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的老婆,他老婆两颊红扑扑的,腼腆的含情对他一笑。
他对身边的女人极尽呵护,两人相携上了同一辆面包车,他和那女人之间看不出任何的勉强,分明是恩爱幸福的一对。
她望着三辆车离开后,黯然的转身走开,对身后保安叫她的声音充耳不闻。
走在黑灯瞎火的郊外马路上,几乎没有车经过,时不时从远处飞到天空上炸响一簇簇美丽的烟花,让前方的如迷宫般忽明忽暗。
她浑浑噩噩的走着,被尖锐的口哨声唤回神来,瞬间清醒的发现有两名年轻男子正邪恶的跟在她后面,她吓得加快脚步,可那两人还是跟着。
意识到了危险,她拔腿朝着距离还很远的一处灯光明亮的加油站跑去,那两人却还紧追着她,在后面叫嚣的些下流的话。
就在她吓得脚发软摔倒在地,那两人向扑来时,一辆轿车从她后面飞速驶来,横在他们中间,有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指着两个流氓大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还不跟老子滚远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两个流氓觉得是二对一占优势,依然嚣张,其中一个磨拳搽掌恶狠狠地:“少**多管闲事,老子看你是欠扁!”
秦少龙不再和他们废话,对着那个朝他斗狠的男的脸上就是一拳,打得他满地找牙。
另一个见同伴挨打了,立刻扑了上来,却被秦少龙几下就勒住了颈子,对准腹部一阵猛捶,那男的吐血求饶。
秦少龙一松开,他就和同伴赶紧灰溜溜的跑了。
唐馨惊魂未定的从地上爬起来,控制不住得大哭了。
“上车。”秦少龙注意到她脚上穿得白色的袜子被染红了“你的脚在流血。”
着蹲下卷起她的裤角,发现她的小腿上擦破了一大块皮,满脸怒气的站直,将还在哭得唐馨拉上车“走,去医院。”
到了医院,看急诊处理过伤口后,直到从医院出来,谁都没有跟对方过一句话。
秦少龙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问:“现在要去哪里?我送你。”
“你为什么会开车出现,难道你在跟踪我,我对你还有什么可利用价值吗?”唐馨对他既敌视又戒备的问。
“是陈艳打电话求我的,你心情不好,怕你会出事。”秦少龙向来不懂安慰人,还是语气冰冷的“我开车刚到你住得大厦楼下,就看到你急冲冲的从大厦里出来,一直开车跟着你,发现你还对易建军抱着幻想跑到郊外来了,真是愚蠢,他这样伤害你,你还有什么可留恋的,难得你真能忍受做他的小三。”
其实他看到唐馨打车跑那么远就是为了看易建军一眼,当时气极了,开车就走了,可开到半路总觉得不放心,又折回找她,才急时救了她,要不然真是不堪设想。
“你早就查清了建军这几年在北京的经历?一直在等着看我的笑话对吗?”就算是陈艳打电话跟他了什么,也不可能跟他得这么细,唐馨听他早已料到的口气,断定他是早已知道的。
秦少龙毫不避讳的承认:“是啊,调查一下并不难。我是提醒过你的,可你自己不听,能怪谁?”
唐馨对他厌恶透顶,气恼的:“他结婚了也没什么,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是做他的小三也无所谓,因为我爱他,我就能宽容他的任何错,而且我也不怪他,我唯一恨得人就是你!我们变成如今这样都是你造成的,我所有的痛苦也是你造成的!”
秦少龙又怒又心痛的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真后悔救了你,就应该让你被那两个流氓侮辱死才好!”唐馨好笑的反唇相讥的:“谁让你救了,比起你当年对我做的事,两个流氓的侮辱又算得上什么!”
秦少龙大怒的几乎要捏碎她的胳膊。
“别碰我!”唐馨用尽全力挣开他“别指望我会感激你,只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不要让我恨你恨到死!”
完她忍着腿上的痛,扭头就走了。
秦少龙望着她的背影,努力克制的不追上去,为了一个从来没爱过他,不知好歹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心痛的。
不是要彻底忘记她吗?为什么还要管她的事,她的死活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只等顺利建完度假村的项目,他就可以回美国过些无忧无虑的轻松日子。
大年初一,她收拾好行李,搬出了建军家的房子,无处可去,住进了一家小旅馆。
没再联系建军,就算联系了,现在有娇妻相伴的他肯定也没时间理会她。
残酷的现实,让她本以为快要攀上幸福的顶峰时,突然脚下一滑,重重跌落到谷底。
四年的沧海桑田足够改变世间任何人或者事,其实她早就察觉到建军已不是四年前的那个青涩男孩。
只因为曾经刻骨铭心的爱,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心若死灰的躺在旅馆的房间里,感到自己身上越来越烫,自己是在发烧,但不想吃药也不想去医院,只想自生自灭。
当她彻底清醒时,发现自己还是躺在房间里,没有烧死,只是感到全身虚脱,喉咙疼痛的厉害。
她起来喝了点冷水,看到随意放在房间书桌上的手机已经没电了,自己一直在发烧中难受的昏睡,也不知昏睡了多久。
直到出了一身的汗,人才缓过来。
她插上充电器,打开手机,发现手机的屏幕已被建军的短信和未接电话塞得满满的。
还没来得及翻看短信的具体内容,她的手机又震动起来,还是建军打来得,她没有接,任手机震动伴着铃声在不停得唱歌。
饥肠辘辘,饿得胃疼的她,从行李箱里找出一袋饼干,一边啃一边盯着手机上还在闪烁的号码流泪。
理智的对自己“一个已婚的男人是无法给她任何未来的,即使再爱也不能和他继续纠缠,离开他才是最明智的。”
她狠下心一直不接,将手机放在房间里,自己只带了钥匙和钱包,到旅馆外面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在营业的小吃店,吃了一碗白粥。
吃粥时,不知道怎么搞得,突然有点想念每次她发烧生病时秦少龙亲自为她煮粥,也是白粥,只不过在煮时秦少龙会在粥里放几颗酸酸甜甜的果汁糖,吃着不会像一般白粥那样淡而无味,对于生病后口味很差的她很开胃。
母亲每次笑称这是糖果粥,还秦少龙能把她当孩子一样宠着是件很幸福的事。
而唐馨从不是觉得这有什么可幸福的,那只不过是秦少龙一种笼络母亲,控制她的手段。
她忽然顿悟的想,那建军呢?这段时间对她的甜言蜜语,情深似海也都是一种手段吗?
只感到特别伤心的,几乎要把已吃到胃里的粥都吐出来。
压制住恶心反胃的感觉,回到旅馆房间看到手机还在闪,她的内心又开始挣扎纠结起来,几分钟就像过了几个世纪,情感又压倒了理智,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要不然不会一直想联系上她。
还是决定按了接听键,轻轻的喂了一声。
电话那端的建军语气焦急,又略带生气的:“你去哪里了?搬走为什么也不事先跟我声?”
“你已婚的事也一直没跟我过,为什么?”唐馨委屈的质问他,总以为他会和她一样执著,纵然时光无情流逝仍放不下彼此。
“不是好了忍耐几天吗?她初六就回北京了,你就不能再几天听我解释?怎么就自作主张的搬走了,打了你两天的电话都没人接,你现在在哪里?又回到那个男人身边了?”建军不确定自己的猜测问。
唐馨感觉心伤透了,落泪的:“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堪吗?到底算什么?”
“我是担心你又一时糊涂回到以前的老路上,没有别的意思。你是我此生最爱的人,除了你不会再有第二个。”他动情的“听我跟你解释好不好?我不爱她,但这事来话长。今天她和灵珊去逛街了,我在江景酒店大堂咖啡厅等你,见面后我会把这四年发生在我身上的所有事都坦坦白白的告诉你的。”
唐馨不置可否的挂了电话,明知再多得解释也改变不了某些既成的事实,但还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换了衣服,看到镜中憔悴的不**形的自己,今天都初四了,自生自灭的烧了两天都还没死,是不是因为建军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老天爷还想给他们一次机会?
她化了淡妆,让自己看上去精神点,前往江景酒店去见建军。
当她步入酒店大堂的咖啡厅那一刹那,有种当年约易国明来这里影像重叠的错觉感,不由心中惊然。
可当望见已坐在里面等她的建军,面容和她同样的憔悴不堪,她便很快忽略了那种不详的错觉。
在建军对面坐下时,建军看着她,神情纠结复杂的:“几天不见,你瘦了好多,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瞒着你的。可我怕一旦告诉你,我们就再也无法重新开始。”
唐馨忍住眼里的泪意,艰难的开口:“是我太傻,总以为时间改变不了什么,其实它改变了好多,就算我们对彼此的感情没变,但我们自己好多方面还有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你喝咖啡的口味还是没变吧?我给你先点好了,趁热喝。”建军信誓旦旦的“不用管其他的,只要我们的感情没变就足够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最多委屈你一两年,我一定会和她离婚,让我们回到曾经的最初。”
唐馨看了看还冒着热气的咖啡,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是她最爱的黑糖玛奇朵咖啡,入口香甜,让她一直难受的胃感觉舒服好多。
“你对她难道完全一点感情都没有?”唐馨想起看到他们恩爱的样子,难道那只是秀出来给别人看的?
“要完全没有一点感情,那也不可能,毕竟她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帮了我不少,只是这种感情不是爱。”
建军和她对饮着咖啡,在浓浓的咖啡香中,回忆起了他人生中那段最黑暗抑郁的时光。
四年前,他和母亲像避难似得去了北京,父亲出了那种丑事,他们几乎在那边个个显赫的亲戚们面前抬不起头做人。
好在因为舅舅从小跟他母亲感情好,收留了他们,对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不久外公去世了,分给了母亲一套房子和一个二十万的存折,他们在北京有了自己的住处,基本生活也都不用愁。
在消沉了一段时间后,他到政府部分里当了一名公务员,从最基层的开始做起的。
那时他全部身心都投入在工作上,不再想感情上的事,和唐馨分开后他的心就死了。
就在这时素萍的父亲来他舅舅家做客,那天他和母亲刚好在舅舅家,大家一起吃了个饭。
素萍的父亲一眼就相中了英俊帅气的他,把他介绍给了素萍。
他第一次见到白皙秀丽的素萍,一点感觉都没有,心里平静如水,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可在两边家人的极力撮合下,他只好试着和她交往。
没有热烈的追求,没有炽热的感情,他不咸不淡的和素萍保持着来往,但素萍对他却特别满意,主动提出要嫁给他,他第一反应就是委婉的拒绝了。
他的母亲和舅舅却对素萍非常满意,素萍的父亲是和舅舅同一级军衔的领导,他们俩属于完全门当户对的红色家族的后代。
当他们得知素萍想和他结婚时,都不断催促他,服他尽快把素萍娶进门,生怕这么合适他的女孩会飞掉。
在母亲的压力下,他不得不同意和素萍结婚,从认识、了解到结婚他和素萍只用了仅仅三个月的时间。
婚后虽然他只是在尽力敷衍,但素萍毫不计较的在生活上全心照顾他,在事业上鼎力帮助他,可他的心始终泛不起任何涟漪。
所以有时他会尽力的对她好,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觉得自己亏欠她了。
至从再次遇到唐馨后,他原本死了的心又重新活了过来,所以他已想好等待合适的机会和素萍离婚,娶她为妻。
唐馨听着建军的解释,心中百感纠结,对素萍也讨厌不起来,善良的她反倒觉得建军离婚的话会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你有没有试过用心的对待她,也许你会发现她也是值得你爱的。”
“心?我的心早就被你偷走了,哪还有多余的心。”
“建军,可是阿姨能同意你离婚,接受我吗?我们”唐馨着突然感到头发晕的昏昏欲睡,眼皮子只打架,还以为自己又发烧了努力的提起精神。
她甩了甩头人更晕,眼皮特别的沉,怎么撑都撑不开,只听到建军在:“当初我不顾我妈的反对,抛开所有的一切,承诺给你想要的未来,可你还是选择了离开和背叛,将我爸引入绝境而惨死!在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你却和那个男人如漆似胶,所以对不起”
想要向他解释当年发生的一切,她没有想要离开、背叛他,而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已,可却昏沉的一个字也不出来,失去了意识。
梦见四年前的那天傍晚,她拖着行李箱如约来到火车站,和他汇合,他们上了火车去了另一个城市,在那里他们生活的很幸福。
建军每天回到家里都会搂着她一会话,经常帮她剪指甲,还会把懒懒得湿着头发睡在床上她拽起来,为她吹干长发。
他们的生活虽然拮据,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感情,面对桌上唯一的一盘荤菜,相互退让,总想着把最好的食物留给对方吃。
后来他们还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家三口在一片散发着沁鼻芳香的绿草地上散步,她笑容幸福的望着在前面不远处和孩子嬉戏追逐的建军。
在她微笑着驻足低头看向一朵小花的瞬间,建军和孩子都消失了。
那美好的生活就像在空中飞舞的肥皂泡沫,被顽皮的孩童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点就破灭消散。
只剩下她一个置身于万丈悬崖边,纵身一跃,万劫不复
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好久好久,做了好长好长的梦,恢复意识时自己正被人扶着喂水。
她虚弱无力的呛了一口水,剧烈的咳嗽让她完全清醒过来。
看清给她喂水的人不是建军,而是严洛寒,她感觉不对劲的推开他。
发现置身在酒店豪华客房的大床上,身上穿着一件浴袍,里面一丝不挂,而眼前的严洛寒同样穿着白色的浴袍,放下手中的水杯,松了一口气:“你总算清醒了。”
唐馨的双手紧紧抓住浴袍的领口,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的问:“你对我做了什么?建军呢?”
她只记得自己昏迷前正和建军在酒店大堂喝咖啡。
严洛寒神情复杂的凝视着她,很矛盾的:“还在想着易建军,他对你真是够狠的,药得分量下很足。”
虽然房间里的暖气充足,但她只觉全身冰凉,好像掉进了冰窖里,不愿听懂严洛寒话中的意思,一定是他离间她和建军的阴谋。
她模糊的记得在梦里似乎浑身炙热的抱着建军共赴云雨,惊恐的哭着再问:“你对我到底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严洛寒捏着她的下巴,很认真的,但他眼里分明藏着有像洪水即将决堤般危险的无法控制的欲望。
她全身发抖,眼神飘忽的问:“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身上的衣服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严洛寒这一夜忍的很辛苦,如果换了别人,他才不会管被当成礼物送到他床上的女人到底是否自愿,清醒后会不会难过,早就吃干抹净玩够再。
但就在昨晚面对他渴望已久的女人,他竟然克制住了,想要得到她,却希望在她完全清醒和自愿的情况下。
他贪心的不止想要她的人,更想要她的心。
压抑的欲望就要**,体内燃烧着熊熊烈火,紧紧把她钳在如铁的双臂中,狂热的吻她。
而她像块毫无生气的木头,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只是一具失去灵魂的空壳。
“是他把我送给你的对吗?”她的声音绝望的就像是已失去生命的鬼魂。
烈焰瞬间被冰水浇熄,严洛寒停了下来,松开她,不忍心对她出真相,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明白在她对建军的爱有多深,深到聪慧过人的她完全毫无戒心的往他们早就设计好的圈套里钻。
“彻底放下他,选择我吧!如果你愿意选我,我保证永远不会这样对你。”严洛寒虽知道现在不是表白的合适时机,但他真得很希望她能在对建军彻底绝望的时候投入他的怀中,让他来安慰她那颗受伤的心。
可是,他在她面前没有自信,即使被易建军伤的生不如死,她会选择他吗?
“别得自己好像很爱我,在你和建军串通好在我面前演戏时,你也只不过和所有男人一样把我当成玩物。”她自行解开浴袍上的腰带,要褪去身上的浴袍。
所有男人口口声声爱她,无非就是想占有她的身体,这具肮脏的身体还有什么值得坚守的。
洛寒慌忙拉紧她的浴袍,用力扯紧她的腰带,克制住体内仍在烧得烈焰,混乱的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让她相信他的真心。
“我承认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时是被你的美貌所吸引,这么多年对你念念不忘,渴望得到你的也许仅仅只是身体。”严洛寒苦涩的解释“当易建军来找我帮他一起对付秦少龙时,他以你为交换条件,我当时就答应了。那时的想法只是纯粹的欲望,可越接近你我就越喜欢你,那种喜欢已经远远超过了肉体上的情欲。项目的底价是我们故意让你看到的。建军等你把底价给了秦少龙后就可以以此要挟你,让你乖乖听话的从了我。投标失败后当天,我请你吃饭其实就想威胁你陪我睡,你的心虚害怕我都看在眼里。当我们聊到秦少龙时你生气的走了,我不忍心追上你再以此来威胁你。后来我想明白了你为什么会生气,你帮他盗取商业机密,肯定是因为他捏着能威胁到你性命的把柄吧。昨天看到被易建军派人送到我房间的你,我差点一度失控,想得到你哪怕只是一夜,可更怕会永远失去你,不忍心看你痛苦”
唐馨边哭边笑,至于严洛寒后面得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多希望她已猜到得一切都是错的,多希望严洛寒这事跟建军无关,全是他一手策划设计,或者是他威胁建军,建军迫不得已才牺牲她的。
事实也太好笑了,这一切全是建军的阴谋,反倒是严洛寒在他全盘设计中还良心尚存的动了恻隐之心,没有让她受到更大的羞辱。
“你没事吧。”严洛寒见她恍惚失常的神情,担心的问。
她胡乱擦去眼泪,微笑的:“如果你已经没兴趣和我做/爱了,那我该走了。”
“你真得没事吗?易建军不值得你”
“我昨天身上穿得衣服呢?”唐馨不愿再听他关于建军任何的事,她已经承受不了了。
“因为**和***两种药相互作用,你昨晚产生了幻觉,一直浑身发烫得抱着我,想要我我只好把你整个人放浴缸用冷水淋,又找酒店服务员要了不少冰块,缓解了你浑身的燥热,你才安静的睡沉了。可你身上的衣服和我的衣服全都湿透了,怕你会感冒只好脱光了你的衣服。不过你放心,我是闭着眼睛脱得,什么也没看到,你的衣服现在都还挂在洗手间里晾着,应该还没干,不如再休息一会,我出去给你买套新的。”洛寒只想让她相信,他爱她的不仅仅是容貌和身体。
“不用了。”唐馨眼神茫然的从床上下来,到洗手间里换上还是湿着的衣服,再也没看严洛寒一眼,处于游离状态的走出了房间。
她离开时的样子让严洛寒觉得特别渗得慌,再看她连包都忘记拿了。
他立刻换了衣服,拿着她的包追了出去。
追到酒店门口,远远见她已走了一段距离,拦了一辆出租车。
他赶紧就在酒店门口拦下一辆可送完客人的车,想着她没带包,等下连车费都付不了,让司机紧跟上她坐得车。
唐馨坐得车停在清江大桥上桥处的人行道旁,洛寒的车已追上她的车。
只见她从车上下来往桥上走,载他的司机也从车上下来,对她大喊:“喂,你还没付车钱!”
她却根本没听到,还是快步的朝桥上走,司机生气的准备撵上她“搞邪了,光天化日之下还敢坐老子的车不给钱!”
“她的车钱我来给。”洛寒坐得出租车停在她坐过的出租车后,他慌忙从车上下来,叫住那个司机。
那司机见有人为她付钱,不再去追她,对洛寒:“二十,要不要票?”
洛寒给了他一百:“谢谢,不用找了。”
司机本以为自己倒霉碰到个神志不清的女人,没赚到车钱,还害他耽误时间,现在反而多赚了,不由脸色好多了,闲扯一句问:“你认识她?是你女朋友?你们吵架了?”
洛寒含糊的嗯了一声,奇怪她越走越快,就快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这是要去哪里?
“你女朋友不会一时想不开要去跳江吧?”司机是开过多年出租的老师傅,突然想到这一茬。
洛寒心中一惊,拔腿就跑去追她。
她走得很快,已走到大桥的第一个桥墩处,洛寒边追边喊:“唐馨,你等等,你的包还没拿!”
眼看就快追上她时,她双手抓着大桥上齐腰高的栏杆,轻盈的身体翻了出去,爬到栏杆外方方正正的桥墩上,面朝清江。
洛寒慌了神追到栏杆边,话音发抖的:“你站在那上面做什么?快下来!”
站在高处遥望那流淌不息的清江水,唐馨感到已生无可念,这些年来对建军的美好回忆早就成了她每每在最痛苦绝望时的一点支撑,那温暖的回忆伴随她过了四年。
再次见面后,她以为他们虽然分开了四年,但彼此的感情就像是深埋地下的一坛沉酿美酒,取出来品尝时浓郁的酒香令人迷醉。
蓦然认清她只不过是他的棋子、交易的筹码、利用的工具,甚至连他的女人,或是小三都算不上,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她的希望、信念、坚持都已彻底的崩溃。
她回头冲着已经翻过栏杆试图拉住她的洛寒凄美的一笑,闭上双眼,纵身一跳,仿若穿越了悠长的时光。
“别怕,只管跳下来,有我接着你。”建军站在树下仰头焦急的望着她,坚定的伸出双臂。
年幼时她曾陪着顽皮的建军一起爬过树,每次她总是费力的同建军比赛爬到了大树上,却不敢下来,无论建军怎么想拉着她一起爬下去,她都不敢,居高临下的抱着树枝又急又怕的只是大哭。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映照在建军可爱而青涩的脸蛋上,她在树上能看到他光洁的额头上微微的汗珠,因为相信她就傻傻的放开树枝跳了下去。
此时在那冰冷刺骨的江水里,建军,你还会不会在下面接住我
就差那么一点点严洛寒就可以抓住她的,但没抓住,震撼的眼睁睁看着她坠入滚滚的清江中,整个人都傻了。
路过的车辆全都停住了,发生的太快了,一个报警电话还没打完,只是一眨眼瞬间,一个年轻的生命就陨落了。
派人把昏迷的唐馨送到严洛寒订好的酒店房间后,回来的那个夜晚,易建军梦见了唐馨,那年夏天他紧张却幸福在江边向唐馨表白,犹记得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像一朵未染尘世的白玉兰,用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看进他眼里,好。
醒来时一阵心痛,脸上挂着泪水,他竟然把曾经许诺会守护一生的女孩送到了别的男人的床上,他好恨,恨她,也恨自己。
直到这一刻,他确信自己还是爱她的。
只是,这样的深爱,这样让他又爱又恨的她,这样让人心痛而绝望的爱情,是绝对没有天长地久的,也不会成为他复仇的绊脚石。
大年初十,在蓝山礼堂里举办着一场盛大的铸天诚公司和政府签订开发项目的记者见面会。
市政府方面由易建军出面和铸天诚老总秦少龙举行了签约仪式,又一起坐在礼堂的主席台上回答记者们针对未来度假村和旅游项目开发的提问。
他们的正坐着的主席台背后有一个巨幅的液晶显示器,循环放映着政府对未来的规划蓝图。
没有人注意到满脸胡渣,疲惫不堪的严洛寒悄然的走进了礼堂,坐在最角落的椅子上。
漠然的望着在聚光灯下两个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男人,从容的回答记者犀利尖锐的提问。
一个记者举手站了起来,拿着话筒:“历来是清江中流地区防洪的前站,请问两位对于开发可能会带来的清江中游一带防洪问题有何看法?据我所知十几年前市政府就曾经要在上建度假村,当时的开发商已经破土动工,可最终因为专家论证上的商业活动有可能会带来防洪隐患,那次的开发胎死腹中。而这次的论证是否已通过?能保证不给清江中游的百姓带来洪灾吗?”
易建军首先回答:“这位记者的问题提得很好。市政府这次在招商引资前就已对这座岛的现状以及防洪设施做了完整详尽的论证,大家可以到网上查看论证的结果,专家已经准确的划出的防洪地带,请大家放心,在防洪地带外所有的开发和商业活动都不会对防洪产生影响。”
秦少龙接着补充回答:“我们公司在开发设计时也会考虑到特殊的地理位置,也在此承诺不会因为经济利益破坏防洪区域内的丝毫土地,同时为了保证岛上游客的安全,我们会请世界一流的设计师在度假村内设计一套完善的排水管道”
严洛寒满脑子里仍是唐馨跳下去前那凄美一笑的模样,他有种想冲上台杀人的冲动。
当时醒过神来后,他雇了一条专业捞尸船,沿着水流的方向捞了整整六天连个影都没捞到,不得不放弃。
经验丰富的船家有两种可能,一是尸体也许被鱼吃光了,二是飘到那个大石头的缝里卡住了。
严洛寒却抱着没发现尸体也许就还活着的希望,船家不忍心打击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当时跳到江里时水流因为风力等复杂的原因改变的正常的流向,将她推向岸上,也许还被人救了。
但谁都心里清楚这种可能性太渺茫,今天严洛寒处于晕乎的状态上岸后到公安局报了失踪,才想起今天是项目的正式签约的日子,连家都没回直接来了礼堂。
两个光鲜英俊的男人,在明争暗斗的谈笑风生间就逼死了一个女人,而他也是帮凶。
他忽然间觉得自己活过的三十年毫无意义,置身在名利场中追逐荣耀,追逐女人,因为高高在上的身份只用随意索取自己想要的一切,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和痛苦,也没想过用自己的能力帮助他人,回馈社会,就是一个只知道自已享乐的畜生。
而台上的那两个更是畜生中的极品,比他更懂得运用手中的金钱和权利,杀人于无形。
记者会一结束他再也按捺不住的冲上台,扒开那些散场后仍围着易建军和秦少龙拍照的记者,直接狠狠的给了易建军一拳,狂吼道:“都是你给我出的好主意,什么要挟、交易、**!好了,把我难得爱上的一个女人给弄死了,一了百了,什么希望都没有了!还让我到哪里去找一个和她一样的女人!”
建军看到穿着皱巴巴的衣服,浑身散发着几天没洗澡馊味的洛寒冲过来时,已经避闪不及的挨了拳头。
听到他的吼叫完全震住了,连还手都忘了,无比心痛的:“怎么会死?”难道是因为**的分量重了吗?不可能,在下药前他反复问过医师吃了那些药是不会死人的。”
工作人员看情况不对,将所有还在的记者都拦了出去。
严洛寒现在很后悔和建军做了这个交易,如果可以重来,也许他根本不用这样接近唐馨,只要自然而然的去追她,也许能感动她,用真心换真心,也许她已经爱上他了。
他揪住建军的衣领,懊悔的:“她知道是你把她送到我的房间后,直接从清江大桥上跳了下去,连个影子都没捞不到!是你害死了她,你根本不知道她有多爱你!有次我问她喜欢你什么,她喜欢你一直像哥哥一样守护着她,当时我就替她很不值,竟然那么爱你,那么相信你!”
建军努力恢复镇定,大力的甩开严洛寒的手,愤怒的整了整自己的衣领:“严总,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项目是公平公正的招标,你们公司没投中这个项目我也深表遗憾,请你冷静点,不要再闹了。”
礼堂里剩下的工作人员都看着严洛寒,把他当成了没头没脑的疯子。
建军怕他情绪失控的出更多不该得话,要是让还在一旁的秦少龙洞悉了他的全盘计划,要是报仇失败了,之前所做的一切,包括舍弃了最爱的女人,很有可能会全部白费,那就太不值了。
“小黄,带严总到后面去喝点东西,休息下。”
他的副手黄伟立刻向其他工作人员使了使眼色,一起抓住严洛寒,将他往后面的休息室带。
吼出来后,严洛寒的情绪平复了些,只是回头悠悠的对建军:“我跟你一样卑鄙无耻,可你比我幸运,她爱你爱得死心塌地。易建军,你对她做这一切时就从来没有心痛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