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不在家,他们就要闹着去见那高氏,依着规矩内宅的人没有夫人的吩咐不能见客,那两人见事不遂心就闹将了起来”
张为善再次将他打断:“我问你知不知道他俩是来干什么的?!”
武元清忐忑的抬起头来小心的向武氏看了一眼。张为善怒道:“说!”
武元清看不到武氏的脸色,只的连着磕头,一个字也不敢再说了。
张为善接着问道:“这么说,高氏那晚和那两人偷情的事,也是你捏造的了?”
武元清失声道:“老爷!那两人夜里偷偷和高氏相会,是您亲眼看见的呀。”
张为善铁青着脸连连点头:“好!好!好!好一个亲眼所见。我再问你,高氏和义儿被贼人掳去之后,到底索要过几次财物?”
武元清想了想道:“前前后后,差不多有十次。老爷,这可”
张为善接着问道:“那他们母子现在何处啊?”
武元清眨眨眼:“这”我哪知道哇?”
张为善冷哼道:“不知道?”
“好了!够了!”武氏终于再也听不下去了,不过这回却改了风格。走了悲情路线,两眼含泪道:“被人家打上门来欺负了,不说想法子报仇,倒反过头来欺负起家里人了?这就是你的本事吗?人家让你交人出来,你就乖乖给人家交出来呀?你怎么就那么听话呀?”
张为善愣愣的瞅了她一会,见她两眼闪烁,不敢正视自己,终于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这些年来我对你处处忍让,谁知道到头来。竟然让出个灭门之祸!”
武氏和张梅英、武元清齐齐吓的膛目结舌。隔了好一会,见他已经失魂落魄的坐到了椅子上,这才相信老头好像不是在危言耸听。
张梅英忍不住开口道:“爹!你干嘛说的那么吓人?不就是几个不知道深浅的南蛮子嘛,您和知州老爷那么要好,去请了官兵来把他们捉了去就是了。难不成真的没有王法了吗?”
张为善两眼含泪,喃喃道:“王法。王法。你们勾结盗匪害了文英和义儿的时候,可曾想过王法?”
武元清连忙夫声喊道:“老爷!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呐!”
张为善冷笑着看他一眼:“哼!好人?你也配得上那两个字?!”
武元清一下泄了气:“我,”
武氏怒道:“怎么就不是好人了?这家里都是恶人,就你张大善人一个是好人?!”
张为善自嘲的笑了笑:“好人也罢。恶人也罢。三天之后。都是死人了。”
武氏和张梅英不由的气结,想说句话,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气鼓鼓的不理他。
张为善开口道:“三江呐。”
张三江连忙凑到他跟前:“老牟。我在呐呢”
张为善道:“你跟着我有两年了吧。”
“两年三个月零两天。”张三江脱口而出:“我是正月初八跟的您。今天四月初十了。”
张为善笑了笑:“你这孩子到好记性。”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来递给他:“拿好喽。这是咱们前几天在东城那里买下的那个铺面的房契,拿着。以后自已开铺子也好,租给别人也好。实在不济,就变卖几个钱吧。也算是跟了我一场。”
张三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泣声道:“老爷!您别说这样话,大姐也说了,您和官府都那么熟,咱们报官吧。”
张为善慈样的抚着他的头,努力的挤出个笑脸:“傻孩子,这世上的事啊,有时候和你看到的,不一样啊。以后,算了,你还是老老实实过日子去吧。”
张三江哭哭啼啼道:“老爷!我不走,那些恶人要真的来了,我替你挡着,我和他们拼命!”
张为善叹息道:“刚才的样子你看到了,你挡得住吗?”张三江摇了摇头,旋即又道:“我拖住他们的腿,”
张为善不由的流下几滴老泪:“这孩子,你要是真的有心,等过些日子,来帮老爷一家收尸吧。以后逢年过节的,给老爷坟头烧几张纸,也算是你有心了。”
张三江道:“老爷!那少爷怎么办?”
这句话一出口,武氏和张梅英这才想起来,对啊,自家少爷还在学里呢,现在又不在家。就算情况真得那么糟糕,总不至于连他也被人堵了吧?那他能不能保住命呢?
张为善摇摇头:“孩子,你别操那份心了。赶紧去吧!”
张梅英终于忍不住再度爆了:“爹!你怎么净说这些丧气话?!我就不信了,”
张为善冷冷哼了一声。荐她的话头打断:“信不信的,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张梅英见父亲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无情,一时有些气堵,将母亲的手甩开,一跺脚,扭头向外院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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