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公子一觉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将晚。{)他喉咙里干得发疼,抓起一杯茶水,也不管冷没冷,咕噜噜就灌了下去,然后扯起喉咙把外面的下人叫了两个进来一问,才知道许士进一直在中堂,听说不断有教众进出,也不知他在做什么。
蔡公子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又跟云铮打了照面,但是意外的是那凶神这次好像没把自己怎么样。他想到此处,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我犯贱啊我,难道非要他再揍我一顿才好么?”呸了一声,还是觉得应该去找许士进把当时的情况问清楚才行。
疑神疑鬼地来到中堂外面,就听见许士进在里面吩咐:“不要跟得太近,太近会被发现,但是也不能跟丢,跟丢了教规伺候,明白吗?”
蔡公子晒然一笑,这家伙又在他那帮属下面前端架子了。
“士进。”蔡公子一脚踏进中堂,嘴里问道:“先前我们喝酒的时候,是不是撞上云铮了?”
许士进见是他来了,挥挥手把属下打发走,回头对蔡亮点头道:“不错,撞上了。”
蔡亮脸色一紧:“他说什么了没?”
许士进虽然很有些怕云铮,但那是一种“贼怕官”式的怕,他并不知道蔡亮跟云铮昨天发生的龃龉,所以他对蔡亮的紧张颇有些不理解,在他看来,这两个人都算是官,官官应该相护才对啊,怎么蔡亮一听到云铮的名字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许士进犹豫了一下,斟酌道:“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说让我将公子扶回来休息。”
蔡亮一怔:“就这样?下面呢?”
“下面?”许士进一愣:“下面没了。”
蔡亮没注意到许士进忽然成了没有下面的太监,只是疑惑道:“他就只是让你把我送回来休息,没有说别的什么话了?”
许士进肯定地道:“真的没有了。”
蔡公子皱起眉头:“难道他是想跟我和解?”忽然心中一阵得意,顾家那几个小子把云铮吹得跟他妈蚩尤在世似的,好像除了皇帝陛下和他老子云岚以外就没有他不敢揍的人,什么揍了太子一拳都只是被罚了一下午的站,搞得自己这次一得知惹上的人是他,连反抗和报复的心都没敢起,结果嘿,结果他这次就暗示自己要和解了!
云家麒麟儿?哼哼,也不过如此嘛!
蔡公子的腰杆一下子就挺起来了,大模大样地道:“嗯,这就对了,云铮怎么敢说我什么呢?他不过嗯,士进,他真的没说什么吧?”
许士进真恨不得翻出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他,可偏偏眼前这位是他海州大方的金主,得罪不得,只好强忍着揍人的冲动,挤出一丝“陈恳”的笑:“没有!”
“嗯!”蔡公子完全放下心来,踱了几步,道:“你说云铮这小子也是有毛病不是?妈的,不好好在扬州练他的兵去,怎么有事没事就跑淮安来了?好,就算他是内定了的驸马,来淮安就说是见十三淮安公主吧,可你见公主就见公主啊,还巴巴地跑射阳来干鸟?妈的,害老子躲都躲不掉!”
许士进心中一动,蔡亮这话的意思是说他跟云铮不对付?要不然怎么会用上一个躲字?他心里这样一怀疑,顿时就打起了一个主意,就是看看能不能趁机让蔡亮在“反云”动作中发挥一点作用。
“听蔡公子的意思,您跟云少帅不是朋友?”许士进试探着问道。
“朋友?”蔡亮冷笑一声:“我跟他能做什么朋友?”
许士进心中一喜,面上却是一副疑惑的表情,道:“这倒奇怪了,先前云少帅让在下送公子回来休息,在下还以为公子与他是朋友,这才听了他的安排,可照公子这么一说嘿,云少帅既然不是公子的朋友,他凭什么对在下那般发号施令?再者,他这般做,非但是不把在下当一回事,也是不将公子您看在眼里啊。”
蔡亮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恨恨地道:“他们老云家仗着有二十万大军在手,一向都是这么飞扬跋扈的。”
许士进一脸惊讶:“难道云家连蔡侍郎甚至是顾相都不放在眼里吗?那可真是太狂妄了啊!”蔡亮咬了咬牙,恨声道:“云铮他老子云岚跟沈老匹老相爷早就搅和在一起了,内外联合,把持朝政多年,他们眼里哪里还有放在眼里的人?”
许士进极为配合地愤怒了,振臂道:“奸臣当道,难道就没有忠直之士秉承浩然正气与之抗争吗?”
蔡亮昂然道:“自然是有的!”看他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活像那忠直之士就是他一般。
许士进面露欣喜之色,连忙问道:“不知是哪些忠义之士?”
蔡亮一拍胸膛:“顾相与家叔便是其中领袖了。”
许士进听得一窒,人家顾相堂堂相国,说是领袖倒也当得,你叔叔不过一个靠老丈人混上去的侍郎,你小子也好以为把他跟顾相并列!当真是恬不知耻。
不过他心里虽然暗骂,面上却是一副敬佩非凡的神色:“久闻顾相与令叔蔡大人乃是当今天下最为忠贞之臣,今日听得蔡公子一席话,某才算真服了!”嘴里说着,心里却补了一句:对你的脸皮老子倒是真服了。
蔡亮嘿嘿一笑,拍了拍许士进的肩膀,笑嘻嘻地道:“好说,好说。”
许士进忽然又激愤起来:“不成,顾相和蔡大人固然地位尊贵,但那云家毕竟是有大军在手的北疆巨阀,顾相与令叔恐怕一时也难以将他们扳倒我等身为大魏臣民,岂能任奸人猖獗而不有所为?”
蔡亮愣了一愣:“有所为?哦,是,不能不有所为那你说那本公子就考考你你看我们现在当如何做才算对得起陛下的厚恩?”许士进心里大骂这小子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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