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战争

面前表功，这次要是落空，下一次又哪里来的机会？

    苦恼中的他没有注意到，飞船外面的天气变了。

    寂灭平原是一个与大陆其他地方完全不相似的奇特环境，其中最显著的就是，它的天气变化常常如翻脸的孩子一般，迅捷无比。

    往往还没有准备，就要面临一场暴风雨雪，当然，死气纵横的寂灭平原，这里的暴风雨雪可不是那么简单应对，往往带有让你捶胸顿足的攻击效果，如果一个不慎，就会陷入危境。

    而此刻，飞船外的天空就已经由灰白变得深黑，宛若一张被泼了墨的宣纸，整片天空迅速被渲染成一片黑暗，不见一丝光明。

    这乌压压的黑暗层层累积在一起，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集结成厚厚的一层，一道闪电擦过天际，天空纷纷落下的不是倾盆大雨，而是飞舞的雪花。

    “下雪了！下雪了！”

    耀日飞船上士兵们的惊呼，让金。盖瑞迅速回神，他非常明白士兵们的惊讶，因为此时，寂灭平原外的世界正徜徉在暖春的气节里，雪花的出现，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反常的现象，尤其对于耀日的士兵们来说，还是第一次看到寂灭平原的大雪。

    既然是暴风雪，有了雪，自然也不会少了风的存在。此刻，狂风卷着雪花在平原之上肆虐，透过光的结界看去，那大雪竟不像是从天空飘落，而是从地下倒卷回天空之中。

    “蓝色！是蓝色的雪！”

    一名士兵最贴近结界边缘，拥有良好视力的他，第一个藉助结界光线的映照，看清外面黑暗空间中雪片的颜色，立刻吃惊地叫了出来。

    金。盖瑞听见，不禁眉头一皱，呵斥道：“叫什么叫！大惊小”

    他的话语才说了一半就自己中断，因为一个令人惊恐的现象出现在他的眼前。

    被狂风席卷的蓝色雪片，竟如刀片一般，每一片落在飞船四周的光之结界上后，立刻飞快融解，而沾染了雪片的那处结界光壁，似乎也被这融解消耗了能量，居然淡薄了下来。

    几下来回，眼见整个结界在风雪的侵袭下，就要消失不见，立刻，船中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

    “机动室，增加结界能量输出！”

    身形快如闪电，红衣大武士下一秒出现在船长室，打开一旁的对讲铜管，急声命令道。

    “是，长官。”

    下方身在机动室的士兵并不知道外面的危险状况，按照命令的指示，加大魔晶石输出的能量，只是这样一来，魔晶石的消耗速度就呈现了等级递升，长时间下去，恐怕供不应求。

    然而这个问题却没有办法得到解决，纷飞的蓝色大雪，成了耀日士兵们心中的恶梦，他们每个人都十分清楚，如果一旦失去了光之结界，那么暴露在死气之中的自己，恐怕会立刻化成骷髅，当然，幸运一点的人，也有可能化作僵尸，保全一个全尸。

    渐渐陷入这种死亡来临恐慌的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场大雪的范围居然一直笼罩在他们的四周，在距离数百米远的地方，却是一片清净世界。

    蓝雪依旧没有止境地下着，听见从机动室传来的一个接一个能量消耗的汇报，红衣大武士金。盖瑞惨白着脸颊，终于狠狠地一咬牙，命令道：“加速冲出平原！”

    这个命令，意味着这次陷阱计画的彻底失败。

    然而，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简单结束，黑暗中一股不易察觉的能量波动隐藏袭来，狠狠地击中了运输飞船右侧护卫飞船，将上面恰好处于薄弱状态的光壁结界击得粉碎，化做光的碎屑消失无踪，飞船立时失去了动力，停滞下来。

    下一秒，凄厉的惨嚎声，从护卫飞船上的每一位士兵口中脱出，汹涌而来的死气将他们包围其中，沿着他们每一寸的皮肤毛孔钻了进去，每个人的身上开始泛滥出死意的青灰，渐渐开始有人好似融解一般，从身躯上掉下一块块的血肉，渐渐终成白骨骷髅！

    而最恐怖的是在这个过程之中，人的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就那样一点点看着自己的死亡过程，不禁让他们立时疯狂！

    其他两艘飞船之上，目睹了这一诡异过程的其他士兵们，个个脸色铁青，神情恐惧，甚至有不少人连自己手中的兵器也无法握住，任凭它们从手中滑落，重重砸在船板之上。

    此时此刻，唯有大武士金。盖瑞没有被恐惧占据所有的心智，因此也只有他从中看出了异样。

    护卫飞船结界的消失，绝对不是能量耗尽的缘故，根据结界爆开飞散的模样，分明是遭遇到了袭击！

    想明白这点，金。盖瑞抓起广播的话筒，大吼道：“全体注意！有敌袭！敌袭！所有部门注意，进入战斗状态！魔动炮准备，搜索敌人方位！”

    一连串的命令透过延伸的铜管，在飞船的每个角落散播，同一时刻，另一艘完好的护卫飞船也接受到了主船上传来的命令，所有的士兵们浑身一震，服从上级的习惯，让他们瞬间从恐惧中脱离出来，开始忙碌地进入战斗准备中。

    而远处三百米外的诺亚方舟之上，手持望远镜的罗琳遗憾地说道：“真可惜，看来这次的主将水准不差，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我还以为可以趁机一举拿下呢。”

    在她身边，雷欧按住腰间的宝剑，接话道：“陛下，你太贪心了，破坏一艘已经是很大的成果了，接下来，我们恐怕是要正面进攻了。”

    罗琳叹口气，同意道：“是啊，世上没有那么好的事情，不过说起来他们剩下两艘飞船，战斗力不知如何？正面攻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雷欧眯起眼，圣骑士的超强眼力让他不用望远镜，就可以穿透黑暗，看见三百米外两艘飞船上的隐约景象，心中也浮出了担忧。

    他说：“这点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的法师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所以，我们只剩下这一个选择了。”

    随着他的话语，罗琳回头看去，果真甲板一侧的数十位法师面色惨白发青，有人的小腿甚至开始微微颤抖，正是他们制造和支撑了前方那场奇特的大雪。

    能够在寂灭平原施展魔法，这无疑是一件令人惊疑的事情，但是如果你知道这群法师们非同寻常的身分时，就会立刻明白过来，因为他们正是未央王室隐藏在暗处培养的黑魔法师！

    而只有操纵暗元素魔法的他们，才能在这死气纵横的寂灭平原，展现无与伦比的毁灭效果，佩特拉大陆之上，再也没有哪里拥有如此浓厚比例的暗元素存在。换句话说，这里简直就是黑魔法师的天堂！

    目睹到黑魔法师们脱力的场景，罗琳女王只有一挥手，示意他们停止法术。接着命令早已等待在一旁的士兵们，将虚脱的法师们送回船舱之中。

    罗琳与雷欧交换了一个目光，下定决心道：“准备发动进攻，放下战斗艇！目标，前方三百米敌方飞船！”

    随着她一声令下，巨大的方舟船体下方，打开近百个门户，数百只单人操纵的小型飞艇鱼贯而出，散射成扇面的形状，从四面八方向远方飞船包围而去。

    恐怖的蓝色大雪，随着方舟上法师们的撤离而渐渐停止，天空堆积的黑云也开始缓缓消散，因此，松下一口气的耀日士兵们，在第一时间就发现敌人来袭，警报响彻全船，负责魔动炮的士兵们，立刻瞄准了那一条黑色的长影。

    “轰──”

    炮声隆隆，一道火光从船体的魔晶石炮口中喷射而出，在半空之中化作一道炎流，恶狠狠地击中了那一只战斗飞艇。

    火光之中，战斗飞艇爆炸散成一地的碎片，其中的飞艇操纵员，甚至连惨嚎都来不及发出，就魂归黄泉。

    发射这一炮火的耀日士兵不禁得意地一击掌。但是，他的得意并没能持续多久，就在下一秒轰然碎裂，因为他突然看见，出现在视线范围内的战斗飞艇，一艘接着一艘，下意识的，他感到了头皮一阵强烈的麻意。

    “王八蛋！都是那批兔崽子不给我装上“流星火眼”否则这群垃圾哪里能成气候？”

    就连一直油滑的红衣大武士看到这个景象，也不禁连声咒骂，他所说的“流星火眼”就是之前在对蒙太城进行攻击时，安装在飞船上、可以施展群体中阶魔法“流星火雨”的魔导攻击装备，而那种攻击效果，恰恰是此时最需要的。

    可是经过婚礼事件的金。盖瑞重新回到王廷时，自然受到了排挤。尽管这次一手布置陷阱计画的红衣大武士，格外注意魔动炮的水准，但是，以制作不易、暂时缺货为由，军需部拒绝提供“流星火眼”导致了现在只有单击效果的魔动炮，虽然杀伤力十足，却根本无法阻止敌方战斗飞艇的靠近。

    “啪！啪！啪”

    一声又一声，都是飞绳勾住船舷的声音，紧接着，一名又一名未央突击队员的身影，沿着绳索，冒着白光，飞落在两艘飞船的甲板之上。

    而早已等待多时的耀日士兵们，立刻手持兵刃迎上前去，一场激烈的接触战，在瞬间爆发。

    “锵──”

    一声兵刃断裂的脆响淹没在战场的喧嚣之中，红衣大武士手中的两把弯刀，宛如天上的残月，散发出凄冷的寒光，如撕纸一般，划断来袭者的兵刃，也擦过了他们的咽喉。

    血箭在四周飙射而出，为他一身的红衣增添了血腥的芬芳，大武士强悍无比的实力，也使从这个位置登陆的未央突击队员们的攻势，受到了抑止和重创。

    “锵──”

    一声有别于之前声响的金铁交击声传来，金。盖瑞一震，发现自己的弯刀被阻挡了下来，他定睛看去，一名英俊的男人，手持一把水蓝的长剑，轻松地阻挡了他的这一招攻势。

    然后，他认出了对方：“水之圣骑士，雷欧！”

    站在甲板上的雷欧也认出他来，说：“大武士金。盖瑞！”

    二人心中同时泛出了苦笑，知道接下来的战斗绝对将是一场苦战，谁胜谁败，都是一个未知数。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迟疑，同一瞬间，挥舞着自己的兵刃战成一团。

    这一场所谓“陷阱计画”的结果渐渐显现出来，未央国人数众多，耀日的士兵们渐渐倒下，当船舱深处魔动炮的能量消耗殆尽的时候，耀日士兵们彻底陷入了溃败之中。

    远处，巨大的诺亚方舟在炮火消失之后，缓缓出现在飞船对面，它那移动堡垒式的体积，给飞船上剩余战斗的士兵们带来巨大的压迫威胁，耀日的众人不禁都在心头升起一个恐怖的念头，如果对方不顾一切压过来，己方的飞船恐怕都会被压成馅饼形状。

    于是，低迷的士气导致了剩下的士兵们渐渐抛掉了自己的武器，向敌人投降。不到十几分钟，飞船上只剩下零星战斗，飞船上方的旗杆之上，也降下了耀日的金阳国旗。

    而此刻，主船甲板之上，圣骑士雷欧和大武士金。盖瑞的战斗仍在继续！

    “回禀陛下，战斗基本结束，只剩下”战斗飞艇突击队的队长单膝点地，向着罗琳汇报战况。

    罗琳却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一双眼紧紧盯视在远处的战斗场面中，一颗心都揪成了一团。

    “陛下，需不需要我”

    恢复了体力的黑魔法师队长来到她的身旁，伸手比划一个人人都懂的危险手势，建议道。

    “不行，雷欧不会允许的。”罗琳摇头拒绝，她太了解自己这个正经得堪称古板的丈夫，绝对不能忍受在一对一的战斗过程中受到第三者的帮助，从某个方面来讲，这也是身为圣骑士的他所坚持的骄傲。

    战斗中的雷欧并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对于自己了解得如此透彻，挥舞着水蓝长剑的他，一招一式都如水流一般自然和谐，带着那种让人无法阻挡的惊人气势，向对手威压而来。

    而他的对手大武士金。盖瑞却没有他那样浑然天成的招式，此时舞动在他双手之间的两把弯刀，不时擦过诡异的流光，如两道弯月，在空间中四处闪耀，让观战中的他人不禁兴起一种错觉，仿佛看见无数的小小月牙，正在空间中闪动、诡笑。

    两人果真是势均力敌，你来我往了很久，依旧无法有一人取得上风。但是，周遭环境情势的变化却不一样了，耀日士兵们的投降对于圣骑士来说并没有影响，但是相对大武士而言，那兵刃抛在船板上的闷声，不啻是在心头的重重一击，让他明白，无论此刻的战斗结果如何，他面临的都将是失败！

    这一瞬的分神，立刻让金。盖瑞铁桶似的防御露出一丝破绽，全神贯注战斗的雷欧立刻抓住了这机会，将漫天的剑光合拢成一线幽光，脱手而出，穿透大武士的攻势，直击其身！

    噗哧

    这是剑入血肉的钝响，金。盖瑞的攻势戛然而止，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望着胸前那口穿透身躯的水蓝长剑。

    这一剑来势凶猛，居然将他狠狠地钉在了后方的船舷之上，两把弯刀从他双掌中滑落下来，砸穿了甲板，落在了下层船舱之中。

    这一刻，大武士的红衣上，第一次沾满完全是属于自己的鲜红。

    四周一片寂静，不少人都张大嘴，望着他临死前的景象。

    金。盖瑞伸出颤抖的双手，握住胸口处的剑身，双手用力，想要将长剑从身体内抽离。锋利的剑身将他的手掌切割出深深的伤口，两道鲜红再度顺着手掌的位置蜿蜒而下，顺着剑身流淌。

    四周倒抽一片冷气，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最终，金。盖瑞居然成功达成了最后的愿望，将整把长剑从体内抽离，他信手将雷欧的宝剑扔在了脚下，抬起头，双目中流露出愤怒的光芒，说：“我不服，咳”一阵血块涌上了他的喉头，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突然静止不动，双眼的神采黯淡消失，支撑全身的意志力也随着消散，噗通一声，他倒在了地上，永远不会再次站起。

    甲板之上，沉寂了几秒，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身为这次耀日飞船中的最高长官，红衣大武士金。盖瑞的死亡，象征着战斗胜利结束。每一个未央的士兵都兴奋不已，唯有杀死大武士的雷欧，却默默地站在原地，表情复杂多变。

    “其实不一定是我赢，是环境影响了他。”当罗琳来到他的身边的时候，雷欧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罗琳眨了眨眼，立刻明白自己的正经丈夫又陷入了自我的骑士情结中，听其话语，是对这场战斗的公平性感到不悦，于是，她开解道：“环境本来就是战斗中无法避免的因素，不能抵抗外界的干扰，本身来讲，他的水平就应该比你差上一筹。”

    “嗯你说的也对。”雷欧终于消散了脸上的乌云，开始感受到胜利的喜悦，他上前几步，捡起自己的爱剑回鞘，转头对妻子说：“多亏了你的计谋，不过我们这次胜利了，恐怕就会面对耀日更加疯狂的报复吧？”

    “谁知道呢？”女王陛下少有俏皮地耸耸肩头，微笑道：“反正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而对面正经八百的圣骑士，在瞬间迷失于老婆大人少有的异样风情之中，好似一只呆头鹅般，傻傻地站在那里。

    三日后“陷阱计画”失败，连同大武士金。盖瑞一起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耀日王都。

    宫廷议事大殿上，耀日十三世耀日风濯大怒。

    “全军覆没！全军覆没！都是一些没用的废物！我养你们这群白痴干什么用的？！”

    面对上位者的雷霆怒吼，下方的群臣们个个垂眼低头，不敢做出任何引火烧身的细微举动。

    而得不到下方一丝回应的耀日风濯，终于压抑下了满腔怒火，恢复王者的理智，开始审视有关此次“陷阱计画”的所有有关资料。

    不一会，他敏锐地发现了问题，抬起头，针对资料中的某一条问道：“金这次采用的飞船怎么没有安装“流星火眼”？”

    军需大臣哆嗦了一下，出列应答：“回禀陛下，那时“流星火眼”恰好用完，新的一批还没有打造完成，所以”

    “所以你就宁可给走其他路线，你侄子的运输飞船装上“流星火眼”也不肯给这次“陷阱计画”中，你看不顺眼的金飞船装置？”

    耀日风濯冰冷的话语从上方出来，军需大臣的冷汗刹那浸湿了衣领，他打了一个冷颤，慌忙辩解道：“不是，不是，只是恰好缺货而已”

    “哼！好一个“恰好缺货”！”耀日风濯咬着牙，眼中再度怒火燃烧，他冷哼了一声，说道：“很好，我这里也不想养一个为了私利而分不清轻重缓急的笨蛋，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斩了！”

    “饶命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军需大臣凄厉哀嚎的余音绕梁不止。

    偷看到上方国王陛下满头的阴云，下方其余臣子们更加噤若寒蝉，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步上了军需大臣的后尘。

    幸好此刻，耀日风濯把有关“陷阱计画”的资料扔在了一旁，这不禁让众臣暗自松下了一口气，关于军需大臣排挤金。盖瑞的事件中，他们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持以支持的态度，真要刨根究底追究下去，在列每一位恐怕都没有好果子吃。

    此刻，他们变化的神色，却一丝不漏地落在耀日风濯的眼中，他不禁在心底苦笑。他又何尝不知刚才那个军需大臣不过是个撞到枪口上的倒楣鬼，法不责众，当初面对所有臣子对于金。盖瑞无法调和的恶感，他也拿不出什么办法，只是可惜了一名大武士。

    “算了，今天就议事到这里，军部的人回去给我好好研究一下，拿出方案，解决寂灭平原的补给路线问题，明天给我汇报。”

    疲累的感觉涌上心头，他随意地挥挥手，将群臣打发走人，但是他却没有起身离开议事大殿，面对空旷的殿堂，突然开口问道：“你觉得这件事如何？”

    “回禀陛下，臣下觉得能够杀死金。盖瑞的人，大概只有未央的水之圣骑士雷欧了。”

    从宝座的后方传来回应的声音，一个黑衣身影悄然伫立，巧妙地隐藏在光线的阴影之中，不仔细看去，真的很难发现他的存在。

    “水之圣骑士雷欧吗？”耀日风濯脑海中浮现出那张英俊却表情古板的面容，同样身为火之圣骑士的他，与雷欧在之前的招亲比武事件中，并没有机会交手，但是从此刻看来，能够杀死大武士的他，实力定然不错。

    思绪总是这样，回想起某个记忆的时候，总不免顺道把相关的记忆也翻找出来。

    提起几年前的招亲比武大会，耀日风濯忽然想起了与月灵有关那个奇怪的团体，尤其是那名金发的少年，绝对有着在圣骑士之上的强大实力。

    不过说来也奇怪，在现在的乱世之中，像他那样的强大实力，必然会如彗星一般脱颖而出，可是此时，找遍了所有的情报网路，偏偏就都没有这个团体的消息，而关于那个半妖精、半兽人的佣兵小队却时有听闻，这证明当初月灵等人的确逃离了火海，可是此刻的他们身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