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
事情紧急,也顾不得休息,一路打马如飞,一个多时辰之后定州城便进入视线,大家才放慢了度,这时候,秦翰才告诉高文举,定州大营其实并不在定州城中,而是安扎在城外三十里外的升仙台。所谓升仙台,其实就是太行山脉一处分支,此处适合驻军,属易守难攻之势,进可照应三关,退可保自保无虞。因此,傅大帅一到就挑中了这地方。秦翰感慨说,其实那时候就应该看出来傅大帅是存心要做缩头乌龟了,只是没想到契丹人这次居然闹的这么厉害。若非考虑到百姓安危,自己还真不愿意行此恶事。
他明白秦翰这时候说这话就是在暗示自己极有可能会遇上很难决断的事,而且一旦双方谈崩,势必会刀兵相见,一世英名的傅大帅,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这才是让秦翰最难决断的事情,因为事手若是追究起来,无论如何他都是逃不脱犯上这个恶名,下场只怕比傅大帅强不到哪儿去。不过到了这时候说什么都没什么意思了,高文举也不再骄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与江山百姓的安危比起来,个人荣辱实在渺到可以忽略不计。只要问心无愧,是非功过,便由着别人去说吧。
秦翰哈哈一笑,打马前行为大家带路,不一时便来到了升仙台定州大营。守营的士兵显然是秦翰的人,一见面根本没有任何为难的迹象不动声色就放诸人入了营房。
到自己营房后,秦翰换回了装束,又交待了高文举等人几句,便带着高文举和鲁洪扮作有紧急军报的信差模样,匆匆来求见大帅。
傅潜正在自己的院里烤火品茶,听说秦翰带了信差前来,颇有几分不耐烦的意思,打人要轰他们离开,正巧此时范廷昭也来请战了,性格脾气都不太好的范廷昭一见那厮连送军报的都想赶走,迎面就是一马鞭,打的那厮在掩面大哭,还被他再补了一脚踢的扑了一跌,连滚带爬的进去通报了。
不一时,另一个厮战战兢兢的出来请诸位进去说话。范廷昭对秦翰多少还是有些尊敬,拱手示意对方先请,自己随在其后与高文举二人前后相随入了大帅的院。
一见面,傅潜劈头盖脸对着范廷昭就是一顿训斥,无非是打狗也得看主人什么的那一套。
范廷昭板着脸不阴不阳的顶了一句,便是打不得主人无奈之下才打狗,总不能憋一肚子火回去打自家婆娘吧,人家又没偷汉子。一下子把傅潜说成了,气的老头直咳嗽,涨着脸连称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秦翰连忙打圆场说高阳关有军报送来,请大帅定夺。鲁洪上前两步,恭敬的将高文举的亲笔信奉上。
信中将如今契丹大军的现状说的很清楚,请求傅大帅连夜兵搞个突袭,一定能将契丹人一网打尽,说不定连契丹皇帝太后大丞相这样的大鱼也能捞着呢,这可是天大的功劳云云。
傅潜板着脸看完了信,顺手递给秦翰:“仲文,你且看看。”
秦翰匆匆扫完,连忙拱手道:“大帅,这可是难得的天赐良机呀”
傅潜冷笑道:“你只看到了好处,却不曾看出这里面的蹊跷和风险契丹人挥军十万,那高鹏儿仅用五千人便能耗其一半?这种事你信吗?哼,且不说他是否夸大其词有意表功,便果真看来如此,那也可能是契丹人有意摆下的阵想要诱我军上当这等黄口孺子信口开河之言,岂可当真?”
范廷昭插嘴道:“大帅的意思,我们只要坐在山上看着契丹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烧杀抢掠,自保无虞就行了?至于友军、百姓,由得他去死?那朝廷还养着咱们这些当兵的来做甚么?有这许多军费,养上几万头猪宰了也能顶些事呢”
傅潜气的狠狠一拍桌子,指着范廷昭就要开骂,想了老半天却没能憋出话来,看来他其实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哼哼了半天又讪讪的回过手来,长叹一声道:“敌人太猖狂了,这时候去攻打,我军的锐气会被挫伤的。”
这他的还是人话吗?范廷昭被气的连话也说不出口了。秦翰红着脸扭头看了一眼高文举,那意思,别犹豫了,是时候了。
高文举瞠目结舌,这就是传说中重伤不下火线的那个傅大帅吗?真怀疑他是不是被柳老夫人把蛋给捶破了才变成这副没种的模样。他很沮丧的意识到,这时候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此人畏敌怯战的现状了。
很无奈,高文举把心一横,从怀里掏出那份秘旨来朗声道:“圣旨到”都到了这时候,他也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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