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渐深。万簌俱封城内。大相国寺,几个巡衣,州巩车弟子举着灯笼在寺内巡视,突然,寺中最高的建筑藏经楼中又传出一阵若有若无的争吵声,几个弟子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回忆脚步向藏经楼冲了过去。
网到楼下,却正好看到从楼中走出一位垂头丧气的和尚,见到巡夜弟子的灯笼,那僧人微微一怔,开口道:“这里没你们的事,退去吧。
几位巡夜弟子闻言吓了个哆嗦,这开口发话的,竟然是本寺住持方丈慧仁禅师的大弟子,本寺的监寺觉醒师兄。几名弟子按下心中的疑惑,连忙施了个佛礼,转身离去了。
觉醒站在楼下,静静的听着楼上传来的激烈争吵声,微微的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可奈何。不一会,虚排掩着的门又是一声轻响,一个拎着食盒的僧人走了出来,看到觉醒,连忙上前打招呼。“大师”那僧人开口道:“这少年什么来头?怎么慧俊师叔如此忌惮于他?”
觉醒摇摇头:“觉悟师弟,此人来历很是古怪,师傅吩咐,不许胡乱打听,你我只负责将斋饭送到楼上便可,他和师叔的争执,不在你我的能力之内,还是回去早些歇着吧
觉悟摸摸光头道:“阿弥陀佛,师兄啊,我实在有些想不明白,你说这慧俊师叔性情高傲,平日里连师傅都不怎么放在眼里,怎得对一介,年纪轻轻的后生如此礼遇,还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挤兑的下不了台?可真是奇哉怪”
觉醒道:“漫说是你了,就连我这做监寺的,昨日问了师傅一句,也被师傅劈头一顿喝斥,说我多管闲事。又吩咐说一定要善待此人,他有何要求,要我一定照办。你说这小子,年纪轻轻的,找上咱们门来挑事不说,还要在藏经楼如此重地吃肉喝酒。还要让慧淡师叔相陪”这叫什么事呀?!”
“你两个无须多”一个庄严的声音在附近低沉的响了起来,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闪现在了两人面前。
“师”两名弟子连忙见礼,来者,正是大相国寺住持弃丈慧仁禅师。
慧仁道:“你二人只需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便可,记着,不许忤了那位施主,更不许对他不敬!除了你师叔之外,也不要让别人去打搅他
两人连忙应允,觉醒壮着胆子问道:“师傅,这位施主是什么来头啊?年纪轻轻就如此做派?分明就是个不识深浅的纨绔罢了,我们何苦如此对他呢?就算有什么前人的恩泽,可也不能如此目中无人啊。这要是传了出去,我大相国寺几百年声誉,只怕要毁于一旦了。”
慧仁道:“不必提醒。为师自有分寸。你更不用操心此事会张扬出去,若真的传了出去,我寺声誉非但不会受损,恐怕还会声势大旺。”
觉醒有些跟不上了:“师傅此话当真?”慧仁起了佛礼:“阿弥陀出家人不打诳语,为师又何时出过虚言?。
觉悟插口道:“师傅讲话,弟子自然不敢有丝毫怀疑,只是这也”
慧仁道:“为师明白你们多有不解之处,此人来历,为师实在不便多说。为师只告诉你们二人一件事,此人与你师叔年纪相当,绝非双十年华的少年公子。”
觉醒喃喃道:“与师叔相当?那岂不也已经四十好几了?可他这样子”难道说他有何驻颜之术?”说到这里,下意识的向师傅投了介,询问的眼神,岂料一抬头,面前空无一人。师傅已失所在。素于师傅相近的觉醒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暗道,我入师门近二十年,为何从不知晓师傅竟然有如此身手?
再向觉悟扫了一眼,却见他也是一脸震惊的模样,两个相视一眼,连忙收敛心神,带上自己的事物离去了。
藏经楼顶楼阁间中,几只明晃晃的烛台插满了蜡烛,灯光下,一僧一俗两人相对而坐,侃侃而谈,似乎在争论什么问题,只是互相无法说服,两人正在僵持阶段。
那僧人道:“不是贫僧信不过你,实在是白施主这些话太过惊世骇俗,若施主拿不出证据来,还请恕慧俊无法接受这开口的,便是大相国寺的那个地个极高的慧俊禅师了。
另一人道:“你这秃驴老大不识趣!我说的话难道还做不得准么?。这声音,赫然正是前一阵子在高升客栈煽动孙福来去闹事的那位白布衣白公子。
慧俊道:“施主之前所论,虽与贫僧所习出入颇大,却也有理有据,贫僧深感佩服,但施主所言王气一说,贫僧实在难以相信。须知这天地之间万物皆有灵气,所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施主言到一日见到三道王气同聚一处之说,实在太过荒谬,简直滑天下之大虽说话语师承华山陈祖师,自然有些神通。可贫僧幼年也曾习过少许望气之法,这等异相,莫说是看见了,简直闻所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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