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贤一早到的时候,便定了三间房。
一间仇贤自己住,一间他和吕越住,一间王怜云和江茯苓住。
等他跨进房间的时候,才发现吕越已先他一步,此时正腰杆挺直坐在房内的凳子上。
“吕兄怎么一直都坐得如此正经?难道你就不累吗?”岳风忍不住问道。
从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一点,现在正好用来打开话头。
“岳掌柜坐着也会累吗?”
吕越神色微觑,似乎岳风的问题根本就不值得回答。
但因为岳风身份特殊,他才勉强回答。
“这吕兄就有所不知了,人要是坐得久了,腰可是会受不了的。”岳风笑道。
这是后世的医学经验,在现在这个时代,其实并不适用。
“那或许是姿势不对。”吕越正色道。
“呃……这倒也有可能。”岳风略带尴尬道。
“……”
吕越微闭着眼睛,不再搭话。
他和吕越接触过这么多次,很少见到吕越说话。
他忽然觉得吕越就是一个不善言辞,惜字如金的人。
遇到这样的人,聊天自然就成了奢望。
他忽然道:“赶了一天的路,还真是累了,这里就一张床,不知吕兄要睡哪边?”
“岳掌柜自便就是,不必管我。”吕越答道。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岳风微微一笑,脱了外衣,迅速钻进了被窝里。
不过他还是自觉睡在了靠里那边,将另一边留给了吕越。
第一次驾着马车赶这么远的路,他着实是困了。
躺在床上,不自主的想了想以后的事,他不经意间就进入了梦乡。
……
不知过了多久,岳风一觉醒来。
他并不知道,现在不过是寅时。
天还未亮,房间里的烛光也早已熄灭,天地间正被黑暗笼罩。
他习惯性地伸了一个懒腰,却在伸到一边的时候猛然愣住。
床上除了他,并没有别人!
吕越呢?难道他离开了?
岳风掀起被子,趴在床上摸到自己的鞋子,穿鞋下床。
就在岳风刚刚站直的时候,吕越的声音传来了:“你醒了?”
岳风先是一愣,然后吃惊道:“吕兄难道就一直坐在那里,根本没睡?”
他实在不敢相信,一个赶了一天马车的人,竟然可以不歇息。
毕竟没有人真是铁打的!
“我当然睡了,只不过刚刚被你吵醒。”
吕越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像是这种事对他来说本来就很平常。
只听他轻轻吹了一口气,屋子里忽然出现一缕火光,将整个房间照亮。
岳风微笑着走到桌前,关心道:“看样子时辰还早,我已经睡够了,吕兄大可去床上再睡一会儿,养足精神等会儿才好赶路。”
“我这样就很好。”吕越却并不领情。
“吕兄可真是奇怪。不过我是不打算睡了,这床空着岂不可惜?而且这张床铺的很厚实,被子很软,不享受一下实在可惜了。”岳风笑道。
话音一落,吕越看了一眼岳风,立时站起身,朝床榻走去。
他迅速脱了鞋,钻上床,拖过被子蒙头盖住,睡了下去。
在睡觉这方面,吕越其实与普通人的需求并没有什么差别。
他虽早已习惯那种特别的休息方式,但谁不想睡得舒服一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