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笑了笑说:“会怎样臣妾不敢妄断,不过看现在这个架势,他们是在紧锣密鼓地拉拢权臣,扩张势力了。皇上别忘了,你弟弟司马玮不仅是朝廷大臣,他还是禁军统领。一旦卫这次拉拢成功,把司马玮变成了太子党地话,那就意味着,不单是整个朝廷,就连皇宫地守卫也在他们的掌握之下。以后,我和皇上地安危都得仰赖他们了。”
皇上闻之色变,用难以置信的口吻说:“太子、卫还有楚王不会这样对朕吧,朕对他们可不薄。”
真是天真的人那。殊不知,对于一个热衷权势财富的人来说,他一生的全部意义就在于无止境地追逐权势财富,他眼里只看得见这些。凡是会妨碍到他的,不管是什么,都会被他当成绊脚石除掉。到那个时候,你对他恩重如山又如何?
虽然很不忍,我还是告诉他说:“臣妾刚刚已经说过了,只有永远的利益。利字当头,薄不薄都一样。当年先帝对杨家还不够好吗?杨家靠着皇上的恩宠荣耀显赫了几十年,住着全京城最大的府邸,兄弟几个个个高官,公开把持朝政。可是先帝临终的时候,杨骏是怎么对先帝的?先帝还没死,他就公开篡改先帝的遗诏,还念给先帝听,气得先帝愤然面向床里。先帝出殡的时候,他高高在上地坐在太极殿里出都不出来。无情无义可谓到了极点。”
皇上默然了。因为我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其中有些情节还是他亲眼目睹的,当时他也非常震惊,非常愤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颓然地问我:“那我们怎么办?”
事到如今,谁都靠不住了,我们夫妻俩只能彼此依靠。所以他问的是“我们”怎么办,不是“我”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皇上把他的推举表先压着,拖一阵子再说,慢慢再想对策。”
皇上的脸却不自然的红了,低着头半天没开口。
我心慌起来,大概猜到他在脸红什么了,但我还是抱着一点侥幸问:“怎么啦?”
“我,我,当时就已经准奏了啊。”
“这么快就准奏了?”我也急了,甚至有点恼了。平时一点小屁事跟我说个没完没了,现在这种大事,反而吭都不吭一声,不声不响地就准了。
皇上见我生气,一脸尴尬,手足无措地说:“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什么名堂来。
看他那样子,我倒心疼了起来。他是我的夫君没错,可他是皇上啊,这样惧内,给人看到了会笑死的。
想到这里我忙握住他的手,冲他“很甜蜜”的一笑说:“没关系的,准了就准了吧。臣妾倒要看看,那一个就快入土的老东西,一个莽撞的蠢才,再加上一个毛都没干的小子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再说了,朝廷上也不尽是他们的人啊,我们也有我们的心腹。只是因为资历不如卫老头,出身又不如司马玮,才暂时被他们压了下去。”
后面有些话我没有说:也许这正好是个机会,可以借机除掉那老不死的和其它我看着碍眼的家伙,把我们自己的心腹推上最前台。
不过要是这样的话,皇上退位归隐的日子就遥遥无期了。
皇上还在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我当时想得很简单,不就是为儿多请几个太傅吗?儿整天游手好闲,每天只惦着养猪,多请几个太傅管着他也好。其余的,就没想那么多了。”
我单纯的夫君啊,当了这么多年皇帝了,那些弯弯道道还是想不明白。卫不过是借着请太傅的名义为太子党扩充势力。请太傅是假,笼络权臣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