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嘴上说着还行,不过,看俩老汉那眼神,那表情,那笑容,卫螭瞅瞅外面,确定没人了,才凑过去,小声问道:“活捉了几个老头?”
李绩呵呵笑着摸胡须,做沉着状,程老头嘿嘿怪笑着,伸出手掌,比了个数字,一边嘿嘿笑,一边数名字:“李孝恭、李道宗、长孙顺德……”
一个还比一个猛,不多不少,数了十来个,临了,程老爷子眼睛看了看天,指了指。卫螭骇然,再度小心看看四周,坏笑着道:“谁那么坏,胆子那么大?”
程知节满脸自豪,道:“老夫亲自指挥!我家老二带队!”
卫螭无言,只是伸出大拇指,朝程知节比了比,乐得程老汉笑得见牙不见眼,拿起酒杯,拉着卫螭又灌下两杯,灌得卫螭直吐舌,绝对不要和武将拼酒,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卫螭赶紧抱拳道:“恭喜两位老爷子,小侄不懂军事,不过是些胡言乱语的酒话,能让几位受到启发自然是好,幸好没造成什么错误。”
卫螭不懂军事,这是大实话。每个时代的兵种有每个时代的特征,特种兵成立的背景,那是适应现代战争需要的。老实说,当初说出来,也不过是抱着试试的心思,更多还是被以前看过的yy小说冲昏了头脑,后来想起,有时候都一身冷汗。
大唐的军队,在这个时代,那是最强的,征战天下,所向睥睨。卫螭也拿不准那个特种兵出来后,会有什么后果,也不知道他把那些后代军事发展的东西扔出来,会造成什么效应。所以,说过那一回之后,他就不敢开口再说了,毕竟,他是外行,水平连纸上谈兵都够不上,就怕瞎出主意,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在这里,就不得不佩服一下李绩等几位老爷子的英明和睿智了,因为他们对大唐军队的熟悉,经历过无数的战阵,实战经验丰富,对如何应用卫螭说的那些东西,有着清醒的认识和周到的想法,汲取合适的,放弃不能用的,即使那些是先进的东西,但不符合时下军队建设发展的东西,还是只能舍弃。受制于时代发展的限制,不可能所有的东西,都适合大唐军队。卫螭没有不知深浅、好歹的在这上面说三道四,也是这个原因。什么东西最适合,这需要最了解情况的人来定夺,所谓的不了解情况没有发言权就是这个道理。
大伙儿都是明白人,也不多说,放开来吃喝就是。放开了之后,卫螭就开始叫苦不迭了。俩老汉的酒量,平时就很彪悍,这会儿一高兴,发挥更是神勇,本来还是三个人对饮,喝着喝着,卫螭那厮已经缩到桌子下面去了,主动认输,喝到最后,就剩下两个老汉互相拼杀,一坛酒喝完,卫螭上床睡觉去也,俩老汉还清醒着,半点儿醉意都没有的在那儿鄙视卫螭的小酒量,自个儿乐呵呵的走人,表示等卫螭出去,还要好好办一桌给他接风洗尘,顺便继续今天的酒兴,听得卫螭直接昏死过去,心中琢磨着,是不是就和李二陛下说说,以后都住这里不出去了。
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熙熙攘攘的探监人潮冲击下,卫螭的坐牢生涯,过的很快,眼瞅着,自由的光明就在眼前,心中的愉快,那是不言而喻的。最后一天的时候,房玄龄带着房遗爱来探监。
天气凉了,这牢房里,也砌上了火炕,如今来客,如果不想受冻,那就进牢房去,和卫螭一起盘腿坐在炕上。房家父子来探监,没啥奇怪的,还是如往常一样接待,只是脱鞋上床的时候,卫螭满脸古怪,目光纠结于房遗爱的脚上,脸都青了,觑眼看看房玄龄,也是一副快昏过去的表情。
房玄龄急急的道:“快把鞋子穿上,也不看看地方,长辈在,有你坐的地方吗?”
卫螭极力克制想捂鼻子的冲动,道:“如今天气虽然凉了,但还在能忍受的范围之内,不如出去走走,活动一番,对身体也有好处?”
房玄龄道:“子悦所言甚是,请。”
于是,为了躲避满屋子的脚气味儿,一行三人全部转移到小院子里,牢房里空气流通太慢了,再呆下去,卫螭要昏迷了。
房家父子的来意很简单,就是隐晦的向卫螭表示一下感谢。房老爷子笑道:“昔日,王珪之子王敬直尚南平公主为妻,按皇制,公主下嫁臣民,并不拜见翁婆,王珪坚持以礼行事,谏言陛下,陛下允之,命公主拜见公婆。老夫没有王大人的沉澹隐正,犬子遗爱也没有敬直的才气,何以尚高阳公主?”
卫螭呵呵笑笑,没说话。房玄龄慨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遗爱,还不过来谢谢卫大人。”
房遗爱过来行礼,一言一行皆按照父亲的吩咐,行礼完毕,还觑眼偷看父亲,十分惧怕的样子,不过,能看出,他的感谢确实出自诚心,也是,卫螭也算作了一门好事。房玄龄功耀千秋,最后却落得家破人亡,实在让人感叹,如今,应该不会再出现那种情况了吧。唐朝名相房谋杜断,能得善终,也是一桩美事。
送走房玄龄父子,好好休息一晚,终于迎来出狱的大喜日子。卫螭收拾一通,换上谢玖给带来的新衣服,笑着向服侍了他一个月的俩老公公挥手道别,经过一个月的相处,三人已经结成了死党,这时,卫螭才知道人家的名字,一姓夏,名德;一姓庄,名四养。
卫螭很热情的和人家道别,让人家有啥事,可以到城里的医馆找他,能帮则帮。这时的太监地位,还不像中唐以后那么权高位重,俩老太监年老体弱,做的又是清闲位子,没权没钱的,第一次遇上卫螭这么和气的人,对卫螭很是感激,卫螭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来着。
谢玖看得直摇头,笑言:“老人家的感情,你也要欺骗?”
卫螭不服道:“哪儿啊!我可是真心实意与他们结交,不然,一个月的功夫,以两老的阅历,还能看不出真假么?”
谢玖一想也是,不再管他,随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