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玖儿,我没有怨你。把酒瓶放下,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
我悲怆地摇头,“哥,其实我活得很累,真的太累了”
绝非故弄玄虚,而是实话。
人平平静静活着就好,为什么要经受这些纷纷扰扰。
再苦再累都不怕,只怕心理受折磨、被煎熬。
尤其这两年,我真的受够了!
这样想着,手中不免用了力。
颈子上传来刺痛,有热乎乎的东西往外渗流。
“玖儿”是五叔的虚弱呼唤。
我露出了微笑,但并未朝他看过去,——他活着就好,不必太担心了!
“玖儿,你听话,放下酒瓶子——”吾自横焦灼地喊道。
“哥,别为了我这个残花败柳而伤害你的兄长,那样会遭天谴!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罔顾你们之间的骨肉亲情——”笑着,再度用力。
剧痛袭来的一刻,我有些释然。
此时此刻,终于明白那些自残甚至是自尽的人在戕害自己的时候是种什么感受。
轻松,惬意,超脱。
“玖儿,我答应你,不再跟他动手!你把碎酒瓶扔掉,好不好?”吾自横离开了五叔,面对着我,往前挪着步子。
“你别过来!否则,我就用力扎下去!”说话间,又把瓶颈往脖子上压了压。
吾自横吓得赶紧停下脚步,双臂做阻止状,“玖儿,我不过去,你不要这样”
他的声音有些抖,应该是真的怕了。
我的精神愈发地萎靡,声音弱弱的,“你去,把钟冶叫过来”
他没有动,“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
我打断了他,“你再不去叫钟冶,我会死在你面前!”
“不要!我这就去,马上就去!你别做傻事,听见没有?”急迫地说完,他夺门而出。
屋子里暂时安静了下来。
“玖儿”五叔弱声唤道。
我对他笑笑,“安心躺好,我会救你的!”
他润了下嘴唇,艰难地出声,“我宁可死,也不要你这样伤害自己”
没说完,钟冶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刮进了房间。
“玖儿——,你在做什么!”脸色大变,狂吼着质问。
我依旧保持着碎酒瓶扎脖子的姿势,“冶哥,求你,马上送五叔去医院。”
“那你呢?你想做什么?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等思昂回来给你收尸?”钟冶厉声呵斥。
到底是身经百战的悍将,即便紧张得要命,还是不倒架势。
我惨然摇头,“冶哥,我太累了,真的太累了!每天在左右为难中生活,我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