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风一早就知道李昂肯定是要问这个问题的,毕竟李德裕身份比较尴尬,一来跟牛党关系对峙,二来又是自己的岳父,看起来总是让人觉得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于是乎杜风也只能表现的很从容地淡淡一笑:“皇上有所不知要说换在平时,让我那岳父做了这个颁布圣旨之人,的确是有诸多顾虑。可是,当皇上不在朝中,远行在外的时候,却是最为恰当不过。”
“你且说来听听,为何恰当了?”李昂这时候也不着急了,慢慢的问。
“裴度或者是韦处厚,虽然一向立场中立,为人也还刚正,可是,在这种事情上,他们却很容易心慈手软。但这事儿偏偏是绝不能手软的,稍稍的软了一点儿,那就不是他们几个人倒霉而已的事情了,往大了说,大唐江山可能从此出现一个重大的转折,就算是最后皇上能够平定此乱,也必然是元气大伤,最终各地那些本就不服朝廷教化的藩镇,就更加的肆无忌惮。而那些虎视眈眈的番邦外国,吐蕃也好,突厥也罢,就算不敢杀进中原,也至少是伺机在周边上讨些便宜”
李昂看杜风越说越离谱,忍不住出言阻止:“子游,你越说越没边了,哪儿有那么恐怖?”
杜风摇了摇头:“启禀皇上,还真的不是微臣危言耸听,而是这种事情原本环环相扣。若是我们不动仇士良的脑筋。那么也许他还能满足于目前地权势地位,并不会采取多余的行动。可是若是我们动了,却又放过了他,哼哼,这事儿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李昂想了想也是,本来还想问问为什么非要动仇士良不可,但是转念一想,似乎之前就已经是讨论过这个问题了,于是作罢。
“那好,接着说为什么你那岳父最为适合!”
杜风差点儿昏厥过去。心说这个皇上怎么还不明白呢?
可是没辙,人家是皇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做臣子的。还得老老实实顺着皇上的问题解答:“皇上,您想想,如果这事儿不让朝中的宰相说,显然是不合适的吧?平日里让白居易宣宣旨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这种时候,怕是至少也要一个宰相的身份吧?那好,现在堪此大任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刚才微臣说了,韦处厚和裴度本来很适合,但是他们容易心慈手软,万一出点儿纰漏,皇上万金之躯不能冒险。而牛僧孺和李宗闵,更是不合适。这俩人跟李逢吉关系很好,更难免有些徇私。而如果不将李逢吉一举拿下,怕是还会横生枝桠。如此一来。似乎也只剩下微臣的岳父李德裕李大人了!”
这番说辞,倒是也能勉强让李昂满意地,但是李昂多少有点儿担心,两派人的关系摆在那儿,那边地不服怎么办?
“你说的倒是在理,可是这李德裕地身份毕竟还是比较敏感!”
杜风又点了点头:“诚然如皇上所言,微臣那岳父的身份的确还真的是很敏感。不过,微臣倒是以为,这种敏感只是好事不是坏事。”
“哦?”李昂的眉头一抬:“你倒是说说,怎么就好了!”
“皇上您往别处想想,微臣这郡王的身份是怎么来的?”
李昂听了这句话,眉头蹙了起来,很快便明白了杜风地意思。
杜风是个什么意思呢?
要知道,杜风之所以能够当上郡王,其功劳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太皇太后郭老太太收了他做御皇孙干殿下,这样说来,等于跟皇上李昂就算是异姓兄弟了。
那么,御皇孙干殿下的老丈人,岂不是算得半个国丈?当然了,那会儿官方的称呼叫做藩翁,称呼稍有不同,但是从行政待遇上基本是相当的。
皇上此刻不在京城,又没有可堪监国的兄弟,那么这个藩翁地身份就算是目前长安城里最为尊贵的了。
李昂可以下两道圣旨,第一道,命李德裕以藩翁的身份监国;第二道,自然是让李德裕先存着,等到杜牧和郭厚地大军回来之后,控制了局面,然后就顺理成章的拿出来消灭所有敢于质疑的臣子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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