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过了之后,杜风依旧跟以前没什么区别,还是每逢单日上朝的时候,总是第一个到了含元殿外,然后乐呵呵的跟其他的大臣打招呼,也无非还是那些话。什么您来了,吃了么之类的,可是人家看他的眼光就有些不一样了,逐渐的,杜风也用不着每次都抢着第一个站出来说“臣有本要奏”的话了,而是等到宦官总管出来一问“皇上有谕,诸位文武大臣,有本出班早奏,无本卷帘朝散”那些大臣们就很自然的看着杜风,心说得,咱们也别抢了,反正杜一本肯定是第一个,看着他吧,看看他今儿又要参谁。
时间长点儿,这帮大臣还起了坏心思,一个个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看杜风参人玩儿,一个个反正觉得自己没事儿的,就憋着坏笑,相互打招呼:“嘿,年兄早啊。”那位说了:“年弟早啊。”然后第一位又说:“年兄猜猜,今儿个那位杜大人又要参谁啊?”第二位琢磨了一下说:“这我哪儿知道啊?”第一位神秘兮兮的说:“我听说,他今儿要参谁谁谁”第二位不信,两人当场掏钱打赌,看看杜风究竟会不会参这个人。又或者是一帮人跟那儿扎堆,然后有人说今儿是参文官,有人说参武官,于是乎两边人各执己见,像是赌博开大小一般,你压五匹上等绢的文官,我压十匹江南丝绸武官,就在皇宫大院里开起了赌档
有时候杜风还跟着掺合。伸一脑袋进去说:“我赌今儿参文官”那帮大臣白了他一眼,这赌也就赌不成了,直接作鸟兽散。没办法,人家正主儿出来了,都说了参文官,那些人还有什么好赌的?
就这么着,一晃小半年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年底。
这天上过朝后,李昂把杜风单独留下来了。
“子游啊,这眼下就要过年了。我这是也当了大半年地皇上了,一直沿用的是之前的年号。你给我想想看。明年是我真正的第一年,该用个什么年号比较好?”
杜风现在也是没大没小惯了。人家是御皇孙干殿下了,跟皇上是干哥俩,于是大大咧咧的一笑:“皇上,为兄觉得吧,要不就用大和吧,天下大和么!”
李昂也习惯了,反正这家伙现在就这样了。没办法,谁让太皇太后要收他做干孙子呢?而且,这半年里头,杜风不知道把太皇太后哄得多开心,有事儿没事儿就去兴庆宫请个安问个好什么的,总之是让老太太越来越喜欢他了。
“大和。嗯,倒是不错,很好很好。”李昂也挺满意。
杜风看了看。觉得没什么事儿了,就略微的欠欠身,就算是拜过了:“要是没什么事儿,皇上,我就先走了!”
李昂却没准他走:“怎么?你回去有事么?”
杜风笑了笑:“事儿倒是没什么事儿,怎么?皇上有事儿?”其实吧,杜风就是惦记着止小猜,想回去跟止小猜聊聊天儿。
李昂突然站了起来,绕过龙书案,走到杜风身边,居然伸手揽住了杜风的肩膀:“御兄啊”这一声御兄不要紧,差点儿没把杜风吓出个好歹儿来,心说本少爷也做了半年的御皇孙干殿下了,怎么也没见李昂叫我一声哥哥呢?今儿这勾肩搭背的,还口称御兄,怕不是有什么事儿吧?礼下与人必有所求啊这么琢磨着,杜风就说了:“皇上,您别这么客气,您没整天爱卿爱卿地这么称呼我,微臣就很知足了,这个御兄么,就不敢当了。”
李昂眼睛一瞪:“怎么?你不是我祖母的御皇孙?”
杜风点了点头,李昂满意地笑了:“就是么,你是我祖母的御皇孙,就是我地御兄么,有错么?”
“得,没错,皇上您有什么事儿就赶紧说吧,这么搭着肩膀挺累的。”杜风这是实话,杜风身高都快一米八了,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而李昂呢,一来是古人,二来年纪也小,才十六,还没发育完全呢,也就是个一米五多的个头儿,这么揽着杜风的肩膀是有点儿累。不过不是李昂累,是杜风累,杜风就是再大胆也不敢直着腰挺着胸让李昂搭在他的肩膀上吧?他这儿半蹲着呢,的确是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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