大清洗一遍,马上就有了成效。
今天,就是要正式宣布全面废除盐铁政,实施新的盐铁税的日子了。从今天起,这个延续了几百年的法子就要在自己手中终止了。实施新的税法,历来是每个皇帝在位时受到评论最厉害的事情,历朝历代。每次更改税法的时候,总是会受到方方面面的指责,可是真宗这次很自信,因为他知道。这次税改,自己将迎来一个举国拥戴的喜人局面。既能扩充税收,又能安抚民心。这是每个皇帝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当然,不管什么样利国利民的好事在一开始宣布时,总会有那么几个不识时务的人出来指手脚的,就像今天,几个跳了出来宣称更改祖制必将引来动荡,并且认为将盐铁交与商人自主经营简直就是荒唐之举的家伙就让真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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