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范遥确实有要事,可不能眼看他就此丧命。”
何太冲斜眼向范遥瞧去,见他闭目运功。想到自己瞬间将两名和自己修为相若的高手打倒,心头极为自负,笑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可不愿管,但你既然知道今日之事,说不得只好将你留下了。”
沈七想起倚天中这位何掌门的为人,心头一阵叹息,闭目不语。
何太冲心头一阵得意,反手将沈七周身大穴封了,走到范遥跟前笑道:“范右使,你不是不肯说出神功的口诀么?这样便以为我没有办法可想吗?可惜你忘记了一个人。”他缓缓向石室中的铁门瞧去,暗道玉棋那娘们这几天和朱长龄呆在一起,也不见她如何叫唤,应该是搅到一块了。想到这里他心头一阵愤恨,一掌拍在范遥背后,将他和沈七一样封了穴道。冷笑道:“范右使,你们明教在西域不是很猖狂么?今日我便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昆仑派的威名。”他左右打量沈七两人,自言自语道:“如果江湖传出武当弃徒沈七和明教右使勾结在一起,将红梅山庄化成灰烬,不知道人们会如何想?”
沈七听到他身为一派掌门,用心竟然如此不堪,怒道:“何太冲,我敬你一派掌门,没想到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难道你不怕你昆仑派声名扫地么?”
何太冲冷笑道:“等我修成神功,天下谁人敢说一个不字?昆仑地处西域,人才凋零,本就不公,我不过是为了发扬光大本派罢了。再说你二人有没有命活到明天尚且要看我的心情,何必要你敬重?”
范遥冷笑道:“原来这才是正派掌门,果然了得。”
何太冲听他出言讽刺也不生气,笑道:“等我修成神功,第一个就将你吸干,到时候也让你尝尝被人吸取真气的滋味。”说罢不再理会二人,一剑劈开铁门的锁链,取了一盏油灯,低声唤道:“玉棋?”
突然间劲风响处,何太冲手中的火油灯应风而灭,跟着砰的一声,何太冲反手一掌,和一人对了一掌。手中油灯被两股内力一击,顿时飞出铁门,重重摔在地下。这一摔不要紧,正好摔在石室角落处的干粮所在,被灯油一浇,便燃烧起来。
何太冲‘哎呦’一声,长剑点出,化成一朵寒梅,道:“朱长龄,你还没死么?”
却见朱长龄大踏步走出铁门,发掌向何太冲当胸击来,这一掌劲力凌厉,带得石室中燃烧起来的火焰不住晃动。何太冲刚才连斗两场,真气消耗甚巨,有知朱长龄学自‘北冥神功’,功力深厚,不敢挡架,转身闪避,朱长龄左手一脚踢向他面门。何太冲逼不得已,举臂架开,身子一晃,退开两步。
朱长龄转眼一瞧,看到沈七和范遥两人背对而坐,浑身动荡不得,当是被人封了穴道。指着何太冲叫道:“何掌门,咱们之间的帐该算算了么?”
何太冲清楚的记得他双臂已折,这才没有堤防,不想他竟然双臂完好,大是惊奇。又见只有他一人不见玉棋,顿时起了疑心,反问道:“玉棋呢?”
朱长龄呸的一声,朝他吐了口吐沫,怒道:“何太冲,你堂堂昆仑派掌门,在西域好大的身份,怎的做出这样天理难容之事?我红梅山庄虽然声名不及你昆仑派,却也非任人欺凌之辈。”
何太冲心有戚戚,暗忖道难道是玉棋将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说出来了?须得问清楚才好,然后徐徐图之,不可力克。长剑一压,叫道:“朱庄主,你可误会了,我好容易制住范遥等一干人,这便打开锁链救你出去,你怎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再说攻打红梅山庄之事乃是范遥主事,我昆仑派在西域岂可坐视不理?这其中或有误会,朱庄主应该坐下来好好说清楚才是,切不可动一时意气。”
朱长龄哈哈一笑,怒目冷笑道:“好一个昆仑掌门,原来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何太冲哼了一声,眼见石室之中大火渐渐烧大,呼吸之间已然颇为不畅,不欲和他多作纠缠,问道:“我问你玉棋呢?你将他怎样了?”朱长龄不答,只是盯着他看。
何太冲何曾被人如此轻视?顿时掌门的脾气发作起来,正欲上前教训朱长龄一顿,又想起此地不宜久留,只怕到时候要被活活闷死在此地。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朱庄主,咱们就此别过,到时候庄主若是有何疑问,尽管上昆仑三圣坳,何某恭候大驾!”说罢也不理会沈七等人,径自向石室的石门处走去。
朱长龄看到何太冲离开,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闷哼一声。沈七正对着他,借着火光瞧得清清楚楚,叹息道:“你何苦如此?本来你的双臂只是骨折,休养数月也就好了,现在你强自用力,只怕接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
朱长龄不答,走到沈七跟前低声道:“你怎样?”他修炼吸星大法不得其法,若不是沈七出手相救早已经疯癫,加上沈七帮助红梅山庄退敌,因此对沈七尚有三分感激之情。
沈七叹道:“你手臂已不宜再用力,否则便是华佗妙手也难回天。”他被何太冲用一阳指封住周身大穴,经过数次冲撞仍然无法冲开。朱长龄虽然也会一阳指,但若是再用功给自己推宫过穴,只怕一双手臂就此废了。
朱长龄心头一阵踌躇:沈七的生死和他并无太大关系,只是沈七若是被烧死了,自己上哪里去请教修炼吸星大法之人?还有自己体内异种真气尚未完全化解,要是再发作却有如何?
他微一沉吟,正要想个法子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凌厉之极的叫声,跟着何太冲状若疯狂的奔将过来,一手抓住朱长龄的胸口,骇然叫道:“快说哪里还有出口?他们正用炸药炸门,咱们都得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