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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僧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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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自破了老爷岭赵长腿血洗夏馆阴谋之后,立刻成了英雄人物,何止是三日小宴五日大宴,简直是酒席不断,连周芸娘也露出爱慕之意,总想留住二人长住周府,但却因南宫年急于寻找师妹黑牡丹,又因邱太冲负血海深仇,总想早一天寻到女侠,一同去南方捕杀海盗头子宫雄与文通,所以在夏馆住了七八天后,终于在天放晴大雪停的这天,二人上路了。

    二人离开夏馆的时候,可真够光彩的,就那么东西一条小街上,像过新年一样的家家户户燃起鞭炮,周员外父女二人,还有张团练等数人,直把二人送出十里外,这才互道珍重的分手。

    寒风萧瑟,乌鸦遍山飞,一条弯曲山道,便是在这荒落寂寥的大山中,巨蟒似的缠绕向洞宾山,从夏馆到上集,洞宾山是必经之路。

    实际上洞宾山并不高,但是却很辽阔,只要到了这儿,那就快到上集小镇了。

    距离洞宾山前一条山溪不到半里地方,靠着山崖边建了一座道观,正面大观,檐下面有一横匾,篆体多字写的是:“吕仙道观。”

    靠着正殿,后面好像一座四合院样子,看上去十分清爽的样子,如今房顶上的白雪才融化一半,房檐还在滴水呢,一个女道童,正在殿门的小场子上向两边扫除积雪,见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到来,立刻放下手中竹扫帚,惊疑的望着二人。

    时已过午,二人尚未吃午饭,南宫年翻身下马,对女道童笑道:

    “请问此去上集,尚有多远?”

    那女道童眨着一双大眼,木然的指向山的另一边,道:

    “就快了,骑马快的话,不要一个时辰了。”

    邱太冲望望四周,缓声问女道童道:

    “你们道观中是否方便容我二人在此打尖?”

    就见小道童摇摇头。

    南宫年笑道:

    “可能这庙里全是道姑,我们是男人,人家不方便接待我们,咱们快一点赶到上集再吃饭。”

    邱太冲点点头道:

    “可能是这样,咱们走吧!”

    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快马加鞭,半个时辰已到上集,二人没有往镇上去,就在官道边一家小客栈住下来,二人没有直接转往大青河,原因是二人在这山区,人地生疏,如果赶到大青河找不到一个落脚地方,天又下雪,冰天雪地的到什么地方过夜。

    上集这地方本不大,街道窄,街上铺的青石板,天一黑家家全关起门来,前几天还有戏在关帝庙前演出,那是“皮钱”的梆子戏,也唱了三天,戏班就换码走了。

    店小二把这事告诉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也只引起二人微微一笑,因为二人是南方人,北方玩意儿他们难以欣赏,还不如几样小菜,围坐火旁对酌呢!

    大冷的天,客人少,天黑以后客店已是半掩门,除了一盏纱灯吊在门口外,小二也围在火盆边烧红薯闲磕牙了。

    邱太冲与南宫年二人谈谈说说,小酌到快二更天,才双双掩门睡下,外面偶尔一声呼啸的西北风外,一切死寂有如幽灵世界。

    也许南宫年的酒喝多了,才只睡了那么一阵子,就已感觉尿急,一个人爬起来走向茅厕,他那里一进一出,正感全身舒畅的要回房睡下呢,突然间,小客店外面官道上,一阵急促的“沙沙”脚步声传来,立刻引起他的注意

    这时候该是三更将尽的时辰,准会在这夜半那么匆忙的在官道上奔驰?该不会是野狼吧!

    也许合该有事,这家客栈的茅厕就在围墙边,南宫年连墙也不需上,只在原地向上一弹,已有五七尺高,正看到一条黑影,背上背着一包东西,身法快的往洞宾山那面跑去

    非偷即盗,南宫年急闪身入房,床头上取过宝剑,邱太冲翻身问道:

    “南宫大哥你”南宫年低声道:

    “贤弟你睡着,我往咱们来路上去看看!”说完立刻跃身出房,窜过围墙直向黑影追去。

    等到邱太冲端正衣裳走出房门,南宫年早已不知去向,邱太冲摇摇头,只得又回房中歇下,且说南宫年踩着官道积雪,一阵猛追,渐渐已发现前面黑影,不旋踵间,洞宾山已在上前,而前面狂奔的黑影已绕向山坳处,等到南宫年追到山坳,黑影已消失不见,却只见“吕仙道观”横在那里。

    这时万籁俱寂,灰云片片,吕仙道观四周一片银白,隐隐然雪地上有脚印可见,南宫年顺着脚印望去,可不正是走向吕仙道观。

    于是,南宫年不由一阵犹豫,因为这吕仙道观中住的是道姑,自己是个大男人,该不该进去一探究竟呢?

    年头不对,不只是尽出些“男盗女娼”“男盗女偷”又何足为奇?也许这道观中住些盗匪之类,或因道姑们受到强盗挟持,也未可知,何不进去一探。

    南宫年稍一沉思,立刻寻着足印,来到一处矮墙下,他既然决定要一探究竟,也就不再多虑,拧身站到矮墙上,运用夜目,极力向四下望去,只见前面正殿高大,后面三合院皆是精致小厢房,尤其正对前面大殿的一排厢房,依山而建,屋后有松竹成排,优雅清静,十分宜人。

    这时各厢屋已没有灯光,只有前面正殿龛案上的油灯两盏,南宫年提剑绕向前殿,他才刚刚踏上台阶,突见一个道姑迎面走来,只见这道姑浅笑道:

    “施主寅夜来此,手提杀人利器,意欲何为?”

    南宫年一怔,道:

    “你”微微一笑,那道姑露出两排贝齿,声若银铃般笑道:

    “我叫静心,是这吕仙道观的道姑!”

    南宫年只觉这道姑有一种美而邪的妖气,当下道:

    “在下是追一个夜行人才到此地的,请问你可曾看见有什么人翻墙来这道观?”

    银铃似的脆笑一声,那叫静心的道姑道:

    “我们这儿哪有什么夜行人来,施主可知道,山区狼很多,莫非施主把狼当人追到此地?”

    南宫年摇头道:

    “是个人,绝非是狼,雪地上脚印就看得出来!”

    静心道姑又把南宫年上下看了个够,这才笑道:

    “既然施主看到有人进入本观,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施主可愿协助一臂之力,随我四下去看看?”

    南宫年点头,道:

    “好!”只见那道姑以袖掩口,媚目上翻如秋水般笑着走出大殿,先向右面厢房走去。

    静心推门走入,南宫年却仗剑站在门外,静心见南宫年不进门,不由回眸一笑,道:

    “进来呀!”

    南宫年道:

    “屋内没有贼踪,我就不需进去了。”

    静心一见,也不能勉强,只得在屋内看了一遍,走出厢房摇头道:

    “这屋内只是做饭妈妈与两个女道童,咱们看看那面的厢屋吧!”她不等南宫年多想,人已向左厢屋走去。

    南宫年又是站在门外未进去。

    不料突然间,那静心道姑在厢房中一声尖叫:

    “啊”声音是恐怖!

    南宫年一听不敢怠慢,立刻仗剑窜进厢房,那厢房有门的一间可看得见,但静心的尖叫声却在暗间,南宫年一脚踢开房门,一捏剑诀,人已冲向屋内

    “崩”的一声大震,黑暗中,南宫年大叫一声:

    “不好!”紧接着“格格”连响南宫年只觉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闻头顶上静心道姑正抚掌大笑呢!

    南宫年沉声叫道:

    “贼道姑,快放我出去。”

    又是一声媚笑,静心道姑道:

    “听声音,你好像是南方人,怎么跑到北方这大山里来多管闲事,本想在一照面的时候就把你杀掉,可是一见你那俊俏模样,我又改变心意了!

    南宫年大怒,道:

    “不知耻的妖婆,你满口胡说些什么?”

    又是一阵嘻笑,那道姑道:

    “听你凶巴巴的吼叫,等到你吃到甜头,欲死欲仙的时候,包你会搂住我狂啃如疯的呓语不断呢!”

    南宫年惊怒交加,挥剑左劈右砍,也只是激发出一溜金星火花,他知道自己中了机关,落在地牢之中,只怕一时间难以脱身了。

    这时他稍定下心来,却发觉上面那道姑已走的不知去向,无可奈何的只好跌坐在地上,静等道姑再次出现,看她对自己如何打发了。

    不料正当南宫年微闭双目,倚靠在石墙上养神之际,突然间数声浪笑,自微弱的远方传过来,不由一惊,遂起身贴耳石壁上细听,好像声音来自正面。

    南宫年试着走过去,才只四五步,双手已触及冰凉的壁上,伸颈在石壁上移动,这才发觉石壁上有一洞口,但却自外面堵住,那声音即是由此洞口传进来

    这时南宫年用力向洞口刺去,不料阻挡洞口的却是十分坚牢东西,早又听得远处笑声中有女子的声音,道:

    “师妹今晚运气实在不错,人财两得之外,又跟进一个更令人唾涎的小白脸来!”

    立刻又听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传来,道:

    “两个师姊别说了,且等我看过以后再作决定。”

    于是,就在那阴阳声音稍作间歇之后,就听两个女的“格格”笑着,并作尖叫声

    怪声立刻传来,道:

    “今夜阳台露水充沛,谁先喝是一样,嘻”南宫年惊怒之余,不由高声喝叫道:

    “无耻之徒,也不怕污了庙堂圣地,还不快把机关打开,如若不然,等我破了此地淫窟,必杀你们个鸡犬不留。”

    他这里骂不休,远处却尽是“咦咦唔唔”之声传来,南宫年肩撞脚踢,石门就是一点不动!

    也就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附近一声咳嗽传来,就听一个干不拉叽的声音,道:

    “朋友,你就省省力,一旦进来,你就再也休想出去的了。”

    南宫年一听,还真一哆嗦,急急问道:

    “这位兄台,你在哪儿?”

    那尤似干枯了的声音,道:

    “我就在你隔间不远处,你落下来的时候还把我惊吓一跳,而我唉!”

    南宫年道:

    “你也是中了机关才陷在此地?”

    那人喘息一阵,似很吃力的道:

    “不!我是被她们诱进来的,关在此地,不见天日,也不知被她们关了多少日了!”

    南宫年这才惊道:

    “难道真的无法逃出去?”

    那人无奈的道:

    “就在你那隔墙,地上尽是白骨,总有上十多人吧!”

    于是,南宫年颓然跌坐在石地上,思前想后,他实在不甘心困死此地,必得想出个良策!

    南宫年正想得出神呢,突然间,只听一阵拍打声响起,还真令他吓了一跳,因为那种撕裂着喉咙与交相扭缠的喘气声,完全充满了原始味道,那决不是两情相悦应有的声音,而是狼群互啃互咬所发出的嗥叫

    这种声音足足连续了一盏热茶之久,才在一声“嗷”中静下来。

    早听不远处那喘气的声音,道:

    “我真不知道,她们竟是那般的精神充沛,朋友!你听吧,好戏还在后面呢!”

    就在一阵稍歇后,突然间,附近有石墙移动声音传来,就听那喘息的声音道:

    “二位仙姑,你们饶了我吧,我实在无能为力了!”

    就听一阵嘻嘻哈哈,道:

    “我的小情郎,过了今晚,准叫你连歇三日!”

    “不!不!我不能”声音渐渐往外飘去。

    南宫年气的又是一阵踢打,只是毫无反应。

    于是尖而腻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南宫年跌坐地上,双手捂住耳朵不再去听。

    不听可以,但却无法不看,因为石墙上突然一束强光射进来,只见一排铁栅窗出现,原来挡在铁栅上的铁盖子被人移去了。

    南宫年初见光明,跃身扑抓住铁栅,只见前面是一处十分宽敞的山洞般地道,两边均点着极亮的明灯,直到十丈外的一个大石室,看上去那间石室并未安装什么门窗之类,室中设备,正面的足可看个大概,只见正中放着一张镶花大木床,床上锦衾鸳枕,灿烂夺目,大床两边,各放着金光闪闪的妆台,好大的镜面,在一室粉红色强光照射中正发出彩霞般的光芒来,桌面上金瓶银碗翡翠壶,地面上一个大铜火盆,好大一堆炭火,必然是一室生暖,因为床上三个赤精女子,火盆旁还站了两个一丝不挂的,光景可不正是盘丝洞再版!

    南宫年已是热血沸腾而不能自己,两拳擂在石壁上,然后狠狠的抓住铁栅,怒目而视,不料就在这铁栅一旁,突然一声男女难分的嘻笑声传来,南宫年急贴脸外望,早见一个道姑站在一旁正吃吃笑个不停呢,灯光下看上去,这道姑有着非兰非麝的气味,眉目传情中难掩她那姿色艳绝,芬芳袭人的媚味,一件绣花氢风裹在身上,正一面鼓着小嘴,边轻声道:

    “郎君,你能来到此地,也是上天安排,老实说,这儿才真正是温柔之乡,销魂之地,明白的说,又何异仙境?如若不信,你只管看吧!”说完竟又转回那个大室中去。

    南宫年喝骂道:

    “畜牲!”

    不料却引来一阵哈哈尖笑。

    南宫年不敢再看,因为刚才那个转回去的,一进去就把披风脱去,立刻抱起火盆旁的一个赤裸女道姑,翻滚在床上,而使得大床上如群妖献丑,不堪入目。

    南宫年又气又累,不由闭上双目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就听一阵拍栅声传来,南宫年翻身站起来,却见一个女道童站在外在面。

    “施主,吃饭吧!”

    南宫年是觉着有些饿,隔着铁栅,他接过两个馒头,一小碟菜与一碗稀饭,心中在想,到了这步田地,还在叫我施主呢。

    但他还是隔着铁窗问道:

    “小师父,你”南宫年话未说完,外面的女道童早拔步向远处走去,而使得南宫年一怔。

    南宫年吃过饭,不但四肢乏力,甚且有些恍惚似的,就知已被在饭食中动了手脚,然而这种意念也只是灵台一现,立刻消失于无形!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石门终于被打开来,早又见那个细柳高挑,容貌艳丽,却是声音奇怪的道姑,嘻嘻笑着走进来,但南宫年却已乏力冲上去撕杀,他甚至以剑拄地,目迷五色的痴望着款摆柳腰而来的道姑。

    道姑先是在南宫年脸上抚摸一下,然后在他的胸上臂上一阵揉抚,笑道:

    “施主,你不但长的令人心醉,一身肌肉也够结实的,可算是我来这吕仙道观主持以来最令我满意的了。”

    南宫年怒目一瞪,道:

    “无耻!”

    一阵嘻笑声过后,那道姑抿嘴道:

    “男子汉就该有这你种硬劲,越是蛮横,那才越够味呢,哈”说着,一伸手搀住南宫年的右臂弯又道:

    “施主,你快随我来,我领你去个好地方。”

    南宫年似是有气无力的跌跌撞撞跟着道姑走去,二人一直走过远处的大石室,绕过正面大床,向左转过去,只见又是一间较小石室。

    南宫年被推坐在一张软榻上,室中相当温暖,一张雕花枣木桌上,放着一应精致小菜,银壶银杯象牙筷,旁边放了一盏玻璃杯,桌下面一个火盆,靠墙处又是一面大镜子,一室暖香,令人欲醉。

    道姑把南宫年扶在椅子上坐下来,忙又替南宫年斟满一杯酒,自己已端着酒杯,死盯着南宫年笑容满面的道:

    “欢迎施主与我等爱河永浴,干杯!”

    南宫年稍一迟疑,道姑早笑着把一杯酒送到南宫年嘴边,道:

    “喝了吧!”

    有一种无形抗力,在南宫年体内燃烧着,而使得南宫年没有多加思考的张口把一杯酒灌入口中!

    那真是一杯香而醇的美酒,令南宫年真的产生一种心旌摇动的感受!

    一杯下肚,道姑拉着椅子与南宫年并肩坐着,极快的又为南宫年斟满一杯。

    不等道姑把酒送来,南宫年自动把酒一饮而尽。

    道姑一见,吃吃一阵荡笑,一只手早在南宫年身上游动起来,一面浅声淫笑道:

    “施主,我们听你说话,好像是南方人呢!”

    南宫年木然的点点头。

    道姑把脸向南宫年的肩头,又道:

    “姓什么呀!”

    南宫年这时候满口酒香,一鼻孔脂粉味,但却似是晕头转向的道:

    “我叫南宫年!”

    道姑美目上盼,嗲声爹气的道:

    “年郎,咱们这是前世有缘,你从千里外来,我在这里等候,如此邂逅,你能说这不是缘份是什么?”

    南宫年冷笑又似苦笑,早见那道姑褪去外衣,一屁股坐在南宫年怀里,边举着杯子道:

    “来,我们同干吧!”

    南宫年真的已到了身不由己,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地步,只得与道姑共同喝着道姑手中的酒。

    道姑把酒杯放下,两条粉臂早又勾紧南宫年的脖子狂吻起来,而使得南宫年哭笑不得,但却无法抗拒。

    就在一阵唔唔呀呀以后,那道姑索性脱光衣裳,死死的缠着不放,她扭扭蹭蹭的早把个南宫年迷惑得心神荡漾起来

    那道姑连拖带推的把南宫年推向软榻,不料南宫年这时才看清面前的道姑,她全身皮肤细滑白皙如雪,面貌美若天仙,只是胸部平坦,再往下看,南宫年一惊而起,怒指着那道姑,喝道:

    “你究竟是男是女?”原来南宫年发觉道姑竟然也是个伟丈夫,怪不得昨夜见三个道姑在在床上“火拚”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气忿加上恶心,令南宫年清醒不少,伸手一推道姑,已离开销魂之地的软榻。

    “不知耻的妖人,快些给我滚开!”那道姑痴笑道:

    “年郎.你好狠心啊!需知我比她们真正女子可强十倍昵,不信你马上就知道了!”说着双手向南宫年搂来。

    南宫年在愤怒之下,似已清醒大半,随之功力也恢复不少,他不等道姑搂来,旋身一掌拍,道姑似是一楞,拧身侧跳,躲过一掌,不由“咦”了一声,也不知她是如何变化身形,竟然只一个回身,跟着一把白粉洒向南宫年,而使得南宫年狠狠打了个喷嚏!

    南宫年究竟还未全总恢复过来,完全是他的灵机未泯,更在人妖的蛊惑而令他厌恶下,才冲出魔障,如今又见道姑施放出白粉,知道不好,只是石室窄小,无处可躲,于是南宫年又是一阵头昏,歪歪斜斜的持着桌子低头闭目。

    那道姑冷笑着走上前道:

    “暂且把你送回去,今晚必叫你知道我的功夫,使你大开眼界之后,不怕你不像绵羊似的投入我的怀里来!”

    于是,道姑又把南宫年送入那间石牢中。

    南宫年被送入石牢中,人已昏昏沉沉分不出身在何处,却又听一阵咳嗽声,隔室的男子叹道:

    “仁兄定力特强,真是令人佩服!”

    南宫年双手捂头,沉重的语音道:

    “这儿真是个妖精洞,那家伙竟是个男子呢!”

    只听隔室声音,道:

    “你被他带去,我没有听到他那种疯狂尖叫声,知你未被了蛊惑,真替仁兄庆幸了。”

    南宫年冷哼一声道:

    “你既知妖人蛊惑于我,先前女道童给在下送吃食时候为何不同言提醒在下!”

    那人叹道:

    “你已无路可逃,难道饿死在此不成?再说我被这些妖人折磨得死去活来,已经是有气无力,刚才想说也提不起精神来了。”说完一阵喘息

    南宫年道:

    “他们是用什么药迷我的?”

    哈着大气,那人道:

    “一种叫迷神散的药物,中了这神散的人,全身无力但情欲极易冲动,每中一次,药效一个时辰,你再休息一阵,体力就会恢复的。”

    南宫年一听,这才稍稍放心。

    住在上集街头官道舍中的邱太冲,从五更天开始为南宫年操心,直到天亮以后,他已开始紧张起来,因为他十分清楚,南宫年同他一样,有生以来第一次进入这蛮荒大山里来,人生地不熟,加以天寒地冻,风雪又大,一个人往这深山中乱闯,难免会不出事情,只是半夜南宫年离去的时候,只说是往来路上去,怎会到现在还未返回?

    邱太冲独自吃过早饭,交待小二把两匹马好生上料,自己一人携着龙泉宝剑,朝着来路上走去。

    这一夜并未下大雪,也只是落了几粒小雪,因而未把南宫年的雪地足印完全覆盖,邱太冲就顺着这足印一直寻觅回去,直到洞宾山下。

    邱太冲皱眉不解,自叫南宫年怎会跑来这里,但不知他在追何人!

    于是,邱太冲顺着山道绕过去,见雪地上足印到了吕仙道观墙边已是不见,他心中立刻明白,南宫年大哥必是来到此道观中,如今不知是生是死呢!

    邱太冲正在观望呢,突见观门启开来,一个面貌俏丽,身段婀娜的道姑走出大殿来,一见场上的邱太冲,不由一怔,杀时微笑着向邱太冲走去。

    “请问施主是路过此地呢,还是准备进观上香,如果路过此地,倒是欢迎施主进观喝杯香茶再走,要是进香,就请随我来吧!”道姑说完,不住的俏目尽在邱太冲上下细瞧,看的邱太冲睑上微红。

    道姑见邱太冲羞怯的没有回答,心中猜想,面前这个美少年,可真生得惹人爱,比之石牢中囚的那个,竟是半斤八两,各有千秋。

    邱太冲稍作思忖,当即道:

    “在下路过此地,一路上在下遇庙必上一炷香,见观必叩头,如今正想进观拜拜呢!”

    道姑早笑道:

    “公子虔诚,吕仙必保佑你长命富贵,且随我来吧!”

    道姑说完扭动腰肢,轻移碎步向观中走去,邱太冲跟在她后面,但闻一股中人欲醉的香味传入鼻中,令人难以消受。

    邱太冲跟着那道姑进入大殿,只见两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女道童,正在殿上清扫,正中一个邱太冲认识,正是昨日在观外扫雪的那名道童。

    邱太冲走前施礼下跪拜倒,这时的心情,真是对神凄怆,衷怀悲苦,因为如果南宫年若有不幸,自己如何自处呢,怅触前尘,自己的血海深仇又怎么办?

    邱太冲连叩三个头,那道姑款款站在他身旁,一付十分欣赏的样子,直到邱太冲站起身来,道姑才笑道:

    “施主,后客厢吃杯茶吧!”

    邱太冲伸手入怀,摸出一块碎银子,道:

    “这是香油钱,师父请收下。”

    道姑一笑,接过碎银,又递向一旁的女道童,这才领着邱太冲往殿后面走去。

    转过殿后,二人进入后院,邱太冲见三边厢房,只是靠山的一边较大,再看地上,似是没有打斗痕迹,邱太冲不由稍稍放心,这时那道姑偏就把邱太冲领向左面厢房,那儿可不正是这所道观的机关所在。

    这时那道姑边对一个道童交待快送香茗,还领着邱太冲进入左厢中,就在明间坐下来,邱太冲望向四周,只见这厢房叨拾得十分干净,八仙桌子靠墙拢,四把椅子摆两旁,一张单人床,上面放了两张厚棉被,那棉被折叠得四四方方的,墙壁上一付观音画像,正似笑不笑的望向邱太冲!

    邱太冲刚一坐下来,立刻对道姑道:

    “在下正在寻找一位伙伴,他是昨晚向这面走来的,到现在未见回来,这是实话还请师父指点。”

    那道姑正欲笑答呢,不料早被地牢中的南宫年听到,他这时候也刚恢复体力,当下高声狂叫道:

    “贤弟快来救我!”

    话声听起来如来自幽冥世界一般,但邱太冲听的十分仔细,可不正是南宫大哥。

    邱太冲精神一振,当即回道:

    “南宫大哥,你在哪儿?”

    不料那道姑冷然一笑,道:

    “他不就在里面吗,你来看吧!”说完闪身急走两步,人已进入暗间。

    邱太冲未及多想,急忙追去,他才迈进那间暗室一步,有如一脚踏空般“呼啦啦”一声响,他已跌入地牢中,一闪之间,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邱太冲跌在地上,但却高声道:

    “我南宫大哥呢!”

    早听到上面道姑笑道:

    “原来你们是一路的,这样最好不过,哈”“贤弟,是我害了你了!”

    邱太冲急叫道:

    “大哥,你在哪儿?”

    “我就在你身边呀!”说着伸手按在邱太冲身上。

    邱太冲喜道:

    “原来真是大哥,想不到大哥中了妖婆机关,困在此地了,不知她们困住大哥,意欲何为?”

    早又听远处有声音传来,道:

    “两个长相无分轩轾,往后有得咱姐妹痛快的了。”

    另一个声音传来,南宫年一听就起鸡皮疙瘩,因为那是个人妖,只听他怨叹一声,道:

    “可惜那小子自以为人龙,不肯风流,到是得要费上一番手脚了。”

    邱太冲也听得清楚,不由问道:

    “南宫大哥,他们在说些什么?”

    南宫年道:

    “这个道观中,窝了一群无耻男女,他们利用这地道,专做伤天害理之事。”他一顿之后,又低声道:“昨夜我就是看到一条黑影向这观里跑来,那黑影提着包裹,一定是在什么地方做案归来,只是我自不小心,才中了她们这机关,却想不到也把贤弟引来此地了。”

    邱太冲道:

    “难道真的无法出去了?”

    突听隔墙那人喘息的道:

    “就算是人肉白骨一堆,也休想出去的了。”南宫年指指不远处,道:

    “那里有不少白骨,看来咱们实难有机会冲出去了。”

    邱太冲拉着南宫年,道:

    “何不等他们开门之时,冲杀出去!”

    南宫年一叹,道:

    “我们被囚此地,他们只少量的给些食物,而且食物中掺有迷神粉,吃过以后,全身力道尽失,虽小童也难抵抗,而且他们身上也携的有,如遇反抗,只需出一把迷神粉,立刻又成为她们阶下囚,而甚且我发觉那个人妖的武功也不俗,几个道姑必也十分难以对付。”

    邱太冲一听,也是一惊,缓缓的道:

    “总会有办法冲出去的,南宫大哥千万要稳住,处变不惊,才能有个谋断。”

    于是,两个人并肩靠在墙上,彼此思考起来

    不旋踵间,又见那道童提着一个食盒走来,且把两间牢门上的铁栅盖掀开来。

    外面有光线进来,邱太冲纵身过去一看,见那道童正是在道观外扫雪的,而且自己来的时候也见过,这时很想对道童说话,不料南宫年早说道:

    “她是不会同你说话的,还是省省力吧!”

    邱太冲双手紧抓铁栅栏,用力一阵摇晃,却是那铁门栅十分坚固,这时藉着灯光已见南宫年坐下来要吃!

    邱太冲似是想到什么,立刻对南宫年耳语一阵

    南宫年目露精芒,轻点点头,道:

    “值得一试,好,就依贤弟说法,处在这种时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不多一会儿,那女道童把空盘空碗收拾盒中,扬长而去,南宫年与邱太冲又自黑暗,只是他们把倾倒在地上的食物全堆在一起,二人一口也未下咽。

    于是邱太冲马上撕下一块衣袂,南宫年取出身上汗巾,约摸半个时辰之后,又见牢房铁栅栏被打开来,一个年轻貌美道姑嘻嘻笑,道:

    “年郎,闻听你不喜欢那种新鲜调儿,所以今日小妹前来,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儿呀!”一面伸头引颈向牢内探望,见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俱都无精打采的跌坐在里面,不由笑道:

    “只等你登阳台入仙境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快乐人生了,嘻”一面那道姑低头去按机关,准备把牢门打开。

    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立刻各将布巾洒上自己尿水,也顾不得脏的马上缠住自己口鼻。

    也就在二人刚起来,那道姑才转身迎来,突然南宫年大喝一声,挥剑直欺而上,道姑一见,先是一怔,再看二人面上蒙上方巾,知道上当,但她还以为二人吃了迷神粉,必没有什么功力,见南宫年一剑劈来,她竟不让,拧腰偏头,横里一把想扣住南宫年的腕门呢,不料南宫年一剑劈空,早暴抬右足“叭”的一声,正踢在道姑的腰眼上,那道姑嘤咛一声,撞在石墙上,当场被踢昏于地上。

    邱太冲一见更不怠慢,跟手一剑,把道姑杀死。

    突听一边那病恹恹的声音道:

    “原来二位俱有本事,快放我出去吧!”

    邱太冲回手一剑,劈落一把大锁,只见一个双目深陷,满面菜色,形同骷髅青年,扶壁走山牢来,缓声道:

    “八月十五云遮月,我被诱到此地来,如今已不知太阳是圆的还是方的了。”也未见他说个“谢”字,缓缓跟在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身后走去。

    南宫年仗剑直冲到正面这问大石室中,大床上正有三个赤裸裸的道姑和被而卧,两只大火盆中炭火可兴旺呢!

    三个道姑一见南宫年三人走来,面无表情,一腔忿怒,手中握着宝剑,三个人也顾不了许多,立刻在床头抽出宝剑迎上去,连骂道:

    “不知好歹小子,看姑奶奶们饶得了你们!”

    面对三个赤裸持剑女子,南宫年咬牙切齿,道:

    “你们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说着,手中剑笔直抖出,刹时凝成一束,冷芒眩灿中,就中“呛呛”连响,三把剑被他劈落两把。

    一旁的邱太冲,心口狂跳,无法挥剑冲上,因为他想也未曾想过,会与三个赤身露体偏又美若天仙般的女子对杀,一时间,还真是面红耳赤!

    也就在邱太冲无所是从的时候,南宫年已冲入三个道姑的包围中,只听南宫年怒声,道:

    “真是一群妖精!”流光一抹,激流似的一闪而过,带起蓬蓬鲜血,两个空手道姑,全都拦腰被斩,另一个持剑的,却“猴”的一声,立刻高声叫道:

    “大师兄快来呀!”

    石门“卡卡”中,只见那个人妖手持长剑冲来,一面叫道:

    “怎么会让他们出来了?”说着早挥剑迎着邱太冲杀来,左手似是握了一把迷神粉,只是见二人全把口鼻捂起来,一时间还未曾出手。

    邱太冲见这人穿了衣裳,面貌似女又似男的,大概就是南宫大哥说的人妖,不由冷冷骂道:

    “操那你,你怎么不男不女,是男又是女的,一样身体,两种折腾,今天遇上我邱太冲,合该你倒楣!”

    却是那人妖也十分了得,手中宝剑也不劈更不砍,一溜的挽着剑花,尽想把捂在邱太冲脸上的面巾挑下,他甚至连一旁死的两个道姑看也不看一眼!

    邱太冲不由大怒,龙泉剑运足十成功力,反手一剑,疾捷而又快速的斜劈人妖长驱直入一剑,就听“呛啷”一声脆响,人妖手中宝剑一折为二。

    剑断,人妖已向石洞另一端跃去,邱太冲忙挥剑横拦,不料人妖抖手洒出一把迷神粉,转身就逃。

    邱太冲仗着已有布巾蒙住口鼻,依然挥剑追去

    就在一盏洞壁灯下面,人妖正要伸手去拉坠在灯下方的一根短棒,邱太冲早大喝一声,跃身平飞,身随剑,尤似一团云絮般扑人妖。于是,好难听一声凄厉惨叫,人妖双手捂着石壁,回头怨毒的望着邱太冲,道:

    “你你!”缓缓的,双手向下滑落,似那种一剑洞穿前胸伤势,就算吕仙到来,也是活不成了!

    这时南宫年却正在石室中追逐另一个赤裸道姑呢,邱太冲一见,又停下手来,不敢挥剑杀过去。

    突见南宫年冷笑,道:

    “我突然发觉你这妖姑很怕死嘛!”边说,边举步向那道姑逼近

    那道姑却突然跪在地上啼哭起来,而使得南宫年一怔!

    邱太冲立刻抓了一件衣裳掷过去,道:

    “快穿起来!”

    那道姑还真听话,立刻把衣裳急急的穿好,这才又对南宫年哀求道:

    “我等不知是两位剑侠到来,不是之处,还望网开一面,从此洗心革面,不再害人了。”

    南宫年举“剑”不定,邱太冲望望南宫年道:

    “放了她吧,只要她从此洗心向善。”

    就在二人正为地上跪的道姑难以下定决心的时候,不料斜刺里一把冷芒激闪长剑“噗叱”一声,插入那道姑后心,一声极为尖锐的“哎呀”把石洞震的回声不绝,那道姑在倒下去的时候,哀怨的望着那个形同槁木的青年人,却听青年喘息的道:

    “你们干我的骨髓,我就放了你的血,一报还一报,应不吃亏吧!”

    原来那年青人不知何时,拾起地上一把宝剑,趁机一剑杀死那道姑,总算出了一口气!

    走出地道!

    三个人望望天,阳光十分微弱,但却刺的三人尽在眯眼,因为,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才知道阳光的可爱,就算是再刺眼,也是令人高兴的,你说呢!

    雪,又在往地上下了。

    西北风怒吼着甚至有些刺耳。

    在这北方的大山里,十冻腊月天可真够人受的,骑马走在前面的南宫年,抖一抖披风上的雪花,以手捂嘴,高声对身后马上的邱太冲,道:

    “前面那个高高的,活像个公鸡头的高山,就是公鸡岭,大青河就在岭下面,赶着到那儿找到人,咱们再吃中饭,怎么样!”

    大雪直往脸上落,冷风尽朝嘴巴灌,而使得邱太冲只能点点头而已。

    两骑缓缓驰出一条山道,遥望远处,一条宽而长的大河,看上去大河如带,两岸白雪,偏就河水绿意昂然而清澈见底。

    时已正午,天上虽然飘下的雪不大,但那细粒似的雪花,还是不停的下,而使得大青河上的渡船,虽然上面已经站了三个过渡的,渡船还是没有撑向对岸。

    原来大青河上的渡船,撑过一次,大冷天不容易,所以总得等到有个十个八个客人时候,才能向对岸撑。

    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到了河岸边,早见渡船上一个年轻大汉高声道:

    “喂,两匹马分两次船,你们哪个先上呢,要快呀!”

    这时船尾有一黑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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