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张脸涨红的同时,她竟涌出了一种幸福感。这种感觉好象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又好象是她一直设计过的。可是这种感觉刚一升起,苏晓阳就话:“吕秘愿意和我一起去,真是太好了,多个人手多个帮手。”
话到这个份上,孟思思的幸福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竟然找不到半句反驳的理由,是啊,毕竟是死人的事情,尽管她并不知道死的人是谁,可毕竟也是一条生命。在这种情况之下,她的儿女情算个什么呢?她除了扼杀掉后,也不好再什么。只好跟着吕浩和苏晓阳一起直奔市政府大楼而去。
丁小跳跳下去的地方在政府大楼后面,尽管算是比较偏僻的地方,可因为是快到下班的时间,消息还是很快传遍了整幢大楼。等苏晓阳和吕浩赶来的时候,丁小跳的尸体旁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苏晓阳往人群堆里跑,吕浩本想跟上去,发现孟思思也拉开了车门,他赶紧缩回了脚,把孟思思往车里推,一边推一边:“思思,听话,好好在车里呆里,我们没来,你不要下车。危险。”
思思本来想问这可是政府大楼啊,有什么好危险的,见吕浩一脸对自己的关切,心里一热,听话般地坐进了车里。
“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不要出来,听话啊,你只要听话,下次你让我吹什么曲子,我就吹什么曲子。”吕浩再一次扒着车门叮嘱孟思思。
“真的?”孟思思一脸天真的望着吕浩,伸出食指要和吕浩拉勾,吕浩心里急死了,可他也拿这个在蜜罐里长大的女孩没办法,只好把手伸到进车里,快速地和孟思思拉了一下。
苏晓阳见吕浩没跟上来,转过头喊:“吕浩,你干什么呢?”
吕浩赶紧关上车门,迅速去追苏晓阳。
苏晓阳之所以要带着吕浩来,就是怕他处理不好。吕浩刚刚在省城处理过一件这样的事情,吕浩肯定比他有经验,再了,这可是老板最忌讳的事情,处理不好,他在老板心目中的地位会大大折扣的。当然,处理好了,他也抹掉刚刚给老板心里留下的不好印象,这也是他尽快赶到这里来的理由。这些理由,他肯定不会对吕浩,他也不需要对吕浩。他在吕浩面前,从来就是强势的。这种强势一旦形成,是不会因为目前的处境而有所收剑的。
苏晓阳和吕浩刚刚挤进人群,丁小跳的父母以及亲戚都赶过来了,丁小跳可能是头部先落地,头部摔得惨不忍睹,血流成河。吕浩一看这个样子,心里堵得异样地不是滋味。
方扬一见苏晓阳来了,像是遇到救星一样,赶紧把苏晓阳往丁小跳的父母身边推,苏晓阳也有些害怕面对丁小跳的父母,毕竟丁小跳的样子太恐怖了。
吕浩见方扬和苏晓阳推推拉拉,很快明白了,他们都害怕面对丁小跳的父母,他赶紧走了过去,叫了方扬一声:“方秘书长好。”
方扬一见吕浩来了,先是一惊,转而一喜,赶紧:“吕浩,你看看,这事,这事弄的——”后面的话,他没继续往下,是啊,这事来去与吕浩还是有关系的,如果他不推荐何先晖,他是不是就万事大吉了呢?
吕浩很难过,倒不是因为他推荐了何先晖,而是为一条生命,那么年轻的生命在瞬息之间就没了,再了,白发人送黑白人,那种痛,是彻骨的痛,是掏心掏肺的伤害。
吕浩对方扬:“方秘书长,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赶紧通知医院来人,先把小跳的遗体恢复到他活着的样子,我去拦住他的父母,先不让他们看到小跳这个样子。拜托啦。”完,吕浩迅速走到了丁小跳父母的身边,他拦住了两位老人:“伯父、伯母,我是小跳的同事,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都很难过。可人死不能复生,还请伯父、伯母节哀。现在,请伯父、伯母跟我一起去医院好吗?我已经请示领导了,尽快恢复小跳生前的模样,二位老人,现在就不要看小跳好吗?小跳如果生前知道自己会摔成这个样子,我想,他一定不会想不开的。他也一定不愿意给伯父、伯母留下这种模样。”
丁小跳的父、母已经哭得不省人事,他们得知消息后,就一直哭,在亲戚的护送下,才赶到了政府大楼。他们想挤到人群里去看看他们的儿子,可没挤进去,现在这位年轻人拦住了他们,他们像是遇到救星一样,紧抓着吕浩的手:“你快带我们看看小跳,他还没死对不对?是骗我们的对不对?”
吕浩的眼泪“哗啦”地夺眶而去,他紧紧地拉住了这两位老人,这时有丁小跳的亲戚围住了吕浩,愤怒地指着吕浩:“小跳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跳楼?政府要给个法,不能让人死了就白死了。”
吕浩拿眼睛去找方扬和苏晓阳,他们远远地站着,看着,好象这一切都该属于吕浩应该做的一般。其实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方扬是应该负起总责任的。
好在,医院的救护车赶到了,在武警的帮助下,丁小跳被抬上了医院的救护车,而那位逼视吕浩的亲戚这个时候站到了救护车的前面,不允许车子发动,他:“今天不给个法,谁也别想把小跳拉走。
吕浩把两位老人引到了方扬面前,对两位老人:“这是方秘书长,小跳的领导。你们先跟着方秘书长一起去医院,相信医生会还小跳生前的模样的。”
方扬极不满地瞪了吕浩一眼,他可不愿意让丁小跳的父母知道,他就是丁小跳的领导。吕浩其实看到了方扬不满的眼光,他装作没看见,把丁小跳的父母交给了方扬,一转身向救护车头走去。
吕浩把丁小跳的亲戚拉到一边,很小声音地对他:“小跳这个样子,我们大家都很心痛。可琉州的风俗习惯,您也是知道的,非命而死的人,不宜让尸体久留,再了小跳那么年轻,身上的杀气太重,会让活着的人处事不顺的同时,而且特别不吉利。按我们农村的风俗而言,非命而死的人也不能进入家门。所以,让小跳去医院,让整形师恢复他生前的模样,再小跳的父母看儿子最后一眼,这样,对小跳的父母而言,是最好的方式。他们已经接不受不了,小跳的死,如果让他们再看到小跳这种样子,哪有做父母的不心瘁的呢?至如您所要的法,孟书记和莫市长都不在家里,我相信他们回来后,一定给小跳该有的补助和补贴的。他毕竟在政府工作过,毕竟在这幢大楼里流过汗、出过力,领导也是人,他们也会为小跳而难过,相信我好吗?”
吕浩很真诚地望着这位亲戚,而武警已经围了过来,看热闹的人群也被驱散了,这位亲戚也知道,小跳是自杀的,真正扯起皮来,他们是没有道理的。一听吕浩这么,自依着吕浩的台阶下,一边下一边:“你话要算数啊。到时没法,我们还会上政府大楼来闹的。”着,退到了一旁,给医院的救护车让开了道。
方扬一看,赶紧指挥救护车快走,只要把丁小跳的尸体弄走,他们家里的人爱怎么闹怎么闹去。
救护车一走,苏晓阳就赶紧给老板打电话,孟成林已经知道了丁小跳跳楼的事情,他去水县调研是老早就安排好的事情,而冉冰冰作为随行的记者一起去,他也愿意在水县这种鸟语花香的岛上和冉冰冰尽情地呆上一晚,有一些日子没和这女人亲热了,心里还是蛮想念她的。不过来水县这种地方,他和她就得尽情地玩一回小年轻的浪漫了。这一次,他是决定好好宠宠这个“干女儿”的。可没想到他的计划还没开始,变化就来了。接到方扬的电话秘书科的一位秘书在政府大楼跳楼自杀了,这事让孟成林头都大了,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样的事。他告诉方扬,无论如何不让能死者的家属把尸体往大楼里抬,不惜一切代价制止这件事情。现在苏晓阳打来电话,事情摆平了,死者送到医院去了,家属也没怎么闹事,让老板放心。
孟成林在电话中对苏晓阳:“不错,这事办得干净利落。”孟成林的语气很是高兴和赞赏,让苏晓阳开心极了,他终于在老板面前扳了一局回来。
这时的吕浩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了,走到苏晓阳身边:“你开车,我们先把两位老人送到医院里去。”
苏晓阳不满地扫了吕浩一眼,心想“你算那根葱啊,还能指使我开车。”
吕浩见苏晓阳这个态度,心里很是冒火,他为他们平息了一场很有可能烧起来的大火,现在让他送一老人,他就这种态度。刚才怎么不敢这样呢?不过吕浩冒火归冒火,在苏晓阳面前他还不敢表露出来“宁愿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这是古人留下的话,也是一代又一代试验出来的真理,对这样的真理,吕浩往往会牢牢记住。而且这些古人的话是最精辟,最有服力的。对待小人除了应该敬而远之,应该尽量地礼貌相待,尽量地十分客气外,对待小人就没别的办法了。
古人所的小人,大都是没有品德,没有素质,更没有良心的人,在他们面前谈良心,简直会让他们笑掉大牙。就拿熊丽丽的事情而言,苏晓阳见了吕浩,只字不提,半点愧疚之心都没有。他的良心安稳得很,而丁小跳这件事,除了向他的主人讨好外,他更不会把尊重两位老人放在心上的。再了,苏晓阳就是哪种口舌是非之人,没有良好的修养和较好的文化素养,也没有品德可言,起码的道德规范对于他这类人来如对牛谈琴,口舌是非倒是他爱搬弄,他刚刚偷着打了一个电话,吕浩猜肯定是打给孟成林的,还不知道他在孟成林面前怎么表功呢。直到现在,吕浩也没给莫正南打一个电话,这件事,他相信方扬会对莫正南汇报,他作为已经离开的干部,是不宜多嘴多舌的。
对于真小人,他们的本事就是用其心术不正,口舌之毒,穿梭于人与人之间,把他们的丑态上串下跳地展示出来,而往往这样的人,总会在一段时间内火暴得不得了,就如苏晓阳,他曾经在琉州除了孟成林之外,也算是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了,要不,堂堂的秘书长方扬会怕一个秘书?
熟读古书的吕浩老早就知道了这些道理,所以对苏晓阳他一般的时候都会避而远之。想来古人肯定也是饱受小人之苦,最终才想出这么一句无奈的话来警示后人,谦谦君子得罪之还有理可讲,有礼可寻,君子也不会在背后下刀子,君子还能明辨是非与好坏,对错也就在道理之间,不会无缘由的生出许多事端。而小人得罪之后,那可就家无宁日,事无黑白,比乾坤大挪移更能让你感受到痛苦。对于这样的事情,吕浩认为是不值得做的。所以,吕浩没再理苏晓阳,而是给司机小周打电话,小周还在琉州大酒店傻等吕浩,一见吕浩的电话,赶紧接通了“小周,你把车子开到政府大楼来。”完,吕浩就挂断了电话,走到丁小跳的父母身边:“伯父、伯母,车子马上来,我带你们去医院。”
苏晓阳在心里冷“哼”了一下,也没接吕浩的话,径直向孟思思走去。
丁小跳的父母只知道哭,他们已经悲伤过度,那位拦救护车的亲戚,此时走了过来,对吕浩:“谢谢你。”
“别客气,这也是我该做的。”吕浩诚心诚意地了一句。
这时,孟思思跑了过来,吕浩只好迎上去对孟思思:“你和苏秘先去酒店,我把手上的事办完再去找你们好吗?”
孟思思很不乐意地:“你不是林县的县长的吗?这里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啊,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那位丁小跳的亲戚一听马上走了过来望着吕浩问:“你不是政府办的人?那你的话算数吗?”
吕浩愣了一下,不过马上:“请您放心,我承诺过的事情一定会对现,我现在就送你们去医院。”
“我们拿什么去相信你呢?”这位亲戚还是不放心地问。
孟思思忍不住了,:“我保证他的话算话,你要是不信,我马上给我爸打电话,让他对你亲口承诺。”着,思思真的拿出手机就要拔电话,吕浩赶紧去拉思思,不让她打这个电话,可那位亲戚却:“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你为什么不让她打呢?你既然不是这幢大楼的人,我当然要听政府主要负责人的话。”
孟思思一见这人这么纠缠吕浩,挣开吕浩,还是拔通了孟正林的电话,电话一通,思思就:“爸,我在政府大楼这里,这里跳楼摔死了一个人,听是你们政府的人,现在他家的亲戚要听到你的承诺,你给他讲话。”
吕浩这一下傻眼了,他实在没想到孟思思会这么做,这不是让他为难吗?他不得不从孟思思手里接过电话,赶紧:“孟书记,我吕浩,是这样的,思思还我的外套,非要请我吃饭,正好赶上了小跳的事情,我和苏秘就赶了过来,现在事情基本已经平息了,只是我承诺了,小跳的所有费用由政府承担,而且政府会补贴小跳的父母,不会让他们老无所依的。现在,小跳的一位亲戚听我不是政府里的人,坚持要政府领导表态,我正想去找方秘书长,没想到思思惊动了您,很对不起,我不该没汇报就承诺了家属,孟书记,这件事请您批评和指导。”
吕浩了这么一通话后,孟成林才明白,这件事是吕浩压下去的,而不是苏晓阳办成功的。他不由得心沉了一下,他还是输给了莫正南,这一次,他彻底承认,他输了,而且输得无声无息。人家才培养两年的秘书却在关键时刻,又一次又一次扑灭了很有可能燃起的熊熊大火,而苏晓阳呢?他除了邀功外,他还能干什么?
孟成正这一次真的难过极了,苏晓阳还是骗了他。
“吕浩,你做得好,做得对。你给家属们的承诺算数。你把电话给家属,我来话。”孟成林态度很和蔼可亲,让吕浩一下次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孟成林在对自己话呢?
丁小跳那位亲戚有些急了,问了一句:“到底怎么样了?”
吕浩赶紧把手机递给了那位亲戚,并且:“是孟书记亲自发话。”
那位亲戚倒还很礼貌,叫了一声:“孟书记好。”吕浩松了一口气,这件事,看来他又做对了。
吕浩也不知道孟成林对这位亲戚了些什么,这位亲戚一个劲点头,最后电话挂断后,他又对吕浩:“吕县长,对不起,我不知道您也是从这里外派到下面县里去的,实在对不起。孟书记了,你承诺过的所有事情,都算数。谢谢你。”
小周把车子开了过来,吕浩上前扶着丁小跳的父母往车上走,那位亲戚也赶紧过来帮着吕浩一起扶着两位老人坐进了吕浩的车,没想到苏晓阳却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冷冷地:“吕秘就会充当好人,要不是你把小跳从市长秘书的位置上拉下来,小跳会跳楼吗?把好好端端的一位小伙子给逼死le,现在却出来献殷勤,把全天下的人都当傻瓜,还有你这种不要脸的人吗?”
苏晓阳的话如巨石砸进了平静湖面,那两位悲伤的老人,反手一把抓住了吕浩,厉声问吕浩:“你为什么要逼我儿子跳楼?为什么?为什么?”那位亲戚也拿愤恨的目光盯着吕浩。
这一回,吕浩又傻眼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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