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爹!当地习俗,男人可以娶四位正妻,到如今我只跟两个姑娘好,还差得远呢!嘻嘻!”
“小兔崽子,你知道咱们马上就要进关去办大事,要是不再回来,岂不辜负人家么?”
“爹!报仇归报仇娶媳妇归娶媳归,那是两码子事嘛!”
“小兔崽子!”
豆豆书库ocr小组扫描、ocr,豆豆书库独家连载伊犁南山马市终于开市了。
石中玉父子由老族长父女陪着,天天跑马市,可是足足跑了一个月,别说汗血宝啦,就连大宛马也没见到一匹,众人无不恼丧。
老族长说不得只好安慰道:“马市长达三个月,还有两个月呢!匡老客定心慢慢等吧!说不定,这两个月中,会有宝马出现呢!”
他们爷俩有啥法子?没好马,也只有等啦!
光阴荏苒,转眼又过了半个月,连宝马的毛儿也没有见。
谁知,就在他们爷俩心急如焚的时候,忽然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南山马市不知由何处跑来了一骑神驹。
以讹传讹的,居然把这匹马说成了“红鬃烈马”硬说这匹马的头上生角,肋下生鳞,头尾丈二,身高八尺,在南山马市吃人呢!
他们一听,马上赶到南山市,原来马四周,早已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
外面全是听到来看热闹的。
而里面的人呢!全是人手一只套马杆,想捉这匹“神马”呢!
可是由于这匹马性如烈火,踢、咆、咬、撞,谁也不敢近身,只好把它围在场中,在四周摇旗呐喊!
匡广义挤进去一看,什么“红鬃烈马”只不过是匹较大的大宛汗血马而已。
他见就这么一匹大宛马,居然这么多哈萨克老马贩子就没法子近身,不由对石中玉道:“孩子,降服这畜牲,就看你啦!”
石中玉虽在新疆长大,可是生平还没骑过马呢!听老爹叫他降服烈马,不禁有点质疑。
匡广义看了斥道:“小兔崽子!凭你那身功夫,难道连匹畜生都收服不了么!”
石中玉捱了骂,只好硬着头皮干啦!
众马贩子见竟然有位汉客进了场子之内,全瞪大了老眼盯着他。
石中玉心里虽然有点慌,可是众目瞪暖之下,也只好硬挺啦!一步,一步地接近过去。
这匹烈马,见有人向它走去,立刻发了威,又踢、又咬、又挤、又撞!
谁知,它这套用错了对象,石中玉吸了一口气,飘了起来。
这匹烈马发觉失去了对象,站在那儿一愣,谁知就在这时候,石中玉轻飘飘的落在它的背上。烈马忽然发觉有人上了背,猛地一惊,四蹄一蹬,箭也似的飞了出去!
这一来,石中玉还真差一点摔下来,所幸他警觉的快,双腿一用力,夹住了马腹,身子后仰,后脑勺巳经碰到马尾巴啦!就这样,被马驮着跑了足足有百里之遥,他才在马背上坐正了,他这一坐正不要紧,火也上来了,自言自语道:“好畜生!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他开始用上了干斤坠。
这匹烈马,初起只感到背上之人的身子逐渐加重了,于是仅塌了塌腰,仍然四蹄如飞。
石中玉仍然自语道:“行!你真行!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于是千斤坠渐渐加劲。
这一来,马儿可受不了啦!只觉得背上驮了一座山一样,不得不趴下啦!四腿曲膝,马腹贴了地啦!石中玉见它如此,知它已被驯服了,于是跳下马跟它亲热了起来。
这匹烈马也知道他是自己的主人啦!于是把它那长长的马脸在他身上直蹭。
一人一马,这时成了“最亲蜜的战友”啦!
他让马儿休息了个够,才再跃上马背,骑了回来。
再说马市上的人们,见他骑上马背,飞驰而去,全都在嘀咕,不知他能否驯服得了这匹烈马,全在马市翘首盼望这一人一马,早点回来。
谁知,一连等了三个时辰,还没有望见他们的影子。
于是,大伙之中就有人说了:“莫不是这小伙子没降伏了那红鬃烈马,在半路上被马给摔死了。”
他这一说,别人听了还不要紧,可是阿燕听了,却好像万把钢刀扎心一样,不由自主的倒在老族长的怀中,呜咽着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老族长也傻了,可是偷眼看匡广义,见他正在拈须微笑,脸上毫无戚容,心想,匡老头与石中玉虽非亲生父子,可是多年来两人的感情,毕竟不凡,见他如此神态,必是信心十足,笃定石中玉定能降服烈马。
于是笑道:“丫头,你急个什么劲,你那石哥哥我想能降服烈马。”
“爹!您怎么能肯定石哥哥能降服烈马?他去了大半天啦!连个影儿都没有。”
老族长被她这一问,还真给问住了,是啊!他要能降伏烈马,怎么现在三个时辰全过了,还不回来呢?
匡广义听这父女俩讲到这儿,道:“阿燕姑娘,你放心吧!中玉那浑小子,出不了事的,他从小就调皮,八成现在正跟那匹马逗乐子呢!再等一会儿,他准能骑着它回来的!”
老族长!
老族长道:“匡老客,你真有把握!”
“老族长!你放心吧!”说着就交了那颗夜明珠给老族长,道:“这算我换那匹马的代价!”
老族长见他暗中递过“夜明珠”心中虽然狂喜,可却不收,反而道:“匡老客,在塞外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野马乃无主之物,谁能降伏,谁就是主人,你这珠子我不能收。”
好!这老儿还算识大礼。
可是匡广义笑道:“老族长,就不算是马价,我们爷俩打扰这么多天,你也得收下。”
二人几回推让,老族长最后没法子再推,心中狂喜的收下稀世之珍,同时向在场的哈萨克牧人扬声道:“各位哈萨克的朋友听着,匡老客说了,这匹红鬃烈马,必定被他的义子石中玉降服,他送我一颗珍宝算马价。咱们塞外的规矩,野马是谁驯服了就是谁的,我不接受,匡老客又非给不可,我收了,现在我把我家的牛,交出一百头,羊,交出二千只,分给大家,咱们算见者有份啦!”
他这一宣布,在场的哈萨克人,莫不欢声雷动,声传数里。
就在这时候,遥见数里外,一人一骑正在向这方向而来,到近处一看,可不正是刚才的石中玉,正骑在红鬃烈马的背上,嘀嗒、嘀嗒地用小快步,走了过来。
阿燕一见,头一个跑了上去。
双方快到一起时,石中玉从马背一个飞旋,就下到地面,红鬃马却在乖乖地站着,一动不动,可是阿燕却飞身扑入了他的怀中。
石中玉把她接得紧紧的,两人一句话没说,可是万般心腹话,尽在不言中了。
他们回到老族长家,老族长立即命家人,从牛羊圈中点一百头牛、二千只羊赶到南山哈萨克的马市,交给哈萨克族长,从此,两族相处得更融洽啦!
翌日。匡广义他们爷俩,得了这匹好马,就要告辞,老族长说什么也不放,非要叫他们多住些日子不可。在盛情难却之下,他们只好又往下来。
当然啦!这段日子里,阿燕姑娘更粘上了石中玉。
这天,他二人去了南山马市。
哈萨克人忽然白白的得了一百头牛和二千只羊,家家可分到一头牛,二十只羊,莫不兴高采烈,年轻人要一兴高采烈,那名堂可就多了,满山遍野的男女,就开始相互追逐啦!
石中玉看了十分奇怪,问道:“阿燕啊!他们追来追去的,在干什么?”
“哎呀!石大哥呀,你还是老新疆呢!连这个都不懂,他们玩的是‘姑娘追’!”
“姑娘追?啥是姑娘追呀?”
“这是哈萨克族青年男女最喜欢的一种游戏。”
“有说乎?”好,他追上了。
“有!”姑娘答得更干脆。
石中玉笑了,道:“能详细的告诉我么?”
“好好听着!”她说完了,吃吃而笑。
石中玉用两只手拉着耳朵道:“小生洗耳恭听!”说完了,他也笑了。
阿燕姑娘道:“相传古时候这儿是‘阿勒泰草原’,有一位美丽动人的努尔古丽公主,公主年轻貌美,又会骑射箭,引得许多邻国的王子前来求婚,谁知,努尔古丽公主一个也没看上,老国土也拿她没办法。
有一天,努尔古丽公主带人去山生打猎,忽然山草众中窜出一只大马熊,因距离太近,公主义没防奋,眼看公主要被大马熊压倒,正在危难之际,猛听“吱”地一声箭响,大马熊被射倒了。努尔古丽公主躲过一劫,抬头一看,救她的是位雄壮的青年牧民。
努尔古丽公主高兴的问道:“你叫啥?”
“公子,我叫沙里。”青年牧民很有礼貌的回答。
公主再问道:“刚才那一箭是你的的么?”
“是我,公主!”
公主指着大边飞来的一只秃鹰道:“你能不能再射一箭?”
沙里二话没说,嗖地一箭,秃鹰就从空中跌了下来。
沙里英俊、诚实、勇敢,赢得了公主的爱情,他们以后就常常以找猎为名,在山中幽会,这件事,被老国王知道了。
原来老国王正为她的婚事在伤脑筋呢!因为邻国有位新继位的年轻国王阿斯哈力,他有成千上万群的牛羊和广大水草肥美的牧场,老王想把他为婿,但公主却不愿意。
有一次老国王为他们约好了栩见时间,谁知公主竟偷偷地溜到山中与沙里幽会。
老王知道了,勃然大怒,决定派遣一名武士,化装成公主模样,去刺杀沙里。
谁知这消息被公主知道了,心急万分,马上让她最亲信的婢女,骑快马去找沙里。
谁知,沙里却误以为这婢女是国王派来的武士,骑马便逃,一口气跑了三天三夜,而送信的女婢也拚命的追了三天三夜。
当沙里弄清真相时,婢女已累死了。沙里忏悔的回来向公主请罪,公主生气的骑马跑了,沙里又苦苦追赶,又追了三天三夜从此,哈萨克人有了“姑娘追”的爱情游戏。
她说到这儿,反问道:“你明白么?”
“你说了半天,还没说这游戏怎么玩法呢?”
“是这样的,玩的时候,先由姑娘提鞭策马出场挑战,然后小伙子骑马追赶,在追的时候小伙子可以向姑娘说俏皮话或求爱,姑娘不得发恼,但到了指定的回头地点,姑娘反过来追小伙子。”
“那追上如何呢?”
“姑娘追上小伙子,有权用鞭子抽他,如果姑娘要是爱上了这小伙子,那鞭子自然的会”
“鞭子下会留情了,可对?”
“当然啦!”
“阿燕妹,你追过没有?”
“哎!不来啦!石哥哥,你好坏!嘻嘻!”
“你说我环,好!我就坏给你看!”他起来就要胳肢她。
她起来就跑,两个人,一个跑,一个追,直到,两人都跑得喘不气来,才又双双倒在绿油油的草地上。
休息了一会之后,阿燕道:“石大哥,说真的,你有女朋友没有?”
“有哇!”
“有几个?”
“有几个?多得很哩!可以拉几十牛车呢!”
“你乱盖!”
“我不是乱盖,朋友么,当然越多越好喽!不过知心的女朋友么”
阿燕这时把耳朵竖起来听,听他说道知心的女朋友就不说了,忙问道:“有几个?”
石中玉伸了两个手指头。
阿燕问道:“是谁?”
“一个就在我身边躺着,另一个么”
“是谁?她在哪儿?”
“她在吐鲁番从小跟我一起长大,同时跟随我这位亦师亦父的爹,一起学文习武。”
“她叫什么?”
“她叫阿花。”
“那今后你打算”她不好意思往下问了。
“我爹前些日子也跟我说过!”
“他老人家怎么说?”
“我爹说我,到处留情,将来可怎么得了。”
“那你怎么说呢?”
“你们维族,不是男人可以娶四位正妻么!我还差一半呢!”
“不害臊!”
“害臊那儿去找老婆呀!”他说完,一翻身,把小阿燕压在身底下就啃,啃得小阿燕喘不过气来。
停了好半天,阿燕才问道:“那你这回进关,为你父母报仇,我同那位阿花姑娘怎么办?”
“这还不好办,我现在有了一匹神驹,我捉它的时候试过,就是从这儿到天子脚下的北京城,也要不了半个月,可以打个来回,两边跑嘛!”
“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了,大丈夫一言既出,我这匹红鬃烈马,出追不上。”
石中玉爷俩,在老族长的盛情难却之下,硬是多住了半个月,这天匡老爷又提出东归之议,老族长不好再留,只有放人啦!
放人可是放人,最后却提出了石中玉与阿燕的事。
因为匡老爷子心中早打了谱:二话没说,满口答应啦!
最后,订婚宴与送行宴,搁在一块儿办啦!又足足热闹了一天,他们爷俩才登程启行。
有人问了,他们只有一匹良驹,爷俩怎么骑呀?
这用不着替他们发愁,这区红鬃马,别说双跨,骑上三口保证轻轻松松地呢!
这天,他们爷俩回到了高昌古洞,刚一进洞,石中玉就问了,他问道:“咱们什么时候进关哪?
“孩子,进关的事儿,还得而过一段日子,现在不行!”
“爹!为什么现在不行?”
“你小子浑哪!你以为关内和咱们这儿一样,光着屁股过日子啦!自耕自食,以物易物,日子这么好过啊!”“爹!关内的日子要怎样过呢?”
“钱!在关内过生活,处处都要钱,没钱不行,我不常跟你说过,一文钱憋死英雄汉,那边的人全都向钱看!”
“爹!那咱们没钱该怎么办?”
“没钱好办,新疆这地方,遍地是黄金,去找啊!”“爹!我怎么不知道哪儿有黄金呢?”
“你小兔崽子混蛋哪?我教你的那些书,都读到哪儿去啦!”
“书?”
“是啊!书内自有千钟粟,书内自有颜如玉,书内自有黄金屋啊!”“你不但是浑蛋,而且是糊涂蛋!我问你,金生丽水的下一句是什么?”
“玉出昆岗!”
“这昆岗在哪儿?”
“昆岗就是昆仑山哪!”
“昆仑山在什么地方啊?”
“昆仑山就在新疆啊!”“这不了结么!美玉就在你脚下,难道你就不会捡么?上等美玉,那比金子可贵的多呢!”
“爹!您的意思,是咱们上昆仑山上去采玉?”
“那倒不必,你可知道,昆山玉,大部分都被山上融化的雪水冲了下来,冲成了黑玉河与白河!咱们到玉河里去捞吧!”
“爹!玉河在哪儿?”
“和阗啊!”他们爷俩又骑上了红鬃马,往和阗而去。
去和阗,怎么走啊?他们住的高昌古洞,乃在北丝路上,而和阗,又正在南丝上,中间没路啊!他们爷俩也豁出去啦!管他呢!反正有红鬃宝马,提酒瓶逛窑子,喝着干啦!
不走大路,从高昌故国,穿沙漠经楼兰故国,直奔若羌一古之鄯国。西进,到了于阗县,也就是古代于阗国国都。
他们现在,不折不扣地在南丝路上,而今天又正是于阗的赶“巴扎”!各地方的人,全都赶来交易,于是这爷俩就在“巴扎,上,大逛特逛!
于阗的“巴扎”也跟伊犁的“巴扎”差不多,不过多了几样特别的东西。
啥东西与伊犁不同?这儿多了丝绸、地毯和玉石。
石中玉奇怪问道:“爹!这儿怎么有这么多人卖丝绸哇?”
匡老爷子道:“哇呀唔宰羊啊!”(不知道)
“你去问吧!”
石中玉找了一位比较年长的土人问道:“老大爷,我请问您,这于阗怎么有这么多人卖丝绸哇?”
这位老者道:“小伙子!你是外地来的汉客吧?”
“是!我们是从吐鲁番来的。”
“这就怪不得你啦!想当年,咱们这儿还是‘于阗国’的时候,于阗国王向天朝求亲,汉武帝就把历城王刘和的女儿许配了于阗王。哪年头汉朝的蚕虫和桑苗是不准出关的,可是公主怕断了丝绸的来源,就把蚕子和桑子,放在头上的帽子里,蒙过了关,以后我们于阗国就有了丝绸啦!”他说完,哈哈大笑着。
石中玉听了之后,问道:“爹!听他这么说来,汉朝和番的不止王昭君一个啦?”
匡老爷子道:“当然不止王啬一个啦!在伊犁我不是说过,过去乌孙国王娶过细君同解忧两位公主么?这于阗王又娶了汉历城王的女儿,咳!不过外嫁的公主,没有一个是皇上的女儿!”
“爹!汉朝的和亲政策,也可以说是柔性外交,这种女人外交,倒真还安定了不少年呢!”
“咳!用女人换安定,像什么话!所以后人说:‘汉代筹无策,计拙是和亲,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哪!”
这爷俩在于阗逛完了巴扎,就去了和阗。和阗不只产美玉,而且盛产地毯。
他们到和阗之后,发现,不但家家有人琢玉,而且家家也全有人在织地毯。他们向人家一打听,才知道,这儿不们是地毯的故乡,而且还有个很美丽的故事呢!
啥故事?
相传,古时候这里有一家穷苦的牧人,一家三口住一顶破毡房里,地上没有羊皮和毯子,而老头儿又有腿疾,因为地潮,痛得日夜呻吟,他儿子克西万,只好我些干草铺在地上,他那时多么想有一床毛毯哪!
又过了一年,克西万省吃俭用的存了点钱,买了一个纱线,然后替富人家牧羊,由早到晚,全在牧地上,虽然辛苦,但他有了收获,在地上捡到了不少的羊毛,如今羊毛有了,纱也有了,目已就摸索着织地毯,谁知,织来织去,总织不到一块儿去。
但是他毫不灰心,织了拆,拆了又织,有一天,羊群中忽然走出一位美丽的少女,对他说:“哪有像你哪样织法的,克西万,不如让我来教你吧!”
“你是谁?你来教我,你会织吗?”
“不会我怎么教你?你看看我的手,看怎么织法!”
克西万极端聪明,看了一遍,立刻记在心中了,于是照少女的手法,试着织,果然得心应手。当他抬头看那少女时,少女已经不见了,就见一只白天鹅,向天空飞去,他想来是天鹅姑娘特来指点我的!于是他不停的织啊织啊!终于把地毯织成了。
由于有了这床地毯,他老爹的病腿也好了。
当年和阗,穷人多,患腿病的也多,克西万于是一家家传授织地毯的技术,等大家全会织了的时候,克西万却失踪了。可是有人说,他跟天鹅公主成了亲,又到其他地方传授织地毯的技术了,所以和阗成了地毯的故乡啦!
到了产玉的和阗啦!石中玉问道:“爹!咱们根本不懂玉,可怎么办?”
“笨小子!鼻子底下长着一张嘴,咱们不会请教行家么?真笨!”
石中玉虽然被骂了,可是他却嘻嘻一笑,反问道:“爹!您知道谁是行家么?”
“当然知道!”
“谁?”
“老玉匠!”
“老玉匠?到哪去找?”
“笨小子!打听啊!”好!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他向人一打听老玉匠在哪里,还真有人把他们领上门去呢!
老玉匠的家,是住深宅大院,从外表上着并不起眼,可是一进屋,却富丽堂皇,全是硬木家具,上面摆满了琢好了的玉成品。老玉匠一见有人来访,忙迎了出来,双方虽然谁也不认得谁,可是边疆民族好客,忙向屋里让。
这爷俩随老玉匠进屋,分宾主落坐。家人立即送上了马奶酒同酸奶酪。
这是新疆人待客的礼貌,按说关内人要是初到新疆,对这两样佳肴,可以说是实在难以下咽,可是这爷俩是老新疆了,当然适应当地的饮食习惯了,全都喝得津津有味。
二人让了马奶同酸奶酪,主人老玉匠才问道:“两位汉客,来和阗找在下,不知有何贵事?”他说的倒是汉话,可是听起来却别别扭扭的。
匡广义以流利的新疆维吾尔话道:“我们爷俩想来贵宝地发财,可是不懂门路,特别前来请求指点!”
“啊!你会维吾尔话?”
“老新疆了嘛?”
“二位不是从关内来的?”
“是内地来的,不过在新疆住了快二十年啦!”
“怪不得你们会维族语言,你们二位住在哪儿啊?”
“高昌古国!”
“噢!你们是从吐鲁番来呀!那儿是北丝路,这儿是南丝路,这趟路可够远哪!”石中玉接着道:“老爹,没啥啦!我们是翻山,从楼兰废墟岔过来的!”
“乖乖!穿越沙漠,你们可冒了大险哪!”
“您没听说过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发财冒点险,值得啦!”
他说完,三个人都笑了,最后老玉匠道:“你们想发财,来找我有啥办法啊!”匡广义道:“老哥,是这么回事,我听说和阗产玉,玉这玩艺,在关内挺值钱的,我们想在这儿采玉,带到中原去,可是又不懂玉质的好环,哪种值钱,哪种不值钱,什么地方产的最多,所以特来请教高明!”
一提到玉,老玉匠的精神来了。他道:“书上说,玉出昆仑,玉本产在昆仑山的山腰,常年被雪盖着,没法子去采,可是雪一融成水,就把它们冲了玉龙喀什河,流到了我们和阗。而这条河进入我们和阗后,又分成两支河流,一条产白玉,一条产黑玉,所以我们就叫它们白玉河与黑玉河,我们的玉,可以说全是从这两条河捞上来的!”
“老哥,那玉又怎么分它的好与环呢?”
“好!你们跟着我来看!”
他带他们爷俩,到案了上已琢好了的玉器之前,指着一个雪白而晶莹的鼻烟壶道:“你们看,这个鼻烟的玉质滑润,叫作‘羊质白玉’,它可算是玉中的极品,但这种玉却极少见,而且也没见过大的,就这个小鼻烟壶要在北京啊!足值千两纹银!”
石中玉听了一伸舌头道:“乖乖,它还没个鸡蛋大,值一干两银子啊!”老玉匠道:“当然啦!货卖识家嘛!如果这玉要再大点,琢成白玉镯子,最少值五千两呢!”
匡广义道:“老哥哥,你再介绍别的吧!”
老玉匠又指着一座有半尺多高的白玉观音道:“这种是硬白玉,别看它有半尺高,比那鼻烟壶大上好多倍,可是价钱却比那鼻烟壶差不了多少!”
“那这座要是在内地,值多少钱哪?”
“要遇到行家,最多一干两,当然碰上外行的呆子。那就没办法说啦!”
“老哥哥,那再次等的呢?”
老玉匠指着案上的酒器与瓶瓶罐罐道:“这些个全属黑玉,也叫墨玉。”
石中玉问道:“老爹,它们并不黑呀!有的红,有的绿,有的黄,有的紫,没一件黑的,怎么叫黑玉呢?”
“这是玉石的分法,它们通通叫黑玉或墨玉!”
这爷俩仔细的鉴赏了各种玉的质量,懂得了怎么区分了。
匡广义问道:“老哥哥,还有更好的么?”
“玉是有,可是我这儿没有。”
“哪是什么玉?”
“温玉和软玉,本来羊脂也算软玉的一种,但它并不是最好的,你们没听人形容美女么叫软玉温香。”
“老哥哥,那怎么区分呢?”
“好区分,只要跟这鼻烟壶差不多的质料,入手微温那就是温玉。如果跟这鼻烟壶质料一样,大而无暇疵,那就是上好的软玉,不过这两样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啊!”“老哥哥,玉还有再好的么?”
“有!我只是听古老相传,我可没见过。”
“那是什么玉?”
“宝玉!”
“宝玉?怎么宝法?什么样子?”
“我只是听说,宝玉是自然生成的各种动物形象,根本不用雕琢,天然生成的。”
“有人见过么?”
“古老相传说我们这和阗地方,几千年前,有个老渔翁,他每天打渔自我设限,每日只打三网,这三网不管打多少,全换成酒食,与穷人们一同共享,要是三网打下来一条鱼也没有时,他宁愿捱饿,也不打第四网。
“有一天,他打了两网,一条鱼也没打着,第三网也只打了三条小鱼,他拿起一看,三条中居然有一条是跟真鱼一玉鱼,他想,这玉鱼一卖,就够吃几天的了,就把另外两条小鱼放回水中,谁知玉鱼还没卖,碰上了个恶霸,硬要他的玉鱼,他没法子,只好认霉气,把那条玉鱼给了恶霸。
“谁知道玉鱼一入恶霸手中,竟成了活鱼,从恶霸手中滑落地面,三跳两跳,就跳入河中啦!恶霸叫人打捞,差点没把这条河翻过来,也没找着那条玉鱼,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去了,谁知那老渔翁,翌日打鱼,头一网就网上了一条比昨天那条更大的玉鱼,所以说,要想得到好玉,还得靠缘份!”
“老哥哥,这两条河,哪条产玉多呀?”
“全不多喽!这几千年来天天有人采,再多也采光啦!不过昆仑山的雪山,每年都会冲个下来,不过上等玉不多。”
“老哥哥,这里没有玉多的地方了么?”
“有!离这儿往下走,不过白里,河中有一深潭,叫黑龙潭,水非常浑浊,而且到处全是水漩,没人敢下去。这么多年,当然一定会有很多的璞玉,冲在潭底,可就是没有人敢冒生命之险下去捞,就是有胆大的,水中全是漩,也沉不下去呀!”
匡广义一抱拳道:“多谢指教,我们捞了玉来,还请老哥哥给鉴定!”
“你们上哪儿去捞!”
“黑龙潭!”
这爷俩离开老玉匠的家之后,石中玉问道:“爹!咱们真要到黑龙潭去捞玉么?”
“当然!”
“老玉匠不是说,那儿没人敢下去么?咱们怎么捞哇?”
“你小子浑蛋哪!他们没人敢下去,难道咱们就下能下去么?”
“爹!咱们爷俩又都没下过水,我怕”
“说你小子浑蛋,你还不乐意,没下过水怕什么?我教你的那身功夫,全练到狗身上去了么?”
“爹”
“我问你,胎息同千斤坠,你还会不会?”
“会呀!是基本功嘛”我怎么会忘?嘻嘻!”
“小兔崽子,到时候用胎息和干斤坠,先下到潭底,再拿夜明珠照着,在潭底下拣好的挑,凭你目前的功刀,三天三夜不上来,有啥关系?哦!”“嘻嘻!还是爹老谋深算!”
这爷俩来到黑龙潭,石中玉接过夜明珠后,一个猛子,就沉入潭底,睁眼一看哪!哇!乖乖隆的咚!全是两尺见方的亚璞玉!因为这玩艺太多啦!无从取舍,又漂了起来。
匡老爷子见他下去之后,马上又漂上来,不知他遇上什么危险,吓了一跳,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爹!大璞玉太多啦!我不知如何是好?”
“小兔崽子!你这可是养孩子不叫养孩子吓人哪!”
“嘻嘻!爹!您的胆子也太小了耶!哈哈!”
“小浑球!拣好的先弄上两块来,让我瞧瞧!”
石中玉又沉下了,他一块块地挑,居然发现了一尺多高的“羊脂白玉”和一块深绿色璞玉,一个腋下挟一块,双腿一登,又漂了上来,送到岸上道:“爹!您看两块如何?咱们可以回家啦!”
石中玉又潜了下去,这回找得更仔细,翻来翻去,又找到一块二寸见方的白玉璞,他想把这块好弄上去,谁知把它一搬开,发现下面有一只两寸见方大小的绿玉赡蜍,旁边还块绿色天然玉,不过有一半埋在泥沙之中。
他扒开泥沙,下面好像有东西烫手,挖出一看,这块璞玉竟是热的,莫非就是老玉匠说的“温玉”不成?有了这两样,那块大白玉也不要了,刚用脚一蹬,想漂起来,谁知他的右脚好像被扎了一下子。
什么东西搞拐?他用夜明珠一照,哇,乖乖!竟是一匹完完整整足有五寸大不小的玉马。
这小子当时欣喜若狂,把玉马、玉蟾蜍,揣入怀中,手拿着温玉璞,浮出了水面,张口大喊道:“爹!咱们这下子可发啦!”
“小兔崽子!鬼叫什么!快上岸来!”
他踩水,踩到岸边,把璞玉给匡老爷子道:“爹!您看温玉啦!”
匡广义接在手中,可不是滚烫么!笑道:“小子福缘不浅,有这此足够咱们爷俩回关内花的啦!”
“爹!老鼠拉木锨,大头还在后头呢?”
“你还拣了啥?”
他掏出绿玉蟾蜍道:“爹!您看这是啥?”
“啊!老玉匠说的‘宝玉’,浑然大成啊!”“嘻嘻!这儿还有更好的呢!”他掏出了玉马。
匡老爷子一看,眼都直了,喃喃道:“怪不得你爹给你取的名叫石中玉,你真跟玉有缘哪!”
“咱们现在去哪里?”
“回和阗,去找老玉匠。”
二人又是一马双跨,带着玉与宝玉,回到和阗老玉匠家出。
老玉匠一见,忙问道:“二位这么快就回来了,到过黑龙潭么?”
匡广义道:“老哥哥,我们岂止到过黑龙潭,还旗开得胜,大有收获呢!咱们屋里说去吧。”
三人进屋之后,老玉匠问道:“黑龙潭漩涡那么多,水那么深,你们竟然能上下自如,真是好水量!”
石中王笑道:“哪里唷!我们爷俩都不会游水。”
“那你们怎么”
“老爹,是这样的,我们爷俩虽不会游水,可是我们会龟息闭气之法,爹叫我闭着气,用干斤坠沉入潭底,找璞玉的。”
“噢!你们会龟息闭气,原来是中原武林高人,失敬、大敬!”
匡广义道:“老哥哥,别高不高啦!你替我们鉴定、鉴定吧!”他首先递过那尺高的“羊脂白玉”
老玉匠一接手,就哇了一声,道:“我老玉匠琢了一辈子的玉,也没见过这么大的‘羊脂白玉’,就这么一块,已价值连城,可惜,没人买得起!”
匡广义再递过块墨绿的璞玉。
老玉匠道:“这块虽比那羊脂白玉差远了,但也价值不凡,可以琢很多样物件。”
匡广义一连又递给了他那块滚烫的玉珍。老玉匠一接到手就傻了,捧在手里半天没动。
匡广义一连叫了三声“老哥哥”他才醒了过来,叹了口气道:“你们二位真是福缘深厚,天底下竟真有万年温玉!”
匡广义道:“老哥哥,这块温玉能琢么?”
“能琢、能琢,不过看样子这块玉石大,只能琢个玉佩!”
“行!那就请老哥哥得闲把这块温玉给小儿琢块玉佩吧!”
“老汉客,这温玉还有一个最大的功能。”
“什么功能?”
“无论人受了多么重的伤,只要不断气,它能护住心脉,七七四十九天之内,断不了气!”
“这对练武的人太有用了,伤再重,能拖四十九天,也可以找药医啦!玉儿,你可要好好保管哪!”
这时石中玉从怀中掏出那只蟾蜍和玉马,交给了匡老爷子。
匡老爷子问道:“老哥哥你看,这两个是不是传说中的‘宝玉’?”
老玉匠一看,眼睁得跟鸡蛋大,要没有眼眶子挡着,眼珠子能钻到两件器里去,半天后才道:“果然是传说中的宝玉,不过这马不叫玉马,该叫‘翡翠马’!”
匡广义道:“老哥哥,这样吧!你把那块羊脂玉、墨绿玉、温玉,帮我们琢成器物,这翡马就当着工钱吧!”
“不行!”
“老哥哥的意思”他以为老玉匠嫌代价太低。
老玉匠道:“除了帮你琢玉之外,再加上我所有的东西全给你,也值不了这匹翡马的一条腿。”
“哈哈哈哈!老哥你太谦啦!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这么办啦!”
老玉匠欣喜若狂,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全琢好啦!
他们父子临走的时候,老玉匠又送了十件上好的玉器,他父子本待拒绝,但老玉匠非送不可,他爷俩也只好道谢收下啦!
谁知后来老玉匠发现,每年春分、秋分,子午之交时,这翡翠马会在案子上来回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