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天空,泼墨似的黑,像是经历洗礼般,星子格外的璀璨,璀璨得像是没抹干的泪珠,点点缀在天幕中,任月光照耀。
“哎~~~”一声叹气声,从皇太子寝殿传出,月光下,凯洛贝罗斯趴在窗口,小手撑着下颚,看着夜空的星星,想到阿尔缇妮斯时,小脸皱了皱,接着又是一声叹息,他身边的猎犬阿鲁像是感应到主人的哀叹,用鼻子轻蹭着他的身体。
然后,他回头,看着正在狼吞虎咽吃东西的阿尔玛,什么悲秋伤春都没了,因为在他记忆里,阿尔玛一直都比他沉稳,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像个大人似的,何时看到他这样吃东西了。只见他吃得满嘴都是油,恨不得能将手里的那只羊腿直接塞进肚子里,还不忘吃着嘴里的,望着锅里的,吃着羊腿肉,还拚命地塞着葡萄,连咀嚼都省了,直接吞下肚子。仅仅这样囫囵吞枣的吃法还不够,他干脆爬上桌子,坐在桌子中央,看到东西,就往嘴里塞,那感觉就像他生来就没吃过东西。
骨头和枣核,还有水果皮,就像天雨散花一样,一个接一个从他嘴里吐出。
凯洛贝罗斯忍不住了,走到桌子旁坐下,将他啃了一半的羊腿抽了回来“你小心噎死!”
阿尔玛看到羊腿被拿走了,皱起鼻子,一把夺了回来,继续啃,边吃边咕哝,根本听不清楚他再说什么。
阿鲁嗅着味道在桌边乱摇尾巴,看到阿尔玛扔出骨头,就飞扑过去接住。
“你到底去哪里了?”凯洛贝罗斯决定不管他的吃相了,直接了当的问出问题。三个月前阿尔玛莫名巧妙的失踪,然后又收到了一封莫名其妙的匿名信,信上说他和某人在一起,还指出了母后在埃勃拉后,就没了下问,为了找他,自己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去寻找他,他回来也不交待,狂吃猛喝的,真是气死他了。
“你到底说不说!”凯洛贝罗斯火大地拍了一下桌子。
阿尔玛被吓倒了,羊肉直接卡在了喉咙里,他咿呀咿呀的叫,猛捶胸口,凯罗贝罗斯见状,赶紧倒了杯羊奶,递给他,像是怕他难受,小手拍着他的背,一边咕哝道“叫你不要吃那么快吧,真是,好点没有,再多喝点!”
整整一大杯羊奶下喉,终于把堵塞在食道里的羊肉给冲了下去,阿尔玛呼出一口气,庆幸自己没被噎死,然后瞪了一眼始作俑者--凯洛贝罗斯“你知不知道,我整整三天三夜都没吃过东西了,要不是还有水,我早死了。”
“什么!”毕竟两人是兄弟,而且还是双生子,自己又是哥哥,想到弟弟三天三夜都没吃东西,心疼极了,赶忙亲手剥了个桔子递给他,接着大骂道“哪个混蛋,这么折磨你,说出来,我灭了他!”话说着,还不忘让侍女再多拿点吃的、喝的。
他就像只暴躁的小狮子,眼眸里吞吐着火焰。
阿尔玛吃着凯洛贝罗斯递过来的桔子,吐了一个小核说“这话说起来就长了!”
他紫色的眸子闪了闪,像是想到某些不愿意想起的事情,眉头紧皱。
“怎么了?”看他吃完了桔子,凯洛贝罗斯又剥了个香蕉给他。
阿尔玛想着要怎么说呢?因为他失踪的这三个月,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离奇的很,说出来都没人相信吧。
他抓过香蕉啃了一口,思索着该如何开口,然后想到了拉拉,大嘴一张,仿佛把它当成仇人一样狠咬了一口。
话说当日,他被拉拉一把从埃拨拉皇帝面前拽走后,两人是一路狂奔,直到出了皇宫,才停下,接着拉拉二话不说,扔给他一件普通的便服,又将他拽到埃拨拉城门口,一脚把他踹出了门,根本不听他说话,光叫他快走,永远也不要回来了,未等他反应过来,城门就关了,拉拉也跑了,他想再进去吧,城门的守卫说什么也不让进,他担心拉拉和辛克斯的安危,说什么也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却未料,身体开始剧烈的疼痛,算算时间,是到和神眼约定的期限了,只能先随便找个无人的地方等着身体变回去。
因为身体还原时的痛楚,他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等醒来后,再想回埃拨拉,却发现埃拨拉全城戒备,根本不让人出入,无奈之下,他打算去沃伦纳山找父皇,但是要命的是,他身上半毛钱都没有,又逢埃勃拉要跟赫梯打仗了,沿路的城市全都戒备不让出入,自己一双小短腿,走得又慢,等到达赫梯驻扎的沃伦纳山时,赫梯已经撤了,他便决定直接回哈图沙什城,可说得简单,他身上没钱,人又小,脚程也慢,一路上是吃尽了苦头,吃不饱,穿不暖的,还遇到了人贩子,要不是他聪明,把那些人贩子整了一顿,拿了几个水壶,他或许就死在半道上了,就这样,他凄惨的爬了回来,想起来就心酸。
刚到哈图沙什城时,就发现风云变色,天空升起了一轮半黑半白的月亮,冷不丁地一阵慌颤,接着,他就听到了神眼的声音,大喊大叫地让他赶快去救母后,当下,他便顾不得疲惫的身体,一路冲进了皇宫。
想到阿尔缇妮斯,又想到了回宫后,凯罗贝洛斯告诉他的那些事情,心情就变得异常的沉重,他的遭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母后。但是身为儿子,却无力能力。明日要早点起来,他要去安慰一下母后,好让她开心一点。
最后,他对凯洛贝罗斯只敷衍了一句“一言难尽,不想说了。”
凯洛贝罗斯以为他是不想想起那些事情,也没有追问,看他的确是瘦了好多,蛮心疼的,不言不语的又递了一块烤肉给他。
“不过”阿尔玛吃完烤肉后,紫色的眸子闪出一股恶魔的流光“有一个人,我说什么都不能放过!”
“谁!”凯洛贝罗斯为他又斟了杯羊奶。
阿尔玛咬牙切齿的说道“朵雷!”
“她?”凯洛贝罗斯挤了一下眉,要不是阿尔玛提起,他都快忘记这个人了,因为母后的事情,他又必须在父皇出征的时候执掌朝政,好些时候没去捉弄她了,见他提了,又是一幅愤慨的表情,不由的问道“怎么了?”
“这女人恶毒的很,差点杀了我!”阿尔玛愤恨道,吧唧一声,手里的鸡蛋给他捏了个粉碎。
“什么!”凯洛贝罗斯大叫道,猛地从椅子弹跳而起,恶狠狠地说道“她把你怎么了?快告诉我!”
阿尔玛忍下心中的怒气,将朵雷推他掉下悬崖的事情说了一遍,也同时说了,那个想要暗杀他们兄弟俩的神秘女人,之后的事情全部省略,随便扯了个谎。
“那个神秘的女人一定是假冒母后的女人的派来的,真狠毒。”凯洛贝罗斯正在气头上,也就忽略了阿尔玛之后说得那些东西。
“我也觉得是,不过现在无从查起,但是朵雷是帮凶!”
“岂有此理!”凯洛贝罗斯听完,奔到床榻边,抽出一把铁剑,就想冲出去砍了朵雷。
阿尔玛喊住了他“你等一下!”
凯洛贝罗斯转过身,不明白为什么要阻止他。
阿尔玛走到他跟前,将他手里的剑按了下来,眼神闪了闪,活像一个小恶魔“就这么杀了她,太可惜了!”
“你想怎么做?”两人是双生子,心灵相通,就算只开了一个头,他就知道阿尔玛已经想好了策略。
阿尔玛嘴角弯了弯,噙着邪笑“我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也不能!”
凯洛贝罗斯了然的点头“我明白了!”
“不过先不急,现在最重要的是母后!”阿尔玛暗了暗眼神。
凯洛贝罗斯低下头,刚才的火气瞬间就灭了“嗯,等母后好一些时候再说吧。”
“我打算明早就去陪着母后,哄她开心。”
“好啊!至于那个朵雷”他看向阿尔玛,嘴角一扯,露出一对小虎牙,闪着邪恶的光芒。
“嘿嘿 ̄ ̄”阿尔玛笑了笑。
“嘿嘿 ̄ ̄”凯洛贝罗斯也跟着笑出声。
他们两人的小脸上笑意缓缓而起,诡异地笑容让他们像极了个插着天使翅膀的小恶魔。
最后,两人越笑越猖狂,眼里的光芒看上更是是邪恶
阿尔缇妮斯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下意识的摸向身边的,却发现萨鲁并不在身旁,即使这么微小的动作,也足够惊醒一直奉命守在她身旁的丽莎。
“皇妃,您醒了?”
阿尔缇妮斯点头“萨鲁呢?”
“陛下去了议事殿,可能是有事情需要处理吧。”丽莎如实答复,然后斟了一杯水,递给她润喉。
一听到丽莎说萨鲁去了议事殿,阿尔缇妮斯没由来的一阵心慌,这么早就去议事殿,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接着她又想到了那祭旗的孩子。
难道难道萨鲁要攻打亚述!
这个念头一定论,她慌忙起身,连带着打翻了丽莎手中的杯子。
“皇妃,您怎么了?”丽莎顾不得掉落在地上的杯子,急忙搀扶她起身。
“丽莎,带我去议事殿!”
丽莎愣了愣,慌忙说道“皇妃,您的身子”她现在连站都站不稳,怎么去议事殿。
“不要紧,比起这个萨鲁的事情更要紧。”阿尔缇妮斯硬是站了起来,搭在丽莎的肩上,刚站定,就一阵头晕目眩的。
“皇妃,您还是别去了,这样吧,让丽莎去找陛下,让他回来。”
阿尔缇妮斯摇头“不,等他回来了,说不定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丽莎犹豫道,一方面顾忌她还很虚弱,另一方面是皇帝陛下的命令,命令她要好好照顾皇妃,要是皇妃又出了什么事请,她可是难辞其咎啊。
“你别担心,我很好,能走。”阿尔缇妮斯试着跨出一步,却跟本站不稳,直接往后倒去,又倒回了床榻上。
“皇妃”丽莎担心不已看着她,又了解她的个性,做出的决定,是十匹马都拉不回的。
阿尔缇妮斯摔回床上后,紧接就是一阵头晕目眩,让她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可是她却逼迫自己起来,她笃定萨鲁是想对亚述开战,为了她,他一定会。
但有些事情当时因为情绪过激没有去想,平静之后,却不得不去想。
她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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