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少数的类似后世雇佣式的职业军人。
自他十七岁入军,算起来到现在已经服役长达近二十年了,靠着积累着军功奚达也渐渐的升迁到北军军侯的位子上。一个破路军户出身的子弟,能到这个位子,奚达已经相当满足了,所以对上官便愈发的恭敬。
一见韩信是大帅的亲兵领来的,奚达便十分热情的上来迎接,帮着韩信办完了入职的一些文案,随后很亲热的拉着韩信四处熟悉军营。
奚达虽是那种比较直爽的关陇大汉,可混迹军中多年,自然是知道些人情世故的。他见韩信年纪轻轻便做上了曲侯的位子,还是王离的亲军领来报道的,想必是大有来头,所以才会对韩信热情十分。况且曲侯也是他重要的下属之一,和他弄好关系来于公于私都是需要的。
奚达所率的这一营是右军九营中的一营,全军约三千二百人,分为三个曲,韩信即将统领的二曲就为其中之一。
一月前荆骏率着右营跟随着王离北上驱逐匈奴,在阴山北麓遭遇了匈奴左贤王部,一场激战下来,虽然取胜,可自身也有了不小的伤亡。奚达这部也损失了近四分之一,其中一个曲侯更是战死,所以才会有空缺让韩信顶上。
鉴于右营有了不小的伤亡,王离便让后营替换下了右营,荆骏带着右营先回肤施大营休整,从后备军中补齐兵力。
一路上奚达很热情的向韩信介绍道:“右军是北军的主战兵团之一,一共分为九营,其中四个骑营四个步营还一个将军的亲兵营。”
“哦。”韩信心中有些疑惑,便问道:“步营?草原上的匈奴人不都是来去如风的骑兵吗,若是步营怎么能追赶上他们?”
奚达呵呵一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北军的步营可不同于中原的步卒,平时都是骑马跟着大军一起前行,装备放在随行的马车上,遇战则下马布阵结营。”
韩信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奚达又指着不远处校练场正在操练的一队骑兵,说道:“那就是我北军中的骑营。”
只见近千精骑正在校练场练习骑射,大群的骑士围着校练场飞驰轮射,中间的数十个草人已经密密麻麻扎满了箭羽。
弩虽然在秦军中占据了重要的地位,秦灭六国和北驱匈奴的战争中弩曾被广泛的使用。可弩也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制造困难且保养不易,在草原上和匈奴的骑兵追逐中,弩发挥远比不上之前取得的辉煌。所以骑营中很少备弩,多为步营所用,相对应的对骑射的要求就高上了许多。
奚达见韩信似乎对骑兵很感兴趣,便停下了脚步,细细和韩信介绍骑营的各种情况还有作战方式。却没注意到校练场上一些骑士缓缓的停下了聚在一起,看着奚达和韩信二人。
一名黑脸的汉子轻轻的用手碰了碰旁边一名长相颇为英俊的白净青年,道:“你看,那不是五营的军侯奚达吗,怎么在那对我们三营指指点点的,他想干吗?”
那白净青年脸色有些不善,斜目看了眼,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我怎么知道。”说完眼睛骨溜溜一转,嘴角处露出了几丝邪笑,“石头,不如我们过去戏戏弄他们如何?”
“我可记得上次在得胜酒楼,五营的吴歇他们仗着人多把我们打的可惨,今天正好找找他们军侯的晦气。”
那石头听后面色有些犹豫,道;“这样不好吧,奚达怎么说也是我们的上官,他是军侯我们只是曲侯,若是以下犯上恐怕少将军那也不好说。我看还是算了吧,丁封,”
丁峰扫了他一记白眼,哼了一声道;“谁跟你说我们要去直接冒犯他了,我们这是在正常的演武操练。再说,有少将军在,我们怕奚达干什么。他就算是军侯,还能管到我们三营的事情吗?”
石头闻言点了点头,也觉得大有道理,心中顿时活络起来了。他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喜欢惹事的主,被丁峰这么一撩拨,倒是心痒难耐。
韩信正颇有兴趣的听着奚达的讲解,忽然察觉到远处的异动,眼皮一跳,目光扫向奚达身后。奚达也感觉出身后有异,只听见一阵人仰马踏声渐近,便回过头来。
这一回过头来却近数百骑朝这边猛的冲撞过来,短短数十步的距离瞬发及至,竟然毫无停缰勒马的意思。
被急速奔驰的马队踏过,即使不死也是重伤,饶是奚达久经沙场,仓促之间也吓得脸色苍白,差点失声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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