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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水底之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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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兄别慌,有蔺氏在此让他们来吧!”

    二老正感举措失据,闻声心中大定!

    糊涂公喜叫道:“岛主也来啦?”

    原来两条黑影就是浮沉岛主母女。

    蔺露琼骂道:“老糊涂,你真吓晕了头嘛?干吗不将我晴哥哥拖住?”

    闪电公幸灾乐社祸的拍手大笑道:“对呀,这老糊涂真正混账?”

    荫露琼小嘴一噘哼声道:“你也难逃干系!”

    浮沉岛主见二老被女儿一顿娇嗔骂得直瞪眼!笑道:“琼儿不得无礼,你自己早不现身相会,这时来找伯伯的麻烦。”

    蔺露琼不高兴道:“妈还说哩,我早就要下树哪,都是你老要看热闹。”

    做妈慈笑骂道:“琼丫头真个造反了,看热闹是你自己的主张,怎的怪起妈来了?”

    蔺露琼被妈妈说出事实,她不得不认帐,噘嘴道:“都是那声鬼叫搞坏的,不然这时怎会下去。”

    糊涂公看看峰顶没有了人影,回头道:“岛主,刚才的啸声?“”蔺露琼嗅道:“还听不出嘛?当然是死海那鬼东西啦。”

    闪电公朝糊涂公挤挤眼,那又是幸灾乐祸的动作!

    浮沉岛主知道两个老顽皮越被晚辈吵闹越开心,她也不管这本闲账,只顾侧耳沉察,稍顷开口道:“巴丹色那者鬼不知遇到什么对头了,刚才的啸声是种追逐过境的情形。”’糊涂公和闪电公点头同道:“岛主判断定必不错。”

    蔺露琼目注潭中出神,倏然朝糊涂公问道:“糊涂伯伯,你问过我晴哥哥见着万老头那块石头吗?”

    糊涂公茫然道:“石头?什么石头?我老人家怎么知道。”

    蔺露琼蹬蹬脚道:“是万老头用手指刻字在那块石头上的呀。嗨,不知道算哪。真糟糕,晴哥哥一定没发现那石头上有字啊,他对你说过什么没有?”

    糊涂公笑道:“说过!说了很多啊!”蔺露琼判断她睛哥哥一定会提到自己.因之急急道:“他说些什么?快告诉我。”

    糊涂公哪能明白女孩子的心理,见她如此兴奋!满认为有功可表,大笑道:“他说”

    糊涂公口似悬河的将文晴光发现潭底情形如数家珍的报告出来。

    这些事蔺露琼越听越不得劲,大叫道:“他还说了什么嘛?”

    糊涂公领声辩色知不讨好,即耸耸肩道:“老人家完全搬出来啦。”

    浮沉岛主见女儿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即安慰道:“琼儿,你晴哥哥怎能将自已私事向前辈们讲呢,我们还是赶往武骨屿罢。”

    蔺露琼沉吟道:“我们走了时,死海之神又来了怎么办呢,那不是给晴哥哥背后留下威胁?”

    糊涂公抢着道:“放心放心,我老人家不是说嘛,这条走廊的暗门别人找不到啊!最重要是另外两条走廊的情形不明了,我们得分头向两个方向探进才是。”

    浮沉岛主点头道:“糊涂伯伯说得很对,琼儿,你与两位仙伯走云雾山,妈妈一人走普陀,这样两面都有真实情况,如一旦有何阻碍之时,即行双方连络。”

    稍沉又道:“持两位伯伯注意,我们到达总道口时,在武骨屿的海啸滩下将有一场激烈的战斗!”

    浮沉岛主送走糊涂公等二老暨女儿蔺露琼后,她因女儿之故,不放心文晴光所说走廊暗门是否确实难于发现。稍沉之后,四面没有动静,立即以无上水功亲身下潭查探。

    顿饭工夫不到,她已抵达所谓地底寒泉之口,倏觉一股巨大吸引力将身束紧,脚步几乎被其拉动,不禁暗自村道:“孩子的话一点不错,这种吸力确非普通江湖武林可能抗拒,但不知他说的暗门又在哪里?”

    她心中想着,立即运起绝世内劲,一面抗拒寒泉吸力,一面举目四望。

    可惜她身处地腹,尤其是在水力吸引的黑暗中,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举步不易,虽事先已知附近有个走廊暗门。但要将它找出来真不可能,假若有不明内情之人到此,那简直绝无办法。

    但是,她还不放心,立即伸手四周摸索探察,谁知触手处全是稍带起伏的结晶物体,说光滑而又不平,讲它复杂却又感觉有规则似的!

    她循着正面铁栅两侧细心的全部摸了个遍,岂料连半点迹象都没有摸出!

    她停止了探索,沉吟的忖道:“祖师传下的遗嘱中,说要想探出南海之谜,必须先求得神鳌之珠,难道这孩子真已得到神鳌宝珠不成?!”

    她正在想得出神之际,突然-股奇光出现眼前,那奇光真比烈日悬空还亮!竞将黑暗如墨的地腹照得毫发可数!

    浮沉岛主被突匆其来的异影一惊,不由连连后退四五步才蓄势戒备。

    “大娘,你老是那路前辈探查而来?”

    浮沉岛主耳听一声半带威严的童音发自那如银光之内透过水流,不禁想注目看看,但她不注目留神还好,凭她无比的内功尚能抗拒奇光的射照,而能无碍,这一注目,顷感眼睛一阵晕花,连洞壁的形态都失去不见了。

    “大娘,请赶快瞌目运功,否则会失去夜视功能,练武的失去夜视功夫那太危险了。”

    浮沉岛主耳闻他和善之声,即依言照办,暗忖道:“江湖绝无这样奇童!难道!”

    她想到女儿朝思梦想的那孩子时,不禁斗然一喜,立即运起浮沉岛水内劲声之法问道:

    “你是”

    她伯发生误会,不敢叫出他的姓名!考虑一下又道:“你是君儿和琼儿的朋友?”

    她巧妙的问出这句想象不到的言词。

    这一问确实收到了奇效!对方兴奋地高声叫道:“阿!琼儿找着君儿啦!大娘,快告诉我,你老是谁?是亲眼看到的?”

    浮沉岛主开心的慈笑传劲逗道:“老身是君儿的妈!也是琼儿的娘!”

    “噫!这是什么一回事啊?嗨,我快要糊涂了啦!”

    “呵呵!”

    浮沉岛主可能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只见她脸上笑容一直未敛,呵呵两声又道:“孩子,你是太钟情哪,所以说,关心者乱。你再想想看,君儿和琼儿为什么只有我这一个妈妈呢?”

    “前辈,我真是不明白呀,我就是文晴光啊,你老快说个清楚罢。”

    浮沉岛主笑道:“孩子,孑孓子和张三篙是怎样到达我浮沉岛的?”

    “哎呀,琼儿这顽皮的丫头可真把我害苦啦!哈哈!一切都是她捣的鬼啊!啧啧,我早就知道她鬼得厉害!嗨嗨!我非打她屁股,这像什么话!”

    浮沉岛主连孩子是什么样子都未发现,但一听对方的口气和声音就爱的不得了啦!

    她急急的道:“孩子,老身眼睛实在受不了你那强烈的光线,快将宝物收到袋里去。”

    文晴光一怔道:“收到袋里?”

    话一问出口,继而哈哈笑道:“大娘,这光线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啊,收是可以收的,如要装到袋里呀,哈哈,除非连我整个身体装进去才行呀!”

    浮沉岛主惊喜道:“孩子,你已遭遇了奇热?竟把神鳌珠吞食啦?”

    “大娘,你老也能深明神鳌珠的内情?”

    “是的,那是本岛之秘。”

    文晴光笑道:“这就难怪了,小于曾遭地火之难,因此才能吞食神鳌珠。唉,那是因为找君儿的遭遇啊!”他回忆前情,不觉轻叹一声。

    浮沉岛主怜惜的道:“这都是琼儿的罪过,孩子,我们上潭去说罢。”

    “不,琼儿没有错,怪只怪我急晕了头。其实她有很多的漏洞可明,谁叫我是死心眼呢。比方说.琼儿的声音、眼睛、个性,还有那次在武夷山吹萧,这时想起来都对啦。喂,大娘,琼儿伯不伯蛇?”

    浮沉岛主忆起琼儿的叙述时呵呵笑道:“傻孩子,你是想起君儿洗澡的事嘛?唉,你真不懂事,女孩子不管武功如何高深,但虫蛇之类的东西还是很怕啊!除非她练的是邪门外学。”

    文晴光一面收起银光,一面拉着浮沉岛主往外走,口里叹着气道:“当时有两大错误使我和琼儿受苦。第一,我如将琼儿带往九江去时,那一切也就无问题发生啦;第二现在想起琼儿曾说:“你看我穿着过好’那句话了,因此她就穿得破烂难堪的九江假冒普通残废人与我相见,嗨,她装残废也是伯我认出她的真面目啊,实在讲起来她用心够苦的!”

    浮沉岛主倏感身心一松,空气调和,水流绝迹,连那股吸力都没有了!耳个听他自言自语,心中暗骇神珍珍鳌珠之奇。

    二人上得潭岸,浮沉岛主一见眼前孩子竟是美得无法形容的少年人时,不禁张口结舌,呆呆的忘了说话!

    文晴光以为她发现自己身上有何古怪而大睁其眼,不自觉的双手乱摸一通,倏然模到腰间的衣袋时,似明白什么似的笑道:“大娘,琼儿一定想念赤朱灵吧,因此你老不见而感疑惑是不是?哈,它在这袋里睡觉哩!”

    浮沉岛主被他误会而提醒自已的忘形,心里不觉好笑,但看到他那顽皮的劲儿又觉可爱极了,点头顺意的道:“原来你把它关起来啦.听琼儿说它很厉害是吧?”

    文晴光顺手摸出一块玉石道:“大娘,你老看这是什么意思?”他忘了回答,反找问题。

    浮沉岛主一见那玉石惊讶道:“体也得了一块五代遗人之玉!”

    文晴光茫然道:“这玉石很多嘛?看上面还有字哩!”

    浮沉岛主接过审查一番道:“这上面的字完全同我与死海之神所得的一模一样,惟当中那圆圈内一字不同,这块是‘三’字,我的是‘一’字,死海之神的是‘二’字.根据这数字的顺序不知还有没有‘四’到‘十’,或者更多一点。”

    稍沉问道:“孩子,你从哪里得到的?”

    文晴光笑答道:“小子就是在走廊一个岔道口得着的,那里还有个死人骷髅啊!”浮沉岛主点头道:“这就更相同了。这三块玉的主人可能有密切的关系,说不定还是朋友甚或是亲兄弟,老身与死海之神同时在武骨屿下的海滩底一个奇怪的古洞内,也是因发现骷髅而各得一块玉石的。”

    文晴光沉吟一会道:“大娘,以小子的看法.这玉石的数字可能还有增加。”

    他说得非常肯定。

    俘沉岛主一见面就知道这孩子的天资奇高,笑着问道:“何以见得呢?”

    文晴光郑重的道:“每块所刻的走廊位置,以暨总进的所在地,据你老说完全相同,那普陀和云雾两处一定也有一个骷髅和一块玉石,甚至更多。所谓五代遗人、据小子的判断、并非这些骷髅的名字,而是这些人当时的年代,这些人可能在当时也因得到南海澳区什么秘密消息,立即组成一个探险团体分批按图阂探险。假设小子判断不错”

    浮沉岛主惊讶的抢道:“那云雾和普陀就一定也不漏掉同样分有人员前往是不是?”

    文晴光点头道:“这是小子的浅见。”

    “呵呵,孩子,高明高明,他们为什么全无所获的死在走廊与总道之地呢?”

    文晴光郑重的道:“这就是小子第二次得到这块玉石而回头的原因。这些骷髅生前可能是当时江湖上超类拔萃的武林高于,凭着这条走廊的暗门机纽难找来说,更证明他们武功是不错的。”

    他稍沉一下接道:“据小子发现这个骷髅来说,其死因有三个可能,第一,被困走廊的机关或繁杂的歧路,以致粮尽食缺,等其知难而返冲出机关为时已晚,以致倒毙于内,第二,遭遇什么袭击,或自然的为害而死亡,第三”

    他想想又道:“他们也许发现这些所谓通往水晶宫的走廊根本就是陷阱”

    说到这里突然停止下文,似悟彻某一问题而面现兴奋之色!

    浮沉岛主这时也显出焦急之容道:“孩子,快说,最后这设想太严重了!”

    文晴光不明浮沉岛主为何着急若是,立即续道:“小子联想到既是陷阱,那这些骷髅就皆回头,那就会闲死危险之地,但这两种情形都没有,相反死于安全之地而又没被陷阱困住,于是小于就联想到陷阱的因素问题了。”

    浮沉岛主被说得迷迷糊物搞不清楚了,皱眉道:“孩子,你说些什么?老身根本听不懂啦!”

    文晴光知道自己没有说出条理来,笑道:“小子是说这些骷髅的伙伴之中,一定有个坏蛋,而这个坏蛋在得到水晶宫秘密之后,既不得独自享有,又不愿同伴分肥,在这情况之下遂将真正秘密藏起或改变其一部分,将他的伙伴驱使向这些与水晶宫全无关系的地方去摸索,而他自己单独按真图国索骥,在分散之前,可能他想到伙伴如果一旦发现他的诡谋时,一定会找其算账,因此他一不作二不休,就在伙伴的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只有这样设想,才能将这些骷髅的死因推得合乎情理点,大娘认为怎样?”

    浮沉岛主惊异的点头道:“孩子设想的老身部认为有道理。这些人的死因,总不会脱离你设想的范围,但希望这几条走廊不要有危险深藏在内,否则不知要死多少人。孩子,琼儿刚才已与二老前往云雾去了。”

    文晴光大惊道:“琼儿也去了!那怎么办呢?”

    浮沉岛主见他急得手足无措,不禁暗自点头,稍沉道“哥儿,你是不是还要下潭去查探?”

    文晴光沉吟再沉吟,良久才道:“大娘,小于对于这条地腹古洞的观察,认为也是一个奇奥之区,多半有点古怪在内但它与水晶宫绝无关系,这是可以肯定的。查是要查,不过我伯琼儿遇险,只得暂时放弃啦,必先追回琼儿再说。”

    浮沉岛主大感慰然,笑着道:“这样也好,但你既说这条走廊与水晶宫无关,那.”

    文晴光似懂其意,抢先道:“云雾山在玉石上所说是个以风洞为入口起点,那更与水品宫无关。凡阴风的来源,必须另一端有空气进入,这空气经过地底寒泉冷却才产生阴风吹出的,恐怕阴风洞根本没通到海边哩。”

    他沉吟又道:“我想普陀岩下那条路也不可能了,由普陀到南海中心起码有好几千里,纵或可能,恐已无人能在地下走这么长路程,不饿死也得穿息而死,但也不愿为,唯一有可能的”

    浮沉岛主听出已想到能通水晶宫之地时,急急岔道:“是哪里?”

    “还是你老经过的武骨屿下海啸滩。”

    “那里已没有通路呀?”

    文晴光笑笑道:“凡事无中有实,视实为虚,前古神境,并非易寻而得的。”

    浮沉岛主闻言,高兴的笑道:“哥儿,那就看你的了.现在怎么办?”

    文晴光想想道:“小子想,先把两路探险的人找到告诉我们的设想,听否任便,只要我们不存私心,尽了人事就算了。”

    他本来只急于找蔺露琼,但说不出口,刚才这段话那是附带而已。

    浮沉岛主何尝不明其意,眼睛一转道:“哥儿,我们就这样办罢、你走云雾山这条,老身走普陀岩好啦。琼儿那丫头我管不了。”

    她说完笑笑又道:“老身先走啦,咱们武骨屿再见了。”

    文晴光眼望浮沉岛主飘飘而去,遥叫道:“大娘再见。”

    稍沉,他再次下潭,不知搞什么名堂,半响才上来,似一切毫无留恋的翻上山头而去。

    半年多了,这半年多的天空缺少一点东西!

    现在,缺少的那点东西又出现了!

    那是一只美丽无比的小红鸟!

    天气非常晴朗,高空没有一丝黑云,近海洋的闽粤两省,经常有海风调节,虽在炎暑酷夏的时候,也不感觉怎样闷热。

    这时在两省的交界道上,急急奔驰一个青年,顺着九连山脉前进。

    他穿着非常朴素无华,腰间挂了把普通的短剑,不时在向前后的行人搜索些什么似的。

    原来这青年就是文晴光。

    看看他已走入了山道,那正是九连山的边缘。

    倏然他发生一个疑问!只听他自言白语的道:“怪!这条山道上怎么有如此多的人来往行走?”

    继而一想,似想通了某个问题!又轻笑道:“这里可能是通往云雾山的捷径。嗯,这些人可能都是江湖人物吧?”

    他想着念着,忽然听到前面一个半老的瘦个子道:“阳兄,我们不应往云雾山这条路走才对。”

    “乌兄的意思是说,走普陀较云雾靠得住?”

    一个年龄差不多的胖子这样问。

    “对了,我们是水上的老搭档,走水道当然会有把握。”

    文晴光慢慢的在后跟着,距离远远的。

    忽然前面如飞驰来一骑快马!

    姓阳的一见喊道:“柏堂主什么事回头?”

    柏堂主翻身下马打一杆道:“禀帮主,前途喊声大起,不知何人打起来了,现有很多武林朋友赶去啦。”

    阳、乌二人闻报,同时对望,加快脚步纵往前去。

    文晴光暗忖道:“这姓阳的自夸水上功夫胜过陆地,又被手下呼为帮主,难道就是长江帮的‘龙头’阳暑不成?嘿嘿,可能一点不错,那姓乌约莫不是乌风?这两个水上龙头听说都不和睦,怎的搞列一块啦?”

    他想着一振精神,放开两腿跟随追去。

    翻过几处山头突然一停,原来他发现就在立身的山谷里喊声大哗,隆隆的拳劲,呼呼的掌风,只打得飞沙走石,尘土高扬!

    文晴光非常讶异的向山谷中央的大草坪附近紧注两眼,只见四周的树林山石之间集满了各色人等,一个个利用地形,伸长脖子,莫不呈现着紧张神情在睁眼注意!

    无意中,文晴光发现一个少女也在一株大树之下,不,另一个却在树上!

    文晴光轻笑一声道:“颜-和纪霓也在这里做观众,那么打斗的五个者家伙一定不是好东西了。”

    他眼睛一转,顽皮劲又来了,悄悄的绕着山坡,想避开旁观的耳目,企图去吓唬颜-和纪霓!

    谁知他刚刚走出三十余步时,突然从一堆大石后伸出两个脑袋来!

    文晴光触目认出就是刚跟的一胖一瘦两人。

    他不在意的依然向前移动。

    “站住!”

    姓阳的胖子厉声喝止。

    文晴光朝他望望道:“胖老儿,你想在这里开辟第二战场?”

    那胖子闻言一怔,瘦子悄声道:“阳兄,这小子是吃生米长大的,开口就是要命的语气。”

    阳胖子瞪着眼道:“这小于不识好歹,老夫本意阻止他莫向那边去找霉头,谁知他会错老夫的意思。”

    他这话似一语双关,谁知引出文晴光一声冷笑道:“我当你也想出出风头,原来是操记人之忧。”

    说完脚步一提,就待前行。

    姓乌的瘦子似幽灵般的一步跨出两丈远,拦头一站道:“毛孩子一点不懂礼貌,你是哪一派的?说清楚再走。”

    文晴光淡然笑道:“这场架看来势免不了,瘦老儿,本人是独立派,你最好自动让开,如要少爷动手就难看了。”

    姓乌的上前一步哈哈笑道:“原来你小子是胆小怕事,不敢说出门派,老夫到要看弥如何给我难看。”

    文晴光将手朝天空一抬!

    “嗤”的一声,从天空中降下一只小红乌来,悠长的铃声悦耳之圾,它轻轻的降落在主人的肩头。

    姓乌的似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小鸟儿,正待发笑开口

    姓阳的突然惊骇道:“乌兄留心,这小鸟似像传言的”

    文晴光冷笑岔道:“两位恐不认识我这赤朱灵吧?”

    姓乌的闻言一震,后退大半丈道:“你是文晴光?”

    “一点不错!”

    文晴光淡淡的回答,他见对面两人似有不信之感,又道“二位不信的话,看在下两手狂风剑法使知道了。”

    他说得非常轻松,似对打架拼命之举视为家常便饭!

    姓阳的越听越不是味,沉声道:“文晴光或生或死与老夫等无关,但你这种口气过于猖狂,本帮主非教训两下不可!

    文晴光转面相对道:“你就是长江帮主阳暑?”

    “既知老夫之名,就该懂得礼貌。”

    文晴光轻笑一声不理,眼角一膘姓乌的道:“体呢?”

    “老夫乌风,本不愿与你后生之辈称名道姓,阳帮主既谈教训两字.告诉你也好使你警惕。”

    ‘哈哈,两位身价百倍,可惜是自秤得来。乌帮主掌握黄河水路生死尚不知足,居然又想上山称雄了。听二位的口气想必未将在下放在眼里,可见较玉皇宫四大天王高明不知多少?”

    稍沉续道:“这样罢.在下这只小鸟儿嘴巴不知轻重,开口也像两位一样,有点骄傲自大.更甚的是非常毒辣,我可不愿它帮忙,两位要想教训在下,那就让区区单独奉陪罢。”

    四天于在鄱阳湖大战文晴光可说是天下皆知的大事,文晴光不想在此时和两帮龙头相斗.所以提醒他的说了出来。

    阳暑和乌风被其一语提高警觉,不禁互视一眼,心中不寒而悚!

    乌风虽惧尚有不信,沉声道:“真假尚难分辨,本帮主试你两掌便知端底,接招!”

    文晴光见他尚不知进退,暗提“万斤压”内劲于右掌掌心,身体向左移开数尺,举手朝前一推!

    马风正待改式前扑,不料突觉眼睛如被一根雪亮的银针一射!顷刻一无视觉,好像遭一遍白茫茫的云雾罩作似的,连文晴光的人影都不知去向了!

    阳暑不明事故,眼看乌风呆立不动,似在找寻什么东西,不禁提醒道:“乌兄不必顾虑,要教训他就得给些苦头他吃。”

    文晴光静立不动,闻言哈哈笑道:“阳帮主,依在下之见,还是你来罢,乌帮主恐伯眼睛有点毛病。”

    他说完之际,乌风的视觉已感正常,闻言便知刚才这现象不会无因,明知文晴光是带讽刺也带有害告的意味存在,但这种事实无法宣之于口,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拼就只有容忍,因是他采取了最后一法而装着不理。

    阳暑见乌风不语,到底他是久经风浪的老江湖,意识警告他不可躁进!

    眼睛一转笑道:“本帮主如不早与死海之神有约在先,规定在探险期间不能随便动手战斗,否则非给点苦头与你不可。

    你去罢,下次要懂得礼貌。”

    文晴光哈哈笑道:“在下对死海之神一切任何言论都与其背道而行,这一点不是问题,不过,你如有所顾忌的话,那就等下次再向区区教训罢。”

    他说完见阳暑怔立不语,禁不住又是一声哈哈大笑,一摇一摆的走过乌风身前,点点头道:“乌帮主再会,刚才在下稍留余步,没叫你摸黑走路,再会了。”

    刚才三人的冲突,当然也有不少人看在眼里,大概是距离太远之故,都没有人明了内情,然黄河与长江两个帮主是有不少武林高手认得的。

    这两大龙头帮主的一切动作,经认识的目见其畏缩之态那又焉能逃出明眼人的意会,于是,那些人对于刚才的小青年都怀着非常惊奇的眼光注目不移!

    文晴光对这些似一无所知,一个心眼只想去会见颜-和纪霓。

    幸好,谷底的打斗正进入激烈之境,颜-和纪霓根本无注意旁的事情,以致文晴光转到她们身后一无所觉。

    文晴光见面前的两位姐组,还是紧张的聚精会神观战,不觉暗笑其忘形之态,轻轻的,一步步接近了颜-,倏然伸出两手!双掌往颜-罗面上一蒙!

    颜-突遭意外,她认为是敌人偷袭,顺势反击!

    文晴光早有预防,在双掌蒙上之瞬,立即提气倒竖,式“蜻蜒竖竿”躲开颜-两掌反击。

    地面的动静,倏然将树上的纪霓惊觉,在一惊之下,急忙俯视,右掌已蓄势待敌!

    谁知她不看尤可,这一看使她惊喜莫名!也气得要死!

    道:“这小鬼竞在这种武林群集之地来耍顽皮,真是一点也不懂事。”

    她看见颜-又惊又骇又急的情况,差点要大喊大笑出声,突然,她看到颜-耍采取某种毒辣行动之势、立即叫道:“晴光,还不放手,-姐要下毒手啦!”

    颜-忽听纪霓叫出晴光两字,便知戏弄自己的是谁,倏将一肚子怒气化为乌有!干脆连动都不动了!

    文晴光放手退开嘻嘻笑道:“两位姐姐看打架竟这般忘形.一旦真有敌人偷袭怎么办?”

    颜-候然转身骂道:“小鬼,快陪我的损失。”

    她似笑似怒的噘着嘴!

    文晴光茫然的道:“损失?什么损失,我可没弄掉什么东西呀。”

    纪霓格格笑道:“她的胆被你吓唬坏啦!”

    文晴光哈哈笑道:“这个容易,我可以替雾姐配个最大的就是?”

    二女不朋其意,颜-哼声道:“什么最大的?”

    文晴光笑道:“胆!”

    “什么胆?”纪霓知他没有好话,所以补问一句。

    颜-见他只笑不说,骂道:“小鬼快说。”

    文晴光笑道:“二位姐姐想想看,什么胆最大?”

    颜-望着纪霓道:“三姐,这小鬼恐没含好意,你说什么胆最大.我非要他赔不可。”

    纪霓倏然明白文晴光的心意,不禁大笑道:“晴光,你真有这大的‘狗胆’,注意-姐要扯你的嘴巴啊。”

    “狗胆!”

    颜-被提醒气得要死,上前骂道:“小鬼,我真要揍你!”

    文晴光双手乱摇道:“不行不行,我没有说出口不算数。”

    颜-见他那股子顽皮劲,哪能打得下手,格格笑道:“小鬼,这次饶了你,下次要小心点。喂,你从哪里来的?是不是探清了龙潭走廊?”

    文晴光朝四下看看道:“没有,小弟特地赶往云雾山阻止探险,所有走廊经浮沉岛主和小弟研判都是假的”

    他轻轻的向二女说明经过又道:“三姐和四姐干啥在这里?这谷底五个老头是谁?因何打得那样激烈?”

    纪霓朝谷底看看接道:“这是他们的私事,不过这五个老头名声非常大,那三个联手的是西粤三毒’,早在四十年前就成了名的。

    “那两人联手的是‘东粤二龙’,他们五人都是江湖使毒的绝顶高手。”

    颜-道:“晴光,你看到大姐和二姐吗?我们正是找她们来的。”

    文晴光摇头道:“小弟没有看到,依们不是到普陀去啦吗?

    还有四位哥哥呢?”

    纪霓笑道:“探险去啦,因走到半途时,潇湘伯伯不准我们女孩子冒险,都给赶走-,大姐二姐不服气,首先向云雾山偷走来啦。”

    文晴光沉吟道:“那还有什么可看的,应该早向云雾山去迫呀。”

    颜-笑骂道:“这还要你讲。小鬼,你不见这里的江湖高手如云,他们都被五个老毒物的千万毒物阻住啦,前途寸步难行哩!”

    “噫!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打他们的,为啥不准别人通行?”

    纪霓笑道:“这不能怪他们,我们探的第一批过去后,他们就在这里干上了,听说一开始是双方比毒,待毒物僵持时才比真功夫的。”

    文晴光点头道:“难怪黄河长江两帮主不准我前进,原来倒是番好意,这倒怪错他们了。”

    颜-惊讶道:“你和乌风、阳暑吵过嘴?!”

    文晴光笑道:“一点误会罢了,没有什么。嗯,待我叫五个老儿收去毒物再说,他们打架不要妨碍别人。”

    纪霓和颜-见他说得既轻松又幼稚,不觉想起好笑!

    谁知文晴光说完真的要走下谷去,这可把二女吓唬一跳,纪霓一把拉住道:“晴光,你真要去,那太危险啦!”

    颜-对文晴光的个性知道甚清,晓他不是一个浮燥之人,一惊后便没说话。

    文晴光笑道:“三姐放心,我如说他们不听也就算了,难道他们五人又联手对我吗?”

    纪霓看看颜-,似在征求意见。

    额雾道:“晴光,干万别与他们发生冲突,你小心去罢。”

    纪霓放了手,文晴光轻飘飘的走下谷底。

    这时五个老头正打得如火如荼!谷底烟雾尘天,乱糟糟的!

    文晴光环顾四周,见无数江湖人正睁着大眼看其行动,不禁又犹豫起来,他不愿当众炫耀白己之能。

    沉吟一会,他想到有两个女伴不能通过前途时,暗道:“这是不行的,非将五人说服不可。”

    忖罢继续接近,旁观一下,见“东粤二龙”以两敌三似有走下风之势,不禁大声叫道:

    “住手!”

    江湖上有个规矩。不管谁与谁发生战斗,只要有人叫停,哪怕双方打得如何激烈也得暂停一会,第一是观察来人是否够资格有叫停的能力,那就是说,此人必须有压倒当时所有战斗者,否则就有群起相攻之害!第二就是江湖礼貌,知道来人大有来历。

    因此,五个战斗的老人被文晴光一声叫停,都跃退数丈。

    五老人一退注目,谁知这叫停的竟是个毛头的小少年时!

    这个气可就够大了,敌对双方之人,处于下风的不服气,占了上风的更火大了!

    三毒之一的沉声问道:“小子,刚才叫停的就是你?”

    他还认为搞错了对象!

    看势另外四人也有同样疑问的目光!

    文晴光拱手道:“正是在下。”

    “哼!”那老头哼一声眉宇一竖道:“你是什么派弟子,懂不懂江湖规矩?”

    文晴光谈谈的道:“在下自命独立派,问规矩嘛?说懂又不懂,讲不懂但又知道一二。”

    “你给我滚,不念你幼稚无知,就得留下命来,满口胡说八道。”

    三毒的另一人火气更大,抢着骂了出来!

    文晴光不以为意,哈哈笑道:“只要各位将撤布于四野那些有毒的小动物收拾起来,让我们过路的安然通过去,在下自然不会在此噜苏。”

    原先那个老头哈哈笑道:“老夫早知有不少江湖朋友从此通过而受阻,但老夫和二龙的过节未了之前,恐没有时间收回那些宝贝,你大概是谁人怂恿出来的,回去告诉他,如等不得战斗结束时,请自便,否则待在一旁等着罢。”

    他最后一语顿引起一阵咒骂和怒叱声!

    文晴光无意的向肩头一摸,突觉摸了个空,一怔侧顾叫道:“各位,请赶快收回你们毒物,否则会被我那小鸟儿吃光了!”

    谁知他话还未落音,忽然嗤的一声,肩上已立下了赤朱灵!

    只见它那只长嘴还不停的开合着哩!

    文晴光一见便知它已吃得不少,心中暗骂捣蛋鬼!想着一指赤朱灵向五位老人道:“各位,你们都是玩毒的顶尖高手,对于毒物的见闻自是胜人多多,请问我这只小乌叫什么名称?”

    三毒二龙紧瞪大眼,似谁也识不出来。

    忽然在西面山坡有人大叫道:“毒老大,你们的毒物遭殃啪,就在这一会儿被那只小红乌啄死一大遍了!”

    毒老大闻声一震,目光吐出了火焰,沉声道:“小子,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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