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李鸿章听着身后的马三俊呼吸稍显急促,呵呵一笑起身道:“既是如此,伊藤君再考虑考虑吧。伊藤君是等待着法国人和俄国人来救你吧?三俊,送客。”说完敛起笑容,作势要走。
“中堂大人且慢!”伊藤博文立时换了一副笑容道:“中堂大人误会了,日本绝无借外力对抗中华之意,日本仰慕天朝已有数千年,又何必心生外向去求西人呢?”
李鸿章板着脸看着他道:“那么就好好考虑吧。京师六女间一波未平。马关载滢贝勒被刺生死未卜,你伊藤博文好意思还这个价?!”李鸿章剧烈的喘息着,频频咳嗽,良久推开马三俊为他抚顺后背的手直起身子道:“李某是念在你伊藤君为相不易,给你这个机会,也给日本国这个机会,却不知日本不知好歹至厮。李某今天给你句实话。和约你签与不签,都是一样,大清想要地,战场上一样要的回来。”
“伊藤知错了。”伊藤博文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请中堂大人念在伊藤薄面,再让一些如何?”
李鸿章唤人取来中文的文本摊开,手指逐条划过,笑了笑道:“伊藤君,你自己觉得你的面子,抵得上什么呢?”
这本是一句极其污辱人的话,但是此刻的伊藤博文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凑上来假做听不懂道:“中堂大人,中国地区加一亿两白银以及东京独立权力,总还是可以商量的吧?”
“呵呵。”李鸿章哈哈大笑。又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甚至眼睛里泛出泪花来,良久才镇定下来道:“东京必须纳入大清皇家海军巡防范围。若是日本坚持要减银一亿两的话,也行,那么加一条,东京驻大清陆军一镇,此一条值五千万两,另五千万两,要现银。”
伊藤脸上露出不可思议地表情来道:“日本哪里有如此之多的现银?中堂开玩笑了。”
“有,贵国发动民间募集有两千余万元之巨。国库总也有一千万左右,其他缺的,可以找洋人借,李某愿意居中介绍。”
“但是”伊藤博文犹豫道:“那是要付给法国人的购舰费用”
“噢对了,法国人似乎还要支付贵国法郎贷款。如此贵国可以少借一些。也免受利息负担。”李鸿章冷笑道:“至于购舰,贵国海军不得高于大清海军的三十分之一,还要买那些舰做什么?”
伊藤博文尴尬道:“是没有错。但是,法国人那边,不好交代。”
“那是你的事。”
伊藤博文想了半天,狠狠地咬了咬牙,黑着脸点头道:“好,就这么办,但东京驻兵万万不可。舍此之外,一概应允。”
“当真万万不可?”李鸿章谑笑问道。
“万万不可。”
李鸿章微笑着沉默了一阵,终于点了点头道:“好,就给伊藤君这个面子。”
伊藤博文长长舒了一口气。在约定换文用印事宜之后,告辞转身返回。门口的清军士兵都奇怪地看着这个突然流下老泪的日本人。
公元1894年9月18日,中方特命全权大臣,内阁副总理大臣兼军部尚书李鸿章,日方特命全权谈判代表,首相伊藤博文,于日本马关春帆楼签署中日马关敦睦条约,约文全文规定了日本战败后的义务以及中国在日本的权利等等。
日方赔款总计五千万两白银,折合英镑支付,不足款项,由德国与英国地商业银行联合作保以现金方式支付人中方。日方割让九州,四国二岛给中国,开放口岸,海军限制吨位,提供劳工,中国工商企业在日特权,中国人治外法权,新儒党的自由活动权一一得到满足。
消息的传播是有先后的,北京六名日本女间事件以及载滢遇刺事件,在康有为的运下,技巧性十足的先后向世界传播,主耶稣基督,先知穆罕穆德,佛祖释迦牟尼,以及玉皇大帝诸神一体赐给我们的朋友威廉二世陛下如预料之中一样勃然大怒,放言世界应当给愚蠢无知的日本人一个沉重的教训,以免这种不按照秩序办事的国家破坏这个世界的和谐。并以私人的名义向载滢贝勒致以最诚挚的关切。
到了中日达成和平条约的消息传到,德皇又不仅感慨中国人的宽容,并且声称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德国身上,日本这个国家将会被毫不留情的从地图上抹去。
当然,日本的两个盟友俄国人和法国人的表现很是尴尬,在这场事件中,日本人扮演了一个很不光彩的角色,法俄日三国联盟地纯洁和高贵被这种愚蠢的行为抹黑,沉默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当然,法国人在较小范围内以微弱的声音表达了对日本人取消已经建造完毕的战列舰订单地不满。而他们的盟友俄国人则适时地表达了接收这份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八十的订单的愿望,尼古拉二世的大海军计划正需要这样强有力的支援。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英国和德国的眼里,这种法国人设计的老式思维下的战列舰,只是大海上漂浮的棺材而已。当然,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的确是庞大的铁棺材。
英国人表示了审慎的欢迎,毕竟和平又重新降临了这个世界,这符合大英帝国的利益。在我的工商部尚书,内阁成员张之洞抵达普斯矛斯展开招商之旅订单之旅的时候,那仅有的一丝审慎在议会里也失去了市场。
载滢的病情在孙文的精心诊治下,渐渐稳定了下来。孙的计划是在回国后,要专门做一个手术,为这位尊贵的贝勒取出留在他手臂内的子弹。这是个机会,自从出了行刺事件之后,孙文就这样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