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愁来。用手摸着自己的脸,道:“我老了,我真的老了。”
谭雪凤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老婆婆接道:“没关系,人总会老的,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老了,不然,就成精了。”谭雪凤本以为自己说错了话,那老婆婆会怪罪自己,这下听了,心道:“这老婆婆的脾气也不坏。”
谭雪凤从小就天真无邪,遇事只会往好事想,对任何事,都不带有戒心。她道:“我叫谭雪凤,我该叫你什么?”正因为谭雪凤性格和顺,老婆婆也便一下子喜欢上了她,讲话也不那么生硬。老婆婆道:“你叫我婆婆,也没有关系。以前,我也是向你一样漂亮,如今老了。”
说着说着,两人有些熟识。谭雪凤问道:“婆婆,你带我来这干什么?”那老婆婆没有再回答,一直往前走着。谭雪凤只得跟随其后。由于两人投缘,也就没有害怕的感觉。
走了许久,便走到了一间宽阔的小屋。屋前种着花花草草,有些是见也没有见过的,让人感觉舒心。门前两个仆人一见老婆婆,便也恭敬的道:“大小姐,你回来了。”老婆婆点了点头,走进屋去。
谭雪凤只觉奇怪:“婆婆年纪如此之大,为何他们还要叫他大小姐?这里面有什么关系?怪不得自己叫她婆婆时,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到了里屋,堂上有两个丫鬟打扮的人。一个年纪五六十岁,一见老婆婆,便上来称呼她为大小姐。另一个年纪却很小,只有十几来岁,却径自走了。一会儿,从里屋出来四个老头,那小丫鬟跟随其后,原来,刚才她是去叫这四个大汉。
这四个大汉年纪相差无几,差不多六七十岁,一个个黑膝膝的,形状各异,古怪之极。有两个手持的兵器为阴阳镗,另一个拄着李铁拐,像是个瘸子。还有一个体形巨大,双手也拿了两个巨大的铜锤,对婆婆一样是特别尊敬。
拄着李铁拐的那人道:“大小姐,你去哪了?”开始,谭雪凤以为,那人会是老婆婆的长辈,或者伴侣什么的。没想到,连他也叫婆婆大小姐,心想:“这婆婆的来头不一般。”老婆婆笑了笑,道:“我出过海了。”四人一听,脸色突变。拄铁拐之人又道:“出海?大小姐怎么能冒这个险?万一出什么事,那我怎么向老爷交代?”
谭雪凤越听越奇怪:“出过海有什么了不得?会出什么事?听他说老爷,若是健在,那得多少岁数?”只听那人又道:“老爷的在天之灵,会怪罪我的。”这么一说才明白,那人所说的老爷,已经去世。
婆婆笑了笑,道:“严伯伯,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我从小就在岛上长大,如今都老了,我只想出去走走。不然死了,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那不是太可悲了。”
一到岛上,这杂乱的称呼让谭雪凤很头痛。她心道:“那姓严的叫婆婆大小姐,而婆婆怎么又叫他严伯伯,真是搞不清楚。”手持阴镗的人道:“谁说大小姐老了?”手持阳镗的便接道:“大小姐怎么会死呢?”老婆婆无奈的道:“俞伯伯、李伯伯,你们别总说大小姐前,大小姐后,都是你们让我觉得,我真得没老。”
俞李二人对望一眼,只觉不好意思。一开始,那四人只顾与老婆婆讲话,全没有注意到谭雪凤在身边。四人当中,姓严的年纪看来最大,因为,和老婆婆讲话的过程中,只有他显得像长辈在说小辈。这时,手持两个铜锤的人望着谭雪凤,仔细瞧了瞧,道:“大小姐,这丫头是谁?好像没有见过。”老婆婆笑道:“杜伯伯,这是我从中原带来的姑娘。”姓严的仔细瞧着谭雪凤,若是身怀武功之人,呼吸都与常人不同。
在姓严的看来,谭雪凤一点也不会武功,于是对她的戒心,也就松了些。他对老婆婆道:“大小姐没事就好,你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四个大男人,讲起话来,却没完没了。唠叨一阵之后,老婆婆便带着谭雪凤,来到了一间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却堆满了一个个箱子。看样子,并不是人居住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