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的?唉,自己这眼力,还有啥脸面在人前吹嘘进了禁军内值做侍卫的威风劲?
刘霞当然不知道外面这帮家伙因为她的装扮翻起了惊涛骇浪,她眼下根本顾不得这个,心翼翼的为这个在自己心目中有如神一般存在的恩人换上一杯热茶递上,然后就恭恭敬敬的侍立在旁边。
高文举陷入了沉思,连刘霞的出现也未能让他从那股子不安中拔出身来,很机械的举起杯子来喝了一口,一下被烫到,蓦然一惊,抬头就看到了刘霞。
“老爷有心事?”刘霞一直称呼高文举为老爷,这就是把自己当成丫环的意思。高文举曾劝她改个称呼,却死活劝她不过来,再说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只好由着她:“奴婢闻得边关大捷,契丹人已经被打的大败而逃,大伙都在夸赞是老爷的功劳呢。”
高文举苦笑一下,示意她坐在自己对面,轻声道:“我做了一件事,可能会让一个原本很老实的人变得老于世故,从此不再有以前那样朴实了,对朝廷,对百姓,对边关将士来讲,都是一个很大的损失,你说,以后史书上如果写这一段的时候,会不会把我当成教唆犯来对待?”
刘霞微微一笑:“老爷对杨将军便如此没有信心么?”
高文举一惊,随即恍然,知道自己这副模样肯定是引起了别人担忧,而昨天的情况又被鲁洪透露了出去,因此不难猜测他说的是什么事了。
不过刘霞这个说法倒是让他觉得挺新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此话怎讲?”
刘霞道:“奴婢不知老爷与杨将军说了些什么,不过奴婢相信老爷的本意是好的,如果杨将军只因老爷的一番话便变成坏人,即便是没有老爷这番话,他迟早也会因为他人的话变坏。如果杨将军本质不坏,那他就算依了老爷的劝解,也不见得就会坏到哪里去。”
高文举大笑,可不就是如此吗?他只想了悲观的一面,却没想到乐观的一面。要是杨延昭因此想通了官场上的进阶之法,一心一意做个大官,不一样能造福于民?怎么光想着边关将士的损失,却没想到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么简单的道理呢?
要不说谢玉英是个难得的人才呢,连这个出身卑微从来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刘霞经她调教一阵之后也变的心灵嘴巧了,知道这时候用什么话劝解自己,这可真是让人多少有些意外。
刘霞见高文举豁然开朗,知道像他这种聪明人,只要一走出那个牛角尖,马上就会重拾信心,也就适可而止的没再多说,飘然起身走到外间吩咐把早饭给老爷送进来。
鲁洪和龙溪云等人这叫一个目瞪口呆啊,难怪,难怪人家高大人连打仗这么要紧的事也要带着这个丫环了,有个女人在身边就是不一样啊,眼瞅着闷闷不乐连话也不愿意多说的高大人害起了心事,一群大老爷们束手无策,人家进去一个照面就传出了笑声开了胃口?这就是本事,不服不行啊
侍候高文举吃饭的刘霞一脸平静,高文举心情一好转,胃口也开了,痛痛快快的吃了个饱,等下面人收拾了桌子这才问刘霞这一阵子有没有关于李惟熙的情报。
刘霞依旧面色如常:“九爷一直安排了人手盯着李家,听说李惟熙回到镇上定居之后,镇里百姓对他们一家都很热情,只是这李惟熙死性不改,刚回到镇上没几天就强占了人家闺女,不过听说这事与那闺女的家人也有干系,好像是李惟熙送给了他父母一些财物田产。”
高文举看了刘霞一眼,见她脸上没有丝毫的愤怒,很满意她的养性功夫,点了点头道:“这种事,一旦收了东西,就谁也说不清到底是强买强卖还是你情我愿了。以李惟熙的心性,这也符合他的作风。他造了那么多的孽,已经连累的老爹都丢官流放了,居然还不知收敛,可真是有些死性不改了。让人心里多少有些好受。”
“啊?”这回刘霞吃惊了,怎么这样你心里倒还好受些?
高文举微微一笑:“我是怕自己良心不安,要是暗算一个迷途知返浪子回头的人,多少会有些过意不去的。要是他死性不改,动起手来也就少些心理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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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啊,居然忘记了点布,又补一行道歉,重新上传一次对不住大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