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卫螭正在做美梦,做手里抓着大把的又大、纯度又高的各色宝石的美梦,咧着嘴哈哈大笑,流的枕头上全是口水的时候,吵死人的敲门声,一直的、坚持不懈的响个不停,硬是坚持得吵醒了卫螭,打断了他的美梦,这让卫螭的脸色,实在好看不起来,臭着一张脸,虎声道:“啥事儿?不知道爷正午睡吗?”
“老爷,宫里来人说陛下急召老爷去回话。”
“回话?!丫是谁啊?叫我去我就要去么?”
听这话说的,明显没睡醒。门外的仆人一阵静默,不知道该咋接话,这静默让卫螭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赶紧一骨碌从炕上跳起来,一边换衣服一边道:“我马上就去,叫宫里来的人等我一会儿,对了,好吃好喝的别忘了端上去。”
门外的仆人似乎松了一口气,道:“小的们明白,不敢怠慢宫里来的老爷们,小的先告退了。”
说完,仆人凌乱急促的脚步声,匆匆出了后院,卫螭换好衣服,让被惊醒的谢玖继续睡,自个儿匆匆出门进宫见驾去。今天来的不是小黄公公,宫里宫外的又刚刚搞过廉政风暴,这些小内侍们警戒心还未过,还真不敢收什么东西,只是谨言慎行的提醒卫螭赶紧进宫去。卫螭也明白人家的想法,也不刻意为难,骑了马就跟着内侍进宫。
“卫螭,你大胆!”
刚进去立政殿,还没来得及行礼呢,李二陛下劈头盖脸就是一句骂,随手还有一本疑似奏章的东西迎面扔了过来,卫螭赶紧伸手接住,满头雾水的道:“陛下,臣不明白。臣可以看看么?”
立政殿里,除了宫女内侍,就只有五个人——李二陛下、长孙皇后、魏征、牛进达,还有卫螭。李二陛下怒视着卫螭,魏征一脸的平静如水,看不出啥想法。牛进达倒是一脸的冷笑,满面幸灾乐祸之色。长孙皇后满面的端庄温和,见李二陛下动怒,连忙劝解道:“陛下,事情尚未问明白,动气对陛下的龙体不好,且待问过子悦之后再说,可好?”
李二陛下哼了一声,指着卫螭骂道:“你小子给朕好好看看,说清楚是怎么回事!不然,朕砍了你脑袋!”
卫螭心中一怵,摸摸脖子,赶紧翻开疏奏,看了两眼之后,又满脸无奈的合上。李二陛下陛下怒哼:“这么快就看完了?”
卫螭可怜兮兮的道:“陛下,臣没学问,看不明白。”
“……小黄子,你来给不学无术的卫大人解释解释。”
“是,陛下。”
小黄公公满脸肃然之色的上前接过疏奏,准备给卫螭解释意思。卫螭偷偷觑眼向李二陛下的位置扫了一眼,迎上的就是李二陛下一个责怪的冷眼,还有长孙皇后柔和带笑的眼神,心中这才稍稍放了些,看来,他一贯的人品是好的,是坚挺的。
定了定心神,静下心听小黄公公给他解释疏奏的内容。很简单,是御史台送上来的,有人向御史台检举他与胡商官商勾结,收受胡商的贿赂,损害大唐利益,中饱私囊,在朝廷提倡廉洁奉公的时候,还知法犯法,理应严惩。
听完卫螭倒没有惊讶的感觉,就是一个果然如此的念头。古人说,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果然是真理啊,这不,马上就应验了。
“卫螭,你就没有惊讶或是蒙冤的感觉么?”
卫螭的淡定,似乎让李二陛下有了其他想法,怒气从脸上消散了不少,只是高深莫测的盯着他问道。卫螭很光棍的道:“回陛下,没啥好心虚的,臣确实是收了胡商赛义德的四大箱东西,这是事实。”
“……卫螭,你太让朕失望了!”
卫螭很无辜的看了看李二陛下,又看了看其他人。牛进达一脸的得意表情,更加的明显,也更加的刺眼。长孙皇后和魏征倒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平静模样儿,看不出想杀,果然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啊。
卫螭道:“陛下,这是当初与赛义德签订协议的时候就私下说好的,赛义德是在履行与臣的协议,他不算行贿,陛下可别找人家麻烦,培养起一个客户不容易。”
这话说的,李二陛下突然火气全消了,白卫螭一眼,道:“你又和人家捣鼓了什么古怪的东西?自己说出来,免得御史台还要为了你那点儿破事去劳师动众,免得牛进达还要为了监视你而派人在你家门口蹲点!”
卫螭嘿嘿一笑,果然,李二陛下了解他行事风格,被忽悠多了,想忽悠一下都难了。偷偷给一脸惊容的牛进达一个得瑟的白眼儿,卫螭爽快的道:“陛下,当初与赛义德达成成药购买协议的时候,臣曾私下与赛义德说好,让他想办法弄点儿我们大唐没有的农作物种子和栽培技术来,这算是臣从中牵线的回报,不然臣就破坏他采办成药的活动。陛下,这种行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以权谋私,请陛下惩罚微臣。”
啥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是卫螭这厮此刻的真实写照。看厮的嘴脸,就差把得意二字写在脸上了,厮还冲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牛进达龇牙咧嘴的怪笑,拱手行礼道:“辛苦牛将军了,居然还派人去我家门口蹲点,辛苦兄弟们了,最近的天气也挺凉的,兄弟们受冻了,没招惹风寒吧?如果有啥好歹的,欢迎到我们医学院下设的医官,一定给兄弟伙派最好的医生和护士,给予大家最好的治疗和照顾。”
“你……你……”
牛进达气得脸都绿了,却又说不出什么,只能等着卫螭气哼哼的,几近把自己郁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