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在夏州城内。各地来往的商贩为数不少,粟特人、契丹人还有北汉人,都在夏州经商,夏州的繁荣不逊于凤州。”
“如果夏州手工业已有了较大的发展,那么,党项拓跋人军队的装备就会大大提高,你觉得拓跋军的情况如何?”
“在夏州,李彝殷地亲信卫队约有数千人。都是从四州军中精选出来的强勇之士组成。亲信卫队是重甲骑兵,据我观察。他们每次出动都是三百多人为一队,这应是他的一个建制单位。除了这些重甲骑兵外,在夏州城外还屯驻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看军营大小,人数应该不少于两万人,这支人马装备优良,并不逊于殿前司和侍卫司的禁军,比黑雕军稍有不如,主要是弓弩数量远远比不上黑雕军,但是其他装备并不逊于黑雕军,特别是数千重甲骑兵,连战马都带上地铠甲,这比黑雕军的防护能力要强一些。”
陈猛从夏州回来后,对党项拓跋军的战斗力不屑一顾,但是从军情营从回来的情报看,党项拓跋军地实力不容小视,侯大勇来自现代社会,对党项人的认识远远超过这个时代的人,因此,他宁愿相信军情营的情报,现在刘成通的说法,更加证实了军情营的看法,侯大勇暗自思忖:黑雕军成军以来,少尝败绩,从将校到军士都目空一切,自信本是一件好事,可是不知彼的盲目自信则十分危险。
“党项拓跋人和房当人一样,笃信佛教,他们的生活习惯已经和中原人很接近了,特别是在夏州城,依党项旧俗秃发垂耳地拓跋人并不多见,还有不少拓跋年轻人都有了汉姓,走在夏州,往往会有走在中原城市的感觉。”
听到这里,侯大勇隐隐想起,好象元昊称帝后,下过一个秃发令,就是让党项人抛弃汉装,重新恢复党项人的旧俗,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党项拓跋人汉化的程度。
刘成通经过两年的军队生活,特别是出使了回鹘和吐蕃之后,眼界大为开阔,他总结性地说道:“党项拓跋人据有四州之地,军士有七八万之众,若他们和契丹联手,将对大周西翼形成巨大的威胁,我们对党项人不可不防,要尽量避免他们坐大成势。”
侯大勇见刘成通居然有如此见识,不由赞道:“掌书记心细如发,不愧为进士出身,和那些普通军士大不一样。”侯大勇见刘成通脸露疲色,又道:“今天就暂时谈到这里,你先回去休息,好好地休养一段时间。”刘成通走到院子的时候,侯大勇对亲卫说道:“你到医院去,把韩淇医官请来,让他亲自为掌书记治伤。”
刘成通走后不久。钱向南手持一卷纸,快步走了进来。
钱向南把纸摊开,却是夏州和宥州的地图,钱向南指着地图道:“兵部配发地地图,不仅失之于粗,而且错误百出,这是军情营军士送回来地地图,我拿这幅地图让刚刚从夏州回来的军士们核实了一遍。非常准确,黑雕军军士们制作地图地水平已经高出了兵部那一帮自以为是地家伙。”
侯大勇取过地图,看了一会,道:“刘成通是个很细心的人,他是进士出身,又有在朝廷任职的经历,看问题的角度和普通军士大不相同,夏州之事你可以找他谈谈。或许他可以提供一些思路。”
钱向南点头道:“我回头就去找刘掌书记。”然后清了清嗓子,道:“夏、银、绥、宥四州是党项拓跋人的地盘,军情营开展工作受到了很大的限制。我们只能慢慢地惨透,在夏州已有九人军情营的人,银州有七个,绥州也有七个。宥州靠近盐州,反而盘查得特别紧,宥州只有二个。我今天和一批从盐州过来的运粮队随意交谈了一会,他们说私盐贩子在四州活动极为频繁,私盐贩子勾结盐州两个大盐池地盐铁使小吏和党项拓跋人,在四州通行无阻,获利极高。我想把军情营的人安排进私盐贩子中,安插进去后。军士们在四州的活动获围就大得多。”
钱向南因为有了这个好主意,颇为神采飞扬,看到节度使不住点头,又道:“节度使在中牟曾收服了私盐贩子吴七郎,能否请他帮忙,安排几名军情营军士扮成私盐贩子。”
从中唐起,盐税就成为国家财政的重要组成部分,安史之乱后。唐朝政府面临财政危机。遂实施“榷盐法”――专卖制度,也就是朝廷设立了盐铁院。向各地派出了盐铁使,实行直接管理,垄断了食盐价格,于是盐利大增,私盐贩子从此风起云涌。因为盐利为朝廷财税的重要支柱,侯大勇一直没有插手盐政,可是他对盐利是垂涎已久,此时听到钱向南说起盐利,便把心中反复想过的想法勾起,问道:“盐州不是有盐铁使吗,在宥州军攻破盐州时,当时那个盐铁使在哪里。”
钱向南笑道:“这个盐铁使叫宋大江,是个倒霉家伙,刚到盐州来任这个肥差,宥州军就攻破了盐州城,他的衙门被抢劫一空,宋大江也被砍死在院子里。新任的盐铁使胆小如鼠,躲在灵州城内迟迟不敢到盐州,现在盐州两个大盐池实际上被数名小吏把持,这些小吏监守自盗,盐州地私盐贩子十分的活跃。”
侯大勇在小屋内转了几圈,停下来后,道:“钱郎,军情营可以多选一些精兵强将混进私盐贩子中,看能否自成体系,把私盐贩到回鹘人、吐蕃人和党项人哪里去,固原、同心城都被我们掌握,军情营若掌握一支私盐队伍,占了天时、地利、人和之便,完全可以一举两得,即可以获得巨大利润,又可以让军情营的军士行走更加方便。”
钱向南自从掌管了军情营后,对于侯大勇的出人意料的举动已经颇为习惯了,可是听到他公然违背朝廷极为重要地财政制度,还有大吃一惊,他提醒道:“盐税之利,可是朝廷用利,若军情营涉足私盐被朝廷发现,则是重罪。”钱向南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这就和晚唐割据的节度使一样,是公然与朝廷对抗,这和谋反无异。”
侯大勇现在一心想建设一个强大的根据地,而此时已是显得三年十月,距离历史上柴荣病逝的时间只剩下两年多,时间如飞刀,刀刀催得侯大勇不敢稍有疏忽,听到钱向南地提醒,就道:“具体的操作方案,就由军情营自己去考虑,我只是提供一个思路,军情营控制的私盐贩子可以在黑雕军控制的地盘内设几个点,悄悄收购其他私盐贩子贩来的私盐,然后转手卖往回鹘、吐蕃,这完全不需要成本,是一本万利的事情,在黑雕军控制的范围内,小小的盐铁使难道能翻上天去。”
钱向南想了一会,道:“若按照这个思路来操作,倒没有什么危险性,若要办好此事,军情营地规模还要扩大。”钱向南心里明白,自己掌管着军情营,知道了侯大勇不少的秘密,自己的身家性命和侯大勇紧紧绑在了一起,只有紧紧跟在侯大勇身后,全心全意为侯大勇办事,才能获得荣华富贵,否则,莫说富贵是水中花镜中月,能否保全性命都很难说。
侯大勇拍了拍钱向南的肩膀,道:“军情营要派人到回鹘、党项、吐蕃、西蜀、北汉等地去开拓业务,没有雄厚的资金根本办不到,以后盐利的二成就作为军情营的日常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