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的是倪悄的未婚夫,即使不是自己。如果换成倪俏真的男友,会不会还没到宴会厅,就丧命在廊道上呢。
女保安过来了,这时她才看到男人身后的小姐,正是倪氏公主倪俏,连忙上前问候。
“怎么啦,小姐,伤到哪儿没有?”一位40多岁的中年男人急急地走过来,他戴着一副近视镜,看他的行为举止,应该是香港创世集团倪家的大管家。而他的后面紧跟着一位50多岁的长者,高瘦的个子,穿着十分朴素。长者身后,却是十几个人紧随而来,其中不乏几个穿西装的高壮保镖。
“悄儿,你没事吧?”长者拉着倪悄的手,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我没事。”倪悄微笑答道,她怕父亲过度担心自己的安危,就轻描淡写地说自己没事。其实她也真的没什么事。有这个男人挡在她的前面,还有什么事?她几乎没有机会去承受那个杀手的威胁,在男人的身后,依稀看见他们两人如电光火石一般的鏖战。这个时候她才清楚男人的实力,想起他穿衣服的动作,想起他面对杀手的微笑的侧脸,竟然是那么的从容不迫。
最后那杀手还是被他打跑了,她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来。
王风被老者对倪悄的这种亲情所打动,这种父女深情是做不得假的,就像当初父亲见到自己的表现,可是怎么自己就没有一个做父亲的觉悟呢?自己那两个儿子表现得太完美了,他们遗传的云氏家族的基因真的这么有作用?
王风知道天风的本事,他已经学到了他妈妈的一些本事,特别是那狠毒的蛊术。偏远的苗族聚居地区,如果小孩吃食硬物,不小心嘴里起了血泡,做母亲的便一边慌忙找针把血泡扎破,一边愤愤地骂道:“着蛊了,着蛊了。挨刀砍脑壳的,谁放的蛊我已知道了。她不赶快收回去,我是不饶她的。”蛊有蛇蛊、蛙蛊、蚂蚁蛊、毛虫蛊、麻雀蛊、乌龟蛊等,少女时的柴玲就是这方面的高手,只是这门功夫有损阴德,王风教了她道术之后,她就不在用了。不用了并不说明她不会。以她对儿子的偏爱,这防身的绝技一定已经交给了儿子,只是天风还没有机会施展而已。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儿子的亏欠更多了,自己究竟在瞎忙什么?连带儿子去游乐园的时候都没有,这还是什么父亲?惭愧啊!王风心里有些苦。
“真的没事?别骗爸爸啊。”这人应该是倪俏的父亲了。
“没什么啦,有他保护我嘛,所以没发生什么意外。”然后,将王风推到了前面,说道:“这是我爸爸。”
“伯父您好,我叫王风。”王风低首为礼。
“好啊,谢谢你保护悄儿。”老者笑道。
“应该的。”王风说道。
大管家的脸上是愤怒的表情,只见他走近老者悄声说道:“老爷,我已经吩咐人下去查了,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在我们的酒店里对小姐不利。”
倪老冷哼了一声,对着站在旁边的值班经理轻声说道:“查查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如此旁若无人大、摇大摆地进我们的酒店,若对我们尊贵的客人意图不轨,那还得了,要真是那样的话我们还怎么做生意。今天的事你们要好好反省一下,看看究竟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说完,回身则立即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笑脸,大声对着众人说道:“好了,好了,刚刚是我们酒店的两个保安在在走廊里打架,我已经吩咐将他们两个全部都开除了,呵呵,不能因为他们影响我们的心情,请各位老友入座吧。”
王风终于见识了这位倪家长者的厉害之处,一句话轻描淡写的话,就轻松地化解了眼前的尴尬。心想,将一场有预谋有组织的刺杀,说成是打架,这颠倒黑白的功夫可不是一天两天练成的,这倪老真是成了精似的人物,有点意思。
走廊刺杀事件让倪老忽然对王风又了兴趣,笑着对王风说道:“进去吧,你们来得有些晚了。”这轻声的责备,非但没有让人增加反感,反倒让人觉得只有一家人才这么说话。倪悄是个人精,自然听出了老爸话里的意思,脸上没来由的红晕上颊,心脏砰砰的不争气地跳了起来。
倪老在前面走,王风错开一个身位跟随着,长者先行,这是起码的礼貌。
往房间走的时候,倪老身边几个老板模样的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包间。这些人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显然没怎么当回事,要知道倪氏企业在大陆投资最早,一些关系早已根深蒂固,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撼动的。只是这次的情形有些诡异,一些人当然是心知肚明了,即使知道怎么回事,也没有谁不开眼地说出真相,让倪老难堪。
权当是一场闹剧吧,众人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